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感到後悔（1 / 2）
烏魯克內，辭淵和西杜麗正迅速調動城內士兵保護居民。剩餘兵力用來圍剿獸群。現在大街上隻剩下他一人的身影。
他抬頭看著遠處，天之公牛那龐大的身軀已被數道鐵鏈纏繞，陣陣嗡鳴聲從那高天傳來緊接著，一抹金色自天空而落照亮的大地。
這場戰鬥將近打了半個多月。
一些士兵上前等待辭淵下一步指令，西杜麗也在他身旁候命。
手放在唇前輕咳，鮮血落入地麵如紅梅般綻放。他突然感受到身體能量在不斷流逝，逐漸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他看向了遠處：「最後將東部穩固。南部防禦加大。」
「其它人照常，西杜麗我去找他們。」
西杜麗認真道：「接下來事宜我會安排妥當，請放心吧。」
感知到自身力量正逐漸流逝的恩奇都此刻正半跪在地麵，身為泥人的他正在逐漸崩塌。而造成這一切的則是天空之神安努。
因將天之公牛驅逐，安努以忤逆神明的名義，將天罰賜予了恩奇都。但這樣的懲罰，讓將恩奇都視為朋友的吉爾伽美什難以接受。
要討伐的人是他，將伊什塔爾得罪的也是他。為什麼要懲罰恩奇都？這本是他該接受的懲罰。
對世界的認知正逐漸退散，對自我的認知在此刻也變得模糊起來。
「果然。」
趕來此地的辭淵看著吉爾那失神落魄的模樣，恩奇都力量在他麵前迅速流逝，神誌也快要消散。
他走上前看著恩奇都輕聲道：「後悔嗎？」
吉爾伽美什死死抓著恩奇都，雙眼通紅。那雙眼中本應該是傲慢，無畏的神情。現在隻剩下了悲傷。
恩奇都微微點頭：「後悔，後悔連累了辭淵。」
辭淵：「知道了？」
恩奇都微微斂眸：「是啊，現在感受到了。」
「原來辭淵說的，「我們的命運交織在一起」是這個意思。」
「對不起，辭淵。對不起」
「我隻是一個武器，一個處於神秘側中微不足道的武器。在未來還有許多可以替換我的武器。」
「現在卻連累辭淵一同消散，不甘心，很不甘心。」
辭淵半蹲下來，伸出手揉了揉他毛絨絨的腦袋，嗓音柔和：「不，你不是武器。你始終都是恩奇都。」
「是吉爾伽美什的朋友，是烏魯克的英雄」
「那，辭淵呢？」
辭淵輕輕搖著頭，將恩奇都的手牽了起來，一道口勿輕輕落在他的指尖：「我是什麼。」
「取決於你的看法。」
恩奇都啊了一聲，他緩緩眨著眼睛：「重要之人，和吉爾一樣。甚至比我和吉爾還要重要的」他露出一抹極為燦爛的笑容，手慢慢伸出，想要觸碰眼前之人，堪堪抬起整個人瞬間化為本質，變成泥土從辭淵手中流逝。
而此時，辭淵的力量也在此時迅速流逝。本來隱藏起來的鹽水之神的氣息在此刻瞬間籠罩在他的身側。
吉爾伽美什回過神來，那猩紅的眸子凝視著著他：「你先走！」
話還未說完，辭淵便將已經化為泥土的恩奇都復原。青年緊閉雙眼安靜的躺在他的懷中，仿佛隻是睡了過去。
他將恩奇都遞給了吉爾伽美什，語氣如往常般淡然：「恩奇都交給你了。」
「黃金的王啊，人總會迎來別離。」
吉爾伽美什緊緊抱著恩奇都，咬牙道：「說什麼蠢話！」
「恩奇都已經走了，本王不能再失去一個！」
辭淵那雙金色的眼眸靜靜看著眼前的王，此刻復述著一個事實，一個吉爾伽美什現在不願相信的事實：「但我和恩奇都是命運共同體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
吉爾伽美什陷入沉默。那猩紅的眼中翻湧著情緒，如岩漿般洶湧。但最後被他強行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