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抱她入懷(1 / 2)
沈昀斜躺於紅被上,如一塊醉倒的涼玉,燭光在他白玉似的麵容上流轉,留下淺淺清清的暖色。容光煥發,熠熠生輝。
好漂亮。
他生來如玉之姿,於淺淺一笑間,不經意流露風流,平白讓人挪不開眼。
「昭昭,過來。」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身側的紅枕,又朝她張開雙臂,雙眸噙著誘人的笑,皓腕處露出一截清潔美玉之色。
要過去嗎?
昭昭心裡很忐忑。
這樣的美人懷抱應該很溫暖吧。
但是她又不想讓他得逞。
見她還是無所動作,他淺笑一聲,以最溫柔的聲音說出最寒冷的話:「那……明天不去皇宮?以後都不去了?」
昭昭咬緊了牙,掀開被子一角,像一塊赴死之石,僵硬地躺了下去。
她方才落床,便被他那雙有力的臂膀擁入懷中。
「昭昭啊,終於抱著你了。」他將手臂微微收緊,下頜頂在她的青絲柔發上,整個人將她護在懷中,仿佛懷中抱著的是稀世珍寶。
昭昭,他的稀世珍寶。世間絕無僅有,且隻屬於他一人。永生永世。
他衣間流出清涼的寒鬆木香氣,不似方才外衣上的那般厚重,而是清清淺淺的,絲絲縷縷流入鼻端,是她喜歡的味道。
昭昭第一次這樣被人攬著睡覺,還是一個溫熱的活著的男子,仔細想來,真是荒唐啊。
兩人透過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溫度。
少女的體溫是溫涼的,所謂冰肌玉骨,即使是在夏日體溫也不會太熱,何況這是天氣微涼的三月之春。
男子的體溫卻逐漸發熱,如一塊烙鐵般逐漸發燙,而她似乎就是那令她發燙的火源。
昭昭感受到了這股熱意,她伸手輕推他,提醒道:「你的身子是熱的,一點也不冷,哪裡需要抱著人取暖。」
咳咳……他淺笑出聲,將她摟得更緊,柔聲道:「昭昭不知,我的心是冰冰的,唯卿卿能溫我身,暖我心。」
昭昭動彈不得,任由他抱著。對於這種無賴之人,她也是無招了。
兩人相擁片刻,昭昭忽然抬頭問道:「你沐浴了嗎?」
沈昀埋首看她,眼中閃過一絲難明的晦色,「昭昭,想做什麼,嗯?」嘴裡噙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昭昭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有些氣惱,「你這人,怎麼這樣?」
她隻是想著,他應是今日方從關外回來,恐怕行了一身的汗,沒有沐浴。
她可不願意抱著一個髒兮兮的人睡覺。
沈昀會意,「可是嫌我髒?昭昭放心,洗乾淨了。」
他說著,扶了扶她的發絲,湊得更緊,「你也聞到了,我很香的。」
片刻之後,他又說:「和昭昭洞房花燭,自然是要乾乾淨淨的。」
唉,這人真是……
他為了在她大婚之日趕回來,騎馬馳行了三個日夜,比王軍早到了一日,便是為了回來布置這新房。
他穿上紅色喜服,又為那兩個木雕小人兒行了夫妻對拜之禮。如此,昭昭也算嫁給她了。
百年之後,他便攜著這個小人兒入葬,墓碑上雕刻她的小字,她便是他此生的妻。如此,也算是生同衾,死同穴。
假使千年之後,有人發現了他的墓,也知她是他唯一的妻。
這一日,他內心苦苦掙紮。
他本想壓下沈家通敵的罪名,全她夫婦雙全。
越是壓製,月匈中那頭凶猛的獸就越發難耐。
一想到昭昭要和別的男子洞房花燭,而他隻能守著她的雕像疼痛自抑,他便覺痛苦不堪。
一想到她定會別的男子身下表露媚態,也會和那人生兒育女,而他隻能一生獨守空房鬱鬱而終,那月匈中猛獸便絕了提。
一想到這些,沈昀眼中有愧色。他始終對昭昭內心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