22 大樓(1 / 2)
「原來是這樣麼。」紅葉掩唇,對她的說辭不置可否,眉眼繾綣,仿佛透過她在看著誰,「那麼,像你這樣的孩子,死在夜叉刀下,她也會高興的吧。」
夜叉?
紅葉勾起唇角,「異能力——」
「「金色夜叉」」
巨大的、身著和服、披風飛揚的金色夜叉在她身後顯現,空洞的瞳孔注視著她,手中握著尖利的棍劍。
這就是異能力……嗎?
白鳥眨眨眼睛,看了幾眼她身後的金色夜叉,又遲疑著看向依舊還直挺挺對著她的木倉口,肯定地點點頭——
這果然是個怪誕的世界沒錯。
科技側的熱武器和魔幻側的異能力一起出現什麼的,不管怎麼看果然還是說不出來的奇怪。
不過就連一直以來都接收著唯物主義價值觀的她都能被這個莫名奇妙的遊戲送到這些地方,這麼一看果然還是她本人更魔幻才對吧?
「你要讓她來殺了我嗎?」白鳥問道,沒有畏懼也沒有膽怯,語氣裡隻有淺淺的好奇。
「嗯~」紅葉笑容嫵媚,「不用擔心,夜叉的刀法很快哦。」
白鳥點點頭,還想說些什麼,卻忽然聽到了腳步聲。
這棟大樓最突出的設計,大概就是鋪設的大理石瓷磚和挑高的房頂之間形成的人工『回音』,能在不算近的距離察覺到放大了數倍的腳步聲——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或許也算是一種監測手段?
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是她來時的方向。
白鳥眯了眯眼睛,一點點的近視加散光讓她看向遠處時習慣性眯眼。
這不是什麼好習慣。
拐角處出現了一坨模糊的馬賽克,顯然就是她的『攻略對象』。
大概是這邊的情況看起來已經很熱鬧了,他看起來沒有摻和的打算,目不斜視徑直從另一側走過。
看起來倒是很像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路人甲。
什麼嘛。
她因為他的緣故出現在這裡,被殺也就算了,還差點要被射成篩子,始作俑者居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還真是讓人嫉妒。
白鳥忽然揚起笑容,舉起手臂打了個超大的招呼,「又見麵了哦,殺~手~先~生~」
出於某種不可言說的惡趣味,她還特地拖長了尾音,讓聲音顯得黏糊糊的。
有點惡心。
不過,如果能惡心到對方倒是也不錯呢。
她的聲音讓正在移動的黑白色快顯而易見地腳步一頓,白鳥笑容加深,垂斂的眉眼彎了起來,唇邊的小梨渦若隱若現,在那道冷冰冰的視線落在身上後也依然很勇地維持著臉上的笑容。
深不見底的漆黑雙眸在看到那張有些許眼熟的臉時眯了眯,腳步一轉朝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你這女人居然真的沒有死?不可能——」
光是從語氣就能聽出幾分震驚,白鳥看不清他的麵容,但站在芥川身旁的樋口看得一清二楚。
常年麵無表情、隻有在遇到和太宰先生有關的事情才會失態的芥川前輩,居然因為這個女人失態了!!
「死了哦。」白鳥笑笑,眼底卻沒什麼笑意,肯定道:「死了的。」
「確實。」芥川注視著她,「鄙人親自確認了那具身體的死亡。」
「芥川君確認的死亡嗎?」紅葉對兩人的對話內容頗感興趣,「聽起來確實是不可能的事情呢。」
「為什麼不可能呢?」白鳥垂眸,安靜地站在那兒,身旁空盪盪的,和另一邊烏泱泱的人群形成鮮明的對比。
「咳咳咳。」因為情緒的波動而溢出的咳嗽聲被主人強行壓了下去,芥川手握成拳抵在唇邊,「異能力麼?」
看來他把她的復活當作了這個世界的『異能力』,這麼一想似乎也不錯,省去了不少她編故事的腦細胞呢。
白鳥不打算否認,也沒有直接承認的想法,沖他笑了笑,「非要說的話,姑且算是一種保護自己的能力吧。」
「保護自己?」他毫不留情地嗤笑一聲,「那種任人宰割的能力,隻有弱者才會把它稱之為『保護』吧。」
「這麼說倒也沒錯。」白鳥對他的嘲諷毫不在意,視線忽然落在他身旁仿佛如臨大敵的女性身上。
那是一位金發、身穿黑白職業裝的女性。
從審美上來看,是一位美麗的女性。
如果她眼睛裡莫名其妙針對她的戒備能稍微收斂一點就更好了。
樋口一葉深吸一口氣,敏銳地察覺到了危機感——芥川前輩居然會屈尊和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擅自打破她和前輩之間溫馨氛圍(大霧)的女人說話!!!
可惡的家夥。
看起來明明就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女人,她怎麼敢!怎麼敢用這種輕佻的語氣和芥川前輩搭話啊可惡!
她、她都沒對芥川前輩做過這種事……咳咳。
自動腦補出她挑起芥川前輩的下巴,而芥川前輩滿臉嬌羞(大霧)地說出『不要』的畫麵,樋口捂住熱血上湧的臉蛋,又強裝鎮定地扌莫了扌莫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