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1 / 2）
夜一抱臂站在書房門外的長廊裡，她聽著書房裡傳來清脆悅耳的琴聲，夜一靠在紙門上，打了個哈欠，琴音叮咚，一聲尾音微顫慢慢消失。
「那麼……今天的課程就結束了，修羅丸大人。」
琴技的老師從琴房裡退了出來，向夜一施了一禮，夜一隨意地點點頭，一步踏入琴房，修羅丸跪坐在琴架前，後背筆直、姿勢優雅，散發出十足十的貴族氣質。
夜一反手關上和室的紙門，就看見她弟弟後背一軟，兩手一伸，「噴」的一陣白霧炸了開來。一條大白狗爪子按在琴上，狗頭趴在了琴案邊。
狗很累，狗不想動了，貴族氣質跟狗沒有關係。
夜一好笑地走到狗子身邊蹲了下來，狗歪過頭來看她，粉色的舌頭從嘴巴裡吐出來一點點，夜一咧著嘴伸手扌莫了扌莫狗頭，狗耳朵在夜一手下顫了顫，夜一問道：「出去玩嗎？」
狗頭一下子抬了起來，飛快地點點頭，夜一向白犬伸出手，白犬熟練地變小了一些，夜一拎著狗子的後頸皮塞進了衣服裡。白犬在姐姐的衣服裡打了個哈欠，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閉上了眼。
浦原喜助一下一下揮動著手裡的斬魄刀，刀刃破空的風聲尖銳刺耳，要成為死神要學習「斬拳走鬼」的訓練，這對他們這些天才來說並不是難事，而要成為真正的死神，則要知道他的斬魄刀的名字。
真央靈術學院的教學詳細細致，但他隱隱覺得都是些屁話，區分普通死神和席官、副隊長甚至隊長級別的是靈壓，是自出生就確定了的天賦。
上限早已確定。
他早就知道自己斬魄刀的名字，始解也毫無問題，但如何更深程度的解封自己的斬魄刀，也就是所謂的卍解，浦原喜助此時並不感興趣。
「喜助，喜助！」浦原喜助聽著四楓院夜一叫他名字聲音越來越近，少女的呼喚聲裡帶著十足的興奮，夜一正在以極快的速度飛奔而來。
浦原喜助收刀還刀入鞘，站定身子，眼前一畫，紮著高高馬尾的少女停在他的麵前，浦原喜助看著一臉興奮的四楓院夜一，眨眨眼，他撓了撓頭，問道：「怎麼了？」
喜助看著滿臉喜色的少女，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夜一這麼興奮，喜助看著故作神秘的夜一，視線下移，看到夜一月匈前的死霸裝有一個小小的隆起，喜助恍然：「這是修羅丸？」
那個天賦極佳又驕傲俊俏的四楓院修羅？那個對他的姐夫相當不滿卻又打不過他的四楓院修羅？
「噓，」夜一豎起手指，說道：「狗子在睡覺，我把他帶出來玩了。給你看……」夜一大咧咧地把手伸進死霸裝和中衣的夾層裡，動作倒是很輕很小心地扶著小小的一圓狗頭托著狗肚子把狗掏了出來。「來來，你扌莫扌莫！」
夜一的口氣就像在邀請喜助一起欣賞一個她很喜歡的寶貝。
小小的一隻狗被夜一托在手上，奶奶呼呼的，粉色鼻頭吸吸呼呼睡得很香，喜助看著暴躁咋呼的少女一臉小心嗬護的樣子，喜助抬起手扌莫了扌莫，輕輕地扌莫了扌莫狗頭，柔順的狗毛小小短短毛絨絨的，喜助有些驚訝，問道：「修羅丸怎麼還這麼小一隻？」
他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幼小又孱弱的幼犬模樣的修羅丸。
「他自己變的，耍賴呢，原形早就大得很了，」夜一把狗托高了一點，夜一「嘖」了一聲：「剛學完琴，貴族技藝很折磨狗的，在我衣服裡團著團著就睡著了。」
狗鼻子動了動，但沒抗拒，喜助扌莫著毛茸茸的狗，驚喜地說道：「他好像不是很抗拒我。」
夜一托著狗，把狗托到視線平行的位子，大姐頭毫不猶豫地揭穿道：「你還沒發現嗎？」夜一扯開衣服，托著狗送進衣服兜裡，說道：「修羅丸其實挺喜歡你的……」
喜助看了眼露出個狗頭的修羅丸，又看了眼夜一，他擼起了右臂的袖子，青年的手臂上生著橫七豎八青青紫紫的淤痕——這都是修羅丸揍出來！
夜一眨眨眼，小幅度扌莫了扌莫喜助身上的淤痕——「這算什麼？他都沒伸爪子。」
喜助心口一塞，他咽了下口水，他手拉在左肩的領口，把真央靈術學院的校服往下拉了拉，衣服下是一條長長的抓痕，傷口差不多愈合了，但有些地方還隱隱滲著血，和普通指頭撓出來的抓痕不一樣，這個更像是尖銳犬爪故意的傷害。
「哦，我是說毒爪子，」夜一看著露出可憐表情的竹馬，扌莫了扌莫下巴，自言自語道：「我說修羅丸的白打怎麼進步得這麼快。」夜一抬手扌莫了扌莫喜助的頭，她張嘴說道：「難怪修羅丸跟我說他覺得你還不錯！」
「毒爪子？」浦原喜助愣在了原地。
不過，夜一的觀點是——打是親，罵是愛，愛到深處用腳踹？
浦原喜助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修羅丸從來沒有當著夜一的麵挑釁過他——這是把他當陪練嗎？修羅丸好像——浦原喜助有些明白了——修羅丸好像隻跟他承認了實力的人格鬥。
而修羅丸放手一搏的方式是對他實力的肯定。
「喜助，」夜一慢慢地說道：「你不用留手。」
浦原喜助嘆了口氣，實話實說：「現在，我已經沒有留手了。」
「哦？」夜一挑挑眉，她顯得很高興，手伸在衣服裡擼著狗頭，狗一點醒的意思都沒有，說道：「修羅丸天賦極佳，父親說他的天賦甚至在我之上，」夜一單個手指呼擼著耷拉的狗耳朵，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外，他會是四楓院家下一任家主。」
喜助一怔，問道：「可他……可他不是……」四楓院家的養子嗎？
夜一感覺手尖下的狗耳朵自己動了動，狗子要醒了，她立即開口截斷喜助的話，說道：「沒有什麼可是，」夜一單腳撐地，她站姿隨意，嘴裡說道：「你知道的，我從不想拘於這樣的束縛裡，享受權利的特權就有必須履行的義務，一點也不自由。甚至，我想和你在一起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