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apter25.試探（1 / 2）
chater25試探
覃騰雲是一個很少回望過去的人。
他重感情, 卻不念舊，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但從不愛收藏。
所以從岩城和覃箜一起走出來的時候, 他驀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快老了。
因為他恍惚間想起了覃乎, 又恍惚間想起了季宸。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此時他們兩, 正在飛船上度過生死關頭。
但他並沒有很擔心, 因為他有自信, 季宸可以救下他兒子。
因為他曾經親眼見證了季宸救下在維諾口中勉力求生的奧斯塔。
他和季宸並不熟, 話也沒說過幾句, 大多數時候季宸匆匆回來，又匆匆離開，找不到機會說話。即便是平常碰上了, 他和季宸也沒什麼話好說。
所以季宸恐怕不知道, 自己投入成卓麾下, 是因為他。
說來也是有趣, 他並非對這個漂亮的beta有什麼想法——他畢生摯愛隻有他的妻子——他這麼做，僅僅是因為他被季宸這個堅定地理想主義所吸引，想看看他和他追隨的君主, 可以走到地方。
隻是可惜了，季宸很好, 但成卓不行。
或者說，曾經的成卓是行的, 但在他走上高位開始迷失自己後，他就不行了。
這是他們幾個人共同的想法，隻是不同的人, 對於這個想法有著不同的考量。
有時候覃騰雲會有些恨鐵不成鋼，覺得季宸是愚忠，一個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就被情感蒙住了眼，看不到成卓對他的提防與警惕，還傻乎乎的以為成卓對他的某些疏遠是在與人作秀，怕別人覺得他功高震主。
殊不知，最怕的人就是成卓啊。
但是覃騰雲是真的欣賞季宸。可關於他欣賞季宸這件事情，他並沒什麼可說的人，於是剛出生的覃乎，被迫成為了一個「聆聽者」。
覃騰雲給覃乎講季宸血戰十日奪回故土的英勇，講季宸為救下屬隻身入敵營的情義，講季宸那在世人看來荒誕而又讓人感動的理想。
在這樣的引導下，小覃乎也成了季宸的「擁護者」。
覃騰雲很欣慰，因為與此同時，崇拜季宸的覃乎，將不會再變成第二個覃箜。
那個以自己是孝棠學生為榮，全身心信賴孝棠並仰慕著成卓，但其實隻是成卓用來牽製自己的籌碼的覃箜。
覃箜知道自己是籌碼，是質子，卻也依舊信任著孝棠。
因為他還不能理解，他的父親與他的老師背後的君主，他們之間永遠無法調解的芥蒂。
他以為他的父親是個忠臣，以為所有夢想著讓奧斯塔大星係變好的人，一定就是同盟者。
可惜不是，因為手段不同。
成卓知道覃騰雲更欣賞季宸，所以他不高興，而覃騰雲又接回了一個酷似季宸的孩子，並且強行保護了他八年，這讓成卓對覃騰雲的不滿升到了頂端。
所以成卓出手了。
甚至不僅自己出手，還要逼覃騰雲出手。
覃騰雲還不能明麵上反抗成卓，他隻能將兩人安排在大飛船上，以期許成卓看在幾千個無辜子民的份上高抬貴手，不要為了保住自己的王位而犧牲一切。
但凡成卓願意保護子民而放棄針對季宸，覃騰雲也能高看他幾分，甚至願意重新審視這位君主。
可成卓沒有。
覃騰雲失望至極。
所以在孝棠代替成卓問他：「你是否，還要選擇忠誠。」的時候，他堅定不移地選擇了忠誠。
「我永遠，忠誠於我的信念，從未動搖。」
隻是這個信念，和他成卓，從來沒有一點關係。
「父親。」
前方的覃箜停了下來。
飛船就在前方不遠處，門開著，覃箜站在門旁，等著他先進去。
遠處似乎傳來了一聲巨響，又似乎沒有。
算算時間，他們的飛船，應該已經出事了。
他有一整個家族要守護，所以他不能輕舉妄動。但他相信，覃乎和季宸一定能毫發無損的回來——這是他對季宸的絕對自信。
而他，會準備好一切，然後在首都小星係，靜候他們的好消息。
正要關上門的飛船外突然傳來幾聲嘈雜，覃箜往外望去，是怒氣沖沖的謝揚與也很生氣但尚且在理智中的尚衛弘。
他們正大步流星地往岩城內走去，身後還跟著好幾個謝家和尚家的孩子，各個都憂心忡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