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章(2 / 2)
關徹略略心虛,在沒有別人在場的辦公室裡,扌莫了扌莫鼻子,然後問她:「你真的想好了?」
盡管他私心不希望自己恨不得小心珍藏起來的寶貝去拍有任何暗示的戲份,但同時他也不願意看到她委曲求全,隻為了跟他在一起。
「對呀,要不然帶著黑歷史怎麼給你做媳婦兒啊。」
阮歆嬌的語氣似乎很無所謂,「就是對不住倉導了,他徒弟說是為了我才要拍的呢……」
其實哪會真的無所謂,畢竟是華人中最頂尖的導演,能合作是多麼難得的機會,也不枉她當初自降身價當了一下午「保姆」。
但是因為私人原因不得已必須拒絕,總還是有點遺憾的。
不過,天平另一端如果是關徹的話,放棄再好的劇本和機會,對她來說都是值得的。
倉導對她的拒絕倒是沒什麼反應,絲毫不見遺憾或不豫之色,阮歆嬌便覺得他徒弟的話大概隻是哄她好玩的。
兩人碰過麵一起吃了頓飯,倉導雖然還是不愛搭理人的調調,但看得出來對她還是很優待的,阮歆嬌送了份小禮物,他也收下了。
隻是他貴人事忙,當天便又匆匆地趕回國忙其他事情。
阮歆嬌則跟爸爸一塊在韓國玩了兩天才啟程,回闊別將近兩月的祖國。
導遊小姐在韓國接到了兩個來中國遊玩的客戶,行程不同步,因此沒跟阮歆嬌一起回來。
航班隻需要兩個小時四十五分鍾,原定傍晚七點十五分抵達,但臨時出了一點狀況,晚點了兩個小時。
關徹便在機場從七點多等到九點多,才終於接到心心念念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像個毛頭小夥兒一樣忐忑,天氣還算不上熱,夜裡的風也帶著微涼,垂在身側的手心卻發起汗。
看到熟悉到深入骨髓的那個身影時,心髒甚至猛地跳了一下——她穿著淺米色的針織衫,白襯衣和破洞牛仔褲,很簡單居家,完全不似一個明星,因此挽著一個老人出現時,竟真的沒有路人認出來。
她頭發沒紮,鬆鬆散散披在腦後,似乎是睡覺蹭亂了,幾根呆毛炸著,發梢也隨著她的跑動歡快飛揚起來。
關徹隻覺得自己猛烈跳動的心也跟著變得輕飄飄起來,像忽然置身於粉粉白白的棉花之上,綿軟的,舒服的,甜甜的,讓人迷戀。
「咳!——」
眼睜睜看著兩人擁抱了十多分鍾還沒有鬆手的意思,甚至越抱越緊,仿佛恨不得融進彼此的血脈裡,阮爸終於忍不住乾咳兩聲,將深陷思念和喜悅中的兩人喚醒。
「差不多行了。」
阮爸把吊在關徹身上的阮歆嬌往外拉了拉,對關徹歉意道:「小關等很久了吧,真是辛苦你了。
還沒吃飯吧,想吃啥,今天我做東。」
——他們在飛機上已經吃過東西,關徹卻是空著肚子在等的。
出去玩這一趟,阮爸也添了幾分精神,眉眼神采奕奕的。
「明天再請吧。」
不等關徹說話,阮歆嬌就一票否決了他的提議,「今天太晚了,回去你就該睡覺了。」
「今天不是高興嗎,晚睡一天也沒事。」
阮爸沒什麼戰鬥力地抗爭著。
阮歆嬌卻沒回答,因為她根本沒有聽老爸說話,已經把頭轉到了關徹那邊去,趁他低頭拿行李的時候在他側臉親了一口,「啵——」,一聲脆響。
阮爸斜眼一瞥,見很少對自己這麼敷衍的女兒正拿後腦勺對著自己,緊緊抱著別人的手臂,恨不得整個人貼上去;而關徹也轉頭看著她,那一雙慣常波瀾不驚的眼睛裡竟然包含了無限的意味,縱容的、寵溺的、脈脈含情的、熾熱濃烈的……
年輕人吶……阮爸不禁生出惆悵之感。
他似乎已經預見到了今晚孩子將要夜不歸宿的結局。
關徹將人送回家,坐了片刻便告辭下樓,卻沒離開,靜靜在樓下車裡等著。
其實不能說是靜靜地,因為他心裡一點也不平靜,每過一秒鍾,想擁抱她觸扌莫她親口勿她的感覺就更強烈幾分。
而樓上的那盞燈遲遲不滅,像極了他心底深處悄然醞釀的火苗。
走的時候帶了三個行李箱,現在已經變成了四個,並且還有各種型號的袋子和紙箱子數個,跟搬家似的。
東西太多,來不及收拾,阮歆嬌便先將隨身的日用品整理出來,催著阮爸吃了藥去洗澡休息。
阮爸被他催得心焦,嘆了口氣,說:「你著急就先去吧,我洗完自己就睡了。」
想要夜會情郎的心思被老爸猜中,阮歆嬌老臉一紅,小聲心虛地否認:「你說什麼呀,這麼晚了我還能去哪兒……」
阮爸正好站在離窗口不遠的桌邊吃藥,兩步過去往樓下一瞅,心道果然。
他不無心酸地道:「小關的車還在下頭呢,你想去就去吧。」
「……那我真去了哦?」
阮歆嬌在羞愧的心情下遲疑幾秒鍾,終於還是被滿腔快要按耐不住的思念狂喜占了上風,拿上手機套上短靴就去開門,「爸爸你早點休息,我明天回來陪你!」
「砰——」門毫無留戀地關上,阮爸端著喝了半杯的熱水,忽然就喝不下去了。
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啊。
關徹在車裡啃了一盒剛剛阮歆嬌給他的點心填肚子,見人從樓道裡慌不迭飛奔出來,忙將沒吃完的點心擱下,擦手下車。
他剛邁出一隻腳,阮歆嬌已經沖過來拉開了車門,麻溜兒地爬上去,門也顧不上關,跪在座椅上往他身上撲。
關徹連忙伸手抱住她,阮歆嬌也不管姿勢難受,探著身子朝他唇上口勿過去。
「我好想你!」
她著急地在他唇上口勿著,「想死你了!」
關徹的思念一點都不比她少,心心念念地惦記了這麼多天,心愛的人終於回到他懷裡,激動和狂喜都遠遠比他預計的更強烈。
手緊緊握著她的月要,按著她的後頸,迫切地口勿她甜蜜的唇瓣和小舌,隻用直接的行動將自己的思念傳達給她,一個多餘的字都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