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挖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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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子出現詭異的事件,鎮民陸續死亡,剩下的人逐漸意識到嬰靈作祟,鎮子已經不能再居住下去了。

於是他們陸續搬離鎮子,卻也在途中發生各種事故慘死。

當他們快要走出鎮子的時候才發現,整個鎮子早就被烏鴉群包圍,外麵的樹林草木枯死,迷霧籠罩住整個鎮子,將鎮子與外界隔絕。

陰地,包括陰地裡的生靈、死物,全都困在裡頭,直到死亡也得不到解脫。

瘦個兒男:「你是說,整個鎮子上的人全都死了?沒有一個走出去過?」

「走得出去嗎?沒人可以從陰地裡走出去,無論是死是活。」

這就是陰地的凶邪之處。

眾玩家們既覺得殘忍恐怖,又覺得是鎮民罪有應得。

「真的是嬰靈作祟?」

高晏搖頭:「自作自受而已。」

全鎮覆滅,嬰靈作祟是肯定存在的,但真正覆滅了整個鎮子的是被鎮民人為製造出來的陰地,從四麵八方密不透風席卷而來的致命危險才是真正的凶手。

「那麼,後來呢?嬰靈們大仇得報,還是沒去投胎?鎮民也變成了鬼?那整個鎮子不就是個……鬼鎮?!!」

鬼鎮?!全員是鬼怪,沒有普通人作為nc,也沒有『器物』所在,全都是鬼怪。

從凶邪古怪的烏鴉群,到詭異的別墅池塘、廚房裡被分屍的怪異屍體,還有某些玩家尚未發現的凶邪地方,在在說明這個遊戲場確實不止一個可以殺人的鬼。

「其他遊戲場能追殺玩家的,隻有boss一`個。而一`個boss就已經讓玩家頭疼不已,現在全鎮都是鬼……怎麼覺得像是要玩家覆滅的節奏?」瘦個兒男喃喃自語:「這是初級場嗎?該不會是我們進錯了?」

玩家們現在也心存懷疑,初級場哪來那麼多鬼怪?太凶險了吧,感覺玩家沒有生路啊。

對於遊戲場的很多規則,高晏並不清楚,於是他扭頭下意識就看向褚碎璧,等他解答。

小朋友巴巴望著自己,黑黝黝的眼睛裡有一抹微亮的光芒,還有著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信賴,簡直美味又可愛!

褚碎璧心裡的禽獸正專注而貪婪地盯著如此模樣的高晏,砸吧著鋒利的獠牙回味無窮一般,麵上倒還算正經:「遊戲場boss和殺人的鬼怪不是必等式。」

玩家一般將發布任務者視為遊戲場boss,遊戲場boss和殺害玩家的鬼怪並非一個必等式,換句話說,遊戲場boss不一定會殺害玩家。

高晏被提醒,想通了之前不太明白的地方。

他繼續說道:「後來就有一家人從外地搬到鎮子上修行,他們住進了一棟別墅,而這棟別墅正好蓋在曾經的萬嬰骸坑上麵。」

「臥槽!不就等於蓋在墳頭上?」

「錯,是蓋在亂葬崗的墳頭上。」

一家六口包括女傭、園丁,除了園丁,另外七個人都是虔誠的佛教教徒,他們遠離城市和人群,來到空無一人的鬼鎮上修行。

在別墅住下來的第一天裡,他們就發現了萬嬰骸坑的秘密,同時知道這是個凶邪的陰地。

出於修行者的慈悲,他們搭建木屋,建成佛堂寺廟,為嬰靈們製造陰牌,替它們超度。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別墅底下不止是個萬嬰骸坑,也是曾經部分鎮民的墳墓。

垃圾死了也不會變成有用的東西,依舊是群垃圾。

園丁本身不是個正直的人,在挖掘草坪時被鎮民的鬼魂所惑,將嬰靈們驅逐出萬嬰骸坑之後,再一步步幫助鎮民的鬼魂殺了一家六口和女傭。

地下室的符文應該就是園丁故意刻下來的符文,壓製出拉胡天神神像的法力,讓別墅底下的鎮民鬼魂得以出來肆虐。

「拉胡天神神像可以辟邪,鬼魂不敢放肆,而原先的一家六口也不可能會將鎮壓天神的符文刻在地下室,女傭也被殺死,唯一剩下不知行蹤的園丁,而且園丁是唯一能接觸到草坪底下的鬼魂。」

「所以可以推測園丁被鬼魂迷惑,在地下室刻下符文,鎮壓天神,接著鬼魂肆虐,而原先那一家人為了躲避鬼魂藏到地下室,因水糧缺乏而餓死。」高晏推斷道:「另外,男主人應該就是園丁。」

