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chapter 06(2 / 2)
灰穀龍膽聞聲也湊過來看。
「是卡特蘭啊。」
見我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他們,灰穀龍膽皺起眉頭:「你那是什麼眼神?」
「你竟然認識卡特蘭。」
他們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喜歡養花的人。
「我當然認識!我哥名字裡的蘭,就是卡特蘭的意思啊。」
以花為名,優雅相伴一生。
我剛偏過頭,就與灰穀蘭的視線撞到一起。
四目相對,他先微笑。
【我的名字叫蘭,是卡特蘭的意思。】
【這是送給芙柚子小姐的禮物,微型電擊器,既隱蔽又很可愛。】
【為什麼做成卡特蘭的形狀?這個嘛,因為我希望芙柚子小姐一直記得我。】
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我以為我已經快要忘記的場景。
閉上眼睛,似乎穿越了漫長的時間和空間,回到我和未婚夫舉行婚禮的前一晚。
我確定了他梵天組織乾部的身份,心痛了十秒鍾,痛定思痛,我決定拷走那份組織成員的名單,發給我在警局的前輩。
然而我還沒拷完,就被他的同伴發現了。
在自己死和被他們殺死之間,我選擇了……裝死。
但裝死失敗,我被他的同伴扔下了他向我求婚的那棟樓。
他沒有過來阻止。
他靜靜地站在原地,在漫天大雪中站成了一尊雕塑。
我們算是雙向背叛,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雙向奔赴過。
再次醒來,我竟然回到了十五年前,我的高中時代。
為了避開與梵天的蘭先生日後相遇,我選擇了休學,讓在泉心高中出名的若宮芙柚子徹底消失。
——據蘭先生所說,他是在泉心高中的圖書館裡對我一見鍾情,從此記住了我。
他那時性格內向,與女孩子說話會結巴會臉紅,因此沒有勇氣給我遞紙條。
我懷疑過這些話的真偽性,但他竟然拿出了我那時的照片。關於他的調查,送到我手上的數據,與他所說的基本一致。
少年時期的蘭先生身體很弱,連黃桃罐頭都打不開,一身完美的肌肉也是工作後在健身房練出來的。
他畢業於東京大學的數學係,與我同在泉心高中就讀,是我的學弟,學生時期是個不折不扣的書呆子。
那樣優秀的蘭先生,最後走了歪路,竟然淪為了犯罪組織梵天的乾部。
太遺憾了。
「回神了。」灰穀蘭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一下子從回憶裡抽離過來。
「在想什麼?」
靠著落地燈,他的臉上鍍了一層虛幻的柔光,眼眸裡透出濃重的潮濕感,眸色與蘭先生同為紫色,睫毛也都是長得猶如精巧的羽扇。
麵部的輪廓有點像,名字裡也都有個蘭字。
算算蘭先生現在的年紀,和灰穀蘭應該也差不多大。
有了這個猜想,就無法停止思考。
不,這不可能。
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十幾年後那個留著歐美梳油頭的英俊紳士,和麵前這個麻花辮少年聯係在一起。
造型和性格都差太多了,名字和眼睛相似隻是湊巧吧。
灰穀蘭都打架退學了,蘭先生可是東大的學霸,而且他和我都很喜歡弗朗西斯·培根的作品,我們常常一聊就是一個下午。
我試探地說道:「培根?」
灰穀蘭眨眼:「煎蛋?」
「……」竟然隻想到食物,果然不是蘭先生。
我的疑心也很重,為了以防萬一,我決定做個最後鑒定。
蘭先生的喉結上有他們組織的紋身,很像一個u盤,我在殺我的男人手臂上也看到過。
但是除此之外,蘭先生的身上也有大麵積的紋身,據說是他的家族紋身。
從脖頸到腹部、月要背、腿,直到腳踝,幾乎覆蓋了一半的身體。
我曾經在台燈下凝視這些紋身,突發奇想也想去紋一個圖案。
蘭先生立刻嚇唬我,說紋身疼得要命,他當年差點疼死過去。
我仍然鬧著要紋。
他嘆氣,用黑筆在我的胳膊上畫了一個小卡特蘭。
【這算什麼紋身?】
【芙柚子聽話,紋了後悔就麻煩了。】
因此,要確定灰穀蘭是不是少年時期的蘭先生,隻要看一下紋身就知道了。
機會很快來了。
灰穀蘭進浴室泡澡,灰穀龍膽正坐在電腦麵前打遊戲,加賀持續昏迷中。
天時,地利,人和。
我悄悄地打開浴室的門,裡麵沒有任何聲響,灰穀蘭躺在浴缸裡,閉著眼睛,滿浴缸都是泡泡。
還浮著一隻不知道哪裡來的塑料鴨子。
酒店不會提供這種東西,他是自帶的嗎?
我躡手躡腳地走進去,沒發出一點聲響。
然而浴缸裡的泡沫太多了,厚厚一層,根本看不清他有沒有紋身。
隻能撇去一點泡沫了。
我剛伸出手,浴缸裡的人突然睜開眼睛,歪著頭看我。
「你要對我這個柔弱的男孩子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少年蘭:梵天蘭說的那些話,也太不要臉了,我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梵天蘭:那你倒是好好爭氣,考個東大啊,否則我用得著造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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