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章 挑苦菜（1 / 2）
在遼闊無垠、一望無際的壩上地區，生長著一種既普通常見又別具特色的野生蔬菜——苦菜，它還有一個別名叫做甜苣菜。這種野菜生命力頑強，無論是在荒涼的草原邊緣還是在人跡罕至的深山幽穀之中，都能看到它們那翠綠欲滴的身影。苦菜雖然名字裡帶著「苦」字，但實際上它並不像人們想象得那麼苦澀難吃；反而在品嘗過後會有一絲淡淡的清甜在口中縈繞不去，令人回味無窮。
苦菜，這種神奇的植物，以其獨特的方式延續著生命的奇跡。它們的根係深入地下，仿佛與大地緊緊相擁，源源不斷地汲取著養分和力量。當苦菜還處於稚嫩階段時，那些潔白如玉的根芽就像剛從土裡冒出頭來的希望之苗，嬌嫩欲滴且充滿朝氣蓬勃的活力。此時此刻，它們宛如大自然中的精靈，懷揣著無盡的生命力，靜靜地守候著歲月的磨礪。
時光荏苒，苦菜逐漸成長，根部也隨之變老，但這絲毫不影響它們堅韌不拔的精神風貌。葉片變得修長，莖乾日益粗壯有力。終於迎來了苦菜花盛開的季節，金黃色的小花朵如同繁星般絢爛奪目地點綴在廣袤無垠的田野之間。每一朵花都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讓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微風拂過，花海泛起層層漣漪，這些美麗的花兒輕輕搖曳著身姿，似在訴說著生命的故事。蜜蜂、蝴蝶聞香而來，在花叢中翩翩起舞，構成一幅充滿詩意的畫卷。站在這片花海中，感受著苦菜頑強生長所帶來的震撼與感動，心中不禁湧起對生命的敬畏之情。
在那個物質匱乏、經濟欠發達的時代，苦菜成為了人們在春夏秋三個季節果腹的重要倚靠。它們默默生長在田野間，毫不起眼卻又堅韌無比，用自已樸實無華的身軀，為飢餓的人們提供著生命的能量，直至耗盡自已的全部。
這種與人類生活緊密相連的植物，宛如大自然賜予人間的珍貴饋贈，帶著一股親切的氣息。苦菜除了解決人們溫飽問題外，還擁有下火、排毒等諸多益處，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天然保健品。在那段艱苦歲月裡，苦菜不僅滋養了人類自身，更為眾多貧困家庭帶來一筆寶貴的額外收入。畢竟，那時家裡養的家畜如兔子、豬等，都離不開這些苦澀但充滿營養的食物。
而我，不過是龐大挑苦菜隊伍中的普通一員罷了。每當放學或周末閒暇時光，便會跟隨哥哥姐姐一同踏上尋找苦菜之旅。我們穿梭於田間地頭，漫步於廣闊無垠的原野之上，盡情享受挑揀苦菜的樂趣。待到竹筐裝滿，再將其沉甸甸地扛在肩上回家；有時也會裝進編織袋，放在玩具小車上一路推行到家。辛苦采回的苦菜大多用於餵食家畜，為了讓它們長得更健壯，通常會先煮熟，再拌入麩皮，這對豬豬而言簡直就是一道美味佳餚呢！
苦菜，這個看似平凡無奇的野菜，承載著壩上人無數美好回憶。它伴隨著一代又一代人成長，見證了歲月流轉與生活變遷。
昔日，苦菜並未得到足夠重視。那時，人們常將其用作飼料，餵養家畜家禽；有時甚至任其荒廢，無人問津。畢竟，這遍地可見之物，實在過於尋常。
世事如梭，光陰荏苒。時過境遷之後，地裡野生苦菜日益稀少，人工栽種者亦寥寥無幾。然其價值終獲珍視，身價倍增。於壩上之地，盛夏之際，苦菜售價可達每斤三十元；若逢更為緊俏之時節，則可飆至六十元一斤。即便如此高價，仍供不應求，一菜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