一家六口的屍體和女傭的死亡地點均已找到,剩下園丁,而男主人是遊戲場中唯一較為突兀的存在,所以推斷他就是活下來的園丁。

無臉男身上的請柬——誠邀您於死亡的第六天參加盛宴。

再加上男主人口中經常提及的『他們』,別墅裡的『他們』應指鎮民鬼魂,小木屋的『他們』指的是嬰靈。

鎮民鬼魂應該是在死亡的第六天才可以重新進入屍體並醒過來,平時需要觸發特殊條件才能殺死玩家。

隻有這樣,整個遊戲場的危險度才會被評為初級場而不違反規則。

從男主人的口中可以得知,第六天的宴會到來,玩家們可以通過躲避在房間裡保證自己的安全,這是規則保護。

「原先的一家人替嬰靈們造了陰牌,將它們請到簡陋的佛堂裡,但也讓整個骸坑變成鎮民鬼魂的地盤,導致嬰靈們進不來,無法拯救遭遇不測的一家人——也就是嬰靈們的朋友。」

短發女疑問:「提示中的『寶寶』是嬰靈?不是木屋前的紅衣女孩?」

「不是。」高晏搖頭。

不是阿蘇羅,而是嬰靈們。

阿蘇羅或許認識這一家人,但她不是嬰靈,沒有接受過恩惠,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

之前阿蘇羅沒有直接承認『寶寶』就是她,反而讓高晏產生誤會,但就在短發女提及dv拍攝者,忽然就讓高晏想起阿蘇羅在陰地出生。

於陰地出生的東西,怎麼會進不來別墅?又怎麼可能找不到她『失蹤的朋友』?

唯一的解釋就是,阿蘇羅不是『寶寶』,她不是任務發布者,沒有同遊戲場產生深刻的因果關係。

原先別墅的一家人超度嬰靈們,又因嬰靈們而死,草坪底下的骸坑、鎮民鬼魂……各自之間的關係千絲萬縷,因果關係極深。

所以,高晏斷定『寶寶』就是嬰靈們。

「【一到陰雨天就聽到啼哭聲,煩死了!!】——陰天雨夜,嬰靈們繞著別墅悲傷的哭泣它們遭遇了不測的朋友,希冀能夠找到朋友們的遺體,希望朋友們能夠成佛,憎恨著鎮民的鬼魂,於是跟它們產生共情作用的烏鴉群每天都會來到草坪啄食草坪底下鎮民們的屍體。」

「出於恐懼和心虛,鎮民的鬼魂以及男主人既喜歡陰雨天,卻也煩躁、厭惡。」

宿江愣了愣:「為什麼喜歡陰雨天?」

「陰雨天,老鴉歸巢。」

聞聽到整個故事的背景,眾人沉默,心情復雜而沉重,很不是滋味。

他們進入遊戲場時,出於思維慣性將嬰靈們視為恐怖可怕的鬼怪,以為它們是遊戲場boss,在聽到啼哭聲時也隻有恐懼和厭惡的心理,卻沒有想到那是嬰靈們不願投胎、執著徘徊於此地的、對於朋友們的哀思和懷念。

真正無辜的受害者其實是嬰靈們,它們尚未出生看這世界,有些或許已有了意識卻還是被無情的打掉。有些已生下來,依舊被遺棄掉。

它們被當成垃圾一樣扔進萬嬰骸坑裡,接受陽光的暴曬和烏鴉的啄食,死亡後得不到解脫、無法投胎,無人為他們立碑刻牌,最後還要被燒成灰燼。

終於有人同情它們的遭遇,為它們築造簡陋的佛堂,替它們刻陰牌、誦經超度,它們親切的視之為朋友。

結果,朋友們被曾經焚燒它們的人再度害死。

其中痛苦,足以絞斷肝腸。

良久,短發女說道:「我以為遊戲場的鬼怪和boss都很壞,跟玩家之間的關係勢如水火。」她撓了撓脖子,掙紮半晌才頗為泄氣的說道:「我以前從不管遊戲背景。」

其他玩家也是如此,通關已是如此艱難,生命時刻被威脅,誰還願浪費時間去管遊戲背景,或者去同情遊戲場裡麵的鬼怪呢?

他們不自覺看向高晏,後者正垂眸盯著腳下地板的符文,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但玩家們卻在此刻不約而同的想到,身於危險中而不忘道義,是否為慈悲?

砰!!

突如其來的巨響將所有玩家都狠狠地嚇了一跳,眾人回頭,正見到地下室的大門被破開,而男主人手中正舉著把電鋸獰笑著說道:「真聰明,你們都猜對了。」

男主人站在上麵,逆著光,電鋸嗡嗡作響,他陶醉地聽了一會兒,享受著玩家們的恐懼,然後才說道:「冰箱裡的那具女屍是很早以前就被分屍的鎮民,她被切割了六刀,一共七塊肉,整整齊齊地碼在冰箱裡,我很喜歡她。」

「有一次……不,是又一次,又一次被那些該死的啼哭聲吵醒,我肚子餓了,到廚房裡找不到吃的。我看到那堆肉,突然覺得很好吃,所以弄出來吃了。」

艸!!

