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Chapter21.忠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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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21忠誠

覃騰雲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仿佛飛船裡坐的並不是自己親生兒子一般:「既然如此,我總該問個理由吧。」

孝棠輕笑一聲:「理由您自己不是心知肚明嗎?」

「抱歉,孝棠大人, 我還真不明白。」覃騰雲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您讓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兒子生死袖手旁觀, 卻說理由我心知肚明……抱歉,這理由, 我明白不了。」

「那好, 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孝棠收起臉上的笑容, 有些鋒利的五官回歸了她最原始的冷漠, 「我代君主問你一句話……」

孝棠輕聲道:「『你是否, 還要選擇忠誠?』」

「原來君主隻想問這個。」覃騰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杯底與瓷盤磕出清脆而堅定的響聲。

「我永遠,忠誠於我的信念, 從未動搖。」

「很好, 我欣賞您的堅定。」孝棠的臉上重新恢復了笑容, 她的手輕輕在桌上扣了兩下, 長桌一側的牆上,開出一道門來。

門後有一個人,眉眼英俊, 和覃乎有幾分相似,但已經成熟的多了。

是覃箜。

覃騰雲終於短暫地怔愣了一下:「你不是在送你弟弟嗎?怎麼……」

他話沒有問完, 因為他看到了「覃箜」腳下的圓盤。

在這裡的不是覃箜本人,而僅僅是一個立體全息圖景而已。此刻覃箜淚流滿麵, 顯然是聽完了他們的全部對話。

首都星的中央,是君主居住和審理政務的地方,有點類似遠古時代的皇宮。但成卓給他改名叫「岩城」, 因為他希望這裡,希望他自己,希望整個奧斯塔,都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岩石城堡。

但眾所周知,如今的岩石,在當代的科技下,早不算堅硬了。

而這裡,是位於岩城內部最高規格的會議室,本不會有任何能夠偷窺竊聽的設備存在——

除非這是成卓自己放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覃箜聲音哽咽,顯然他也不知道在這背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隻知道他的父親,眼睜睜地將自己的兒子,將他的弟弟,送上了一條隨時會死的路。

不,其實也許該這麼說,覃箜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他不敢想,正如他不敢想,孝棠老師將讓他聽這一段話,是為了什麼。

因為這背後太殘忍了。

覃箜是真的敬佩孝棠、尊敬孝棠,卻也知道,從不收徒的孝棠之所以為自己破例,不是因為自己多優秀,而是因為自己是覃騰雲的兒子。

是成卓要孝棠收自己為徒。

孝棠把自己帶在身邊,就等於覃騰雲被迫讓自己的孩子留在成卓身邊,受他製約。

一段在坊間受人羨艷的師徒佳話,最終刨根究底,不過是君王的忌憚與威脅。

覃箜他入職軍隊,看似前途無量,實際在如今季宸元帥死亡後軍隊已經被成卓全麵掌握的現在,他隻是在被囚籠,禁錮的更緊了一點。

他已經二十四了,已經知道了父親的隱忍與退讓,可他從沒想到,父親會為了保全他,而放棄覃乎。

就因為覃乎崇拜季宸,甚至帶回來了一個疑似季宸的孩子。

這八年覃箜想盡辦法同孝棠解釋季淞和季宸不一樣,可孝棠卻隻是輕嘆道:「你和我說有什麼用呢,你該勸的人不是我啊。」

是成卓啊。

這把他曾經拿在手裡的劍,如今成了插在他心口的夢魔。他已經病態到覃騰雲多次堅持「小兒無辜」,都想一劍了結季淞的程度。

成卓忍了八年,終於在季淞選擇和覃乎一起去長安軍校的那一天到了極限。

即便季淞隻有f級,即便季淞和季宸除了臉沒有任何相似,他也絕對不允許季淞去到任何與「軍」字沾邊的地方。

他用過那把劍,所以太知道那把劍有多強了。

所以他不惜用覃箜這個埋了多年的棋子做籌碼,逼迫覃騰雲做出選擇。甚至為了防止變故,他沒有提醒覃騰雲支開覃乎,讓覃乎和季淞一起上了飛船。

上學路上的空難,這簡直是再好不過的理由了。

而成卓要覃騰雲做的選擇,攤開來講,無非是一句話:

是選覃箜,繼續效忠君主;還是選擇賭上一切救覃乎,讓季淞跟著活下來。

覃騰雲本來不需要選的,可狠心的帝王擔心季淞如果真的是季宸,多餘的動作會讓季淞生疑,於是帶上了覃乎。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成卓對八年來沉默地對抗自己,不願意除掉季淞的覃騰雲的懲罰。

一個難題,賭兩個結果:

接納了季淞的覃騰雲是否像曾經一樣效忠自己;季淞到底是不是季宸。

「你放心,君主答應過,會盡全力保住覃乎的安全。」孝棠道。

覃騰雲看著因為內疚和悲痛滿臉淚水的覃箜,眼中劃過一絲不忍,可他最後還是很好地掩蓋住了一切。

他沉默著,最終隻說了一句話:

「別想那麼多,回家吧。」

——

這是艘十分常見的民用飛船,常見到飛船內的乘客五花八門,什麼樣的都有。

這艘飛船並沒有分普通座位和高等座位,隻是劃分出了十幾個不同區域,區域中間有飯堂和衛生間這些公共空間供人們使用。

季淞兩人上飛船的時候,飛船裡已經很熱鬧了。有拎著自己寵物的老婦人,抱著自己的包生怕被搶的學生,還有困的眼睛都睜不開卻還在嘴唇一張一合似乎是在用密聊功能聊工作的青年人。

兩人的位置在靠近入口不遠處,這的位置兩人一排,中間有個小長桌,對麵也是一排,四人相對而坐。因為座位不算寬敞,兩個人的腿都有些伸不開。

覃乎畢竟算是嬌生慣養的小少爺,訓練歸訓練,日常生活中還真沒受過什麼苦,如今膝蓋抵著前方堅硬冰冷的桌子,讓他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但又很快鬆開,自己挪動身體調整位置。

季淞從壓縮袋裡取出一個小毛毯扔在了他腿上。

覃乎喜笑顏開地接了過來,將毛毯蓋在腿上,膝蓋再碰到的,就是軟軟的毛毯了。

「我們得坐好一段時間呢。」季淞毫不在意地坐了下來,道,「你要體驗生活,下次選個時間短點的。」

「又不是我選的……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覃乎嘟囔道,「我本來還以為會讓我們坐私人飛船的……」

「不是你選的?」季淞沒管這事,今天出門才知道他們是要坐這種飛船,還以為是高等座位,結果進來發現也不是,竟然是如此平民化的地方,還覺得有幾分奇怪,以覃箜和覃夫人對覃乎的寵愛程度,怎麼會讓覃乎坐這種飛船。

覃乎輕嘆了口氣:「父親說我需要多鍛煉鍛煉,不能太嬌生慣養,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呢,管家就給我塞了兩張飛船票信息在我手環裡,讓我按時不要遲到,還說其他東西都會給我直接寄過去的。」

季淞想了想覃騰雲那個嚴肅的樣子,倒確實像是做的出這種事的人。

兩人說話間,對麵走過來一個棕色短發的男性alha。這會是上車的高峰期,來往都是人,那alha麵無表情地一路走過來,小小的個字隱在人群裡,不認真看都找不出他。

和大多數人一樣,他隻背了一個輕巧的壓縮包,東西應該都放在了壓縮包裡,衣服簡單,頭發略長蓋住了臉,沉默寡言地低著頭,整個人散發著孤僻的氣場。

覃乎看到這個alha,有些驚訝:「文理?」

這個叫文理的alha抬起頭來,冷漠地「嗯」了一聲。然後他看看座位號,又看看手環上的飛船票,一言不發地走到覃乎和季淞麵前坐下。

「誒,正好坐我們對麵啊。」

「嗯。」

覃乎認得,季淞卻不認得,覃乎知道季淞不愛記人,於是介紹道:「這位是文理,是a班的同學。這位是季淞,也是我們學校的。」

文理「哦」了一聲。

還真是孤僻到一種極致了。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這樣不好,文理沉默了一會,道:「我去長安軍校。」

「啊,好巧,那我們三又是同學了。」

覃乎笑了笑,並沒有介意他的冷漠。

臨近飛船啟動時間,上來的人越來越少,飛船艙內也慢慢安靜下來,季淞靠在窗戶旁邊閉目養神。按原來的脾氣,覃乎本想再貼近季淞一點的,可現在同學在對麵,飛船裡又這麼多人,覃乎不得不被迫和季淞保持距離,幽怨地嘆了口氣。

文理打開了手環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從背麵看過去,隻能看到一片若有若無的全息屏浮動在空中。

三人相顧無言地坐了一會,飛船終於啟動,此時座位也都坐的滿滿當當了,文理的身邊卻一直都沒有人。

覃乎有幾分好奇:「誒……這個位置沒人?」

可其他座位都坐的這麼滿,說明現在是高流動期,怎麼會正好留下一個中間位置?

文理沒說話,覃乎見他不想搭理人的樣子也覺得沒意思,乾脆就不說話了。

覃乎知道文理的性格,所以對於文理愛答不理的樣子也沒太在意,可倒是有其他人在意了起來。

「餵,覃乎哥哥問你話呢,你這麼沒禮貌嗎?」

尚蘇白人沒到,聲音先插了進來:「a班的人果然素質差。」

尚蘇白走到桌子旁,朝覃乎露出嬌羞的笑容:「覃乎……覃乎哥哥……好巧……」

「巧個,不是你自己非要來送他還拉著我嗎,這回裝偶遇,你當覃乎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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