玩家們覺得很惡心,但男主人顯然還在回味。

他繼續說:「女傭!她隻是一個女傭而已!她說我被惡鬼迷惑,還要將我扭送到天神的麵前,驅趕我身上的惡鬼?!!」

他越來越激動,情緒憤怒不已,猛然就將手中的電鋸狠狠地砍到牆壁上,一連串火花閃過,牆壁留下深深的痕跡。

「我把她的頭塞進冰箱裡,看著她在我麵前被冰箱裡的女屍分屍,然後我再吃掉她的肉。新鮮的肉更加美味,後來就陸續有人進來。有時候,我讓他們被烏鴉分食,有時候,我把他們引到冰箱裡,讓他們被分屍……」

男主人低頭,看到地下室的六具乾屍,後退了一步:「他們被鬼魂逼進地下室,我把門鎖上了,他們被餓死。」聳聳肩,他繼續說道:「有點可惜,佛道修行者應該會更好吃。」

「你們破壞了我的宴會,我需要食材,需要乾淨的環境,但你們破壞了一切,你們實在不合格。」男主人嘆著氣說道:「所以我決定,解雇你們。」

玩家們紛紛警惕,危機感陡生,他們清楚地意識到房東口中的解雇,便是要將他們全都殺了。

宿江四下搜尋,沒找到趁手的武器,當下嚴肅著表情說道:「不知道空手接電鋸能不能做到?」

高晏:「你可以。」

宿江驚訝:「真的?!我真的可以?」

高晏:「我覺得你左右手的速度都很快。」

宿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沒有證據但我總覺得你是在開車。」

高晏:「不需要證據,因為我就是在侮辱你。」

……哥,你變了。

宿江委屈:「我認真的。」

高晏冷漠:「我也很認真,你肯定能空手接電鋸,然後雙手斷掉,但你放心,我會迅速幫你止血並送到醫院接上斷肢。唯一的遺憾就是可能不太靈活。」

宿江縮回蠢蠢欲動的雙手,猶豫不決:「要不還是算了……主要也不是怕疼,就是不太靈活很讓人困擾。」

高晏:「……我信你這句話發自內心。」辣雞。

他看向站在地下室樓梯口的男主人:「別瞎嗶嗶,有本事你下來。」

逞凶鬥狠的男主人頓時僵硬了一瞬,收斂起陰狠的笑容,麵無表情瞪著底下的高晏。

高晏雙手環抱,冷笑著說道:「你在害怕,怕麵對我身後的六具乾屍,你曾經的主人家,也可能是在害怕拉胡天神,總之你根本就不敢下來。要是敢下來,你早就一聲不吭提著電鋸下來,至於在上麵恐嚇我們製造玩家恐慌?」

男主人不敢下來?

眾玩家們看向男主人,而男主人的表情已經告訴他們答案——他確實不敢下來!

「當初你隻能把一家六口人鎖在地下室裡,也是因為你根本不敢下來。」

男主人瞪著高晏,仇恨值被瞬間拉滿,他看向其他人,緩緩說道:「你們也想餓死?殺了他們,」他指著高晏和褚碎璧兩人,接著說:「食材就準備充足,我可以放走你們。你們也能通關離開,怎麼樣?」

挑撥離間?!嗬嗬,傻吊男主人。

玩家們麵無表情,一致用看垃圾的眼神注視著上方的男主人。

短發女:「故意坑害我的兩名隊友,雖然才剛認識,好歹也算是隊友,這賬我還沒跟你算呢。現在跟我這頭商談,垃圾你有資格嗎?」

金發男和瘦個兒也同仇敵愾,他們去過木屋,見到裡頭密密麻麻幾千塊陰牌,完全被震撼住,直觀嬰靈的數目自然更能體會遊戲背景的慘烈。

但凡有點人性,也乾不出此刻自相殘殺的事兒。

園丁男同其隊友性格比較烈,為人也比較直,早在之前長發女被分屍,尤其男主人口中還提到吃冰箱裡被分屍的肉便大為惱火。

所有玩家同仇敵愾,怒視著男主人。

男主人眼神更為怨毒,頗為煩躁於此次不聽話的玩家,不如上次那樣容易挑撥。

正在這時,褚碎璧涼涼提醒:「門被砍壞了。」

男主人低頭一看,發現地下室的鐵門確實被電鋸割開一道口子,根本再也鎖不住人。

褚碎璧:「你想故技重施將我們鎖在地下室,恐怕辦不成。你背叛主人家,殺害無辜者,不忠不義,到現在還在替鬼賣命辦什麼破宴會,活成你這窩囊樣,死了都是在汙染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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