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菊裡花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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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袋怨靈。

出現在走廊裡,手握斧頭,裹著麻布袋的東西就是屍袋怨靈。

這玩意兒堵在唯一的出口處,就等著截殺他。

高晏索性不去數數,反正沒有用。

剛才三番兩次被戲耍,他早就反應過來,走廊裡的燈根本就不是聲控。

他從口袋裡拿出楊柳枝條,在半空中用力一甩,打出破風聲,然後轉身,舉步朝前疾走,速度越來越快,及至最後奔跑起來,已經越過剛才屍袋怨靈所站的位置,眼見著樓梯口近在咫尺,忽然之間,『啪』地一聲,燈光熄滅。

高晏來不及思考,也沒有在剎那間停下來,而是借著剛才快速奔跑的力道和慣性猛然回身,將楊柳枝條擋在眼前。

金屬相撞的聲響鏗鏘有力,星星點點的火花從眼前閃過,讓高晏得以在剎那間看清麵前的怨靈。

屍袋怨靈足有兩米高,身上穿著麻衣製作的裹屍袋,從頭部開始往下套住,所以看不見頭部。

裹屍袋兩側撕開洞口,屍袋怨靈的兩隻手從洞口伸出,皮膚呈青黑色,握著的斧頭足有百來斤重。

百斤重的斧頭砍在楊柳枝條上,枝條毫發無損,倒是高晏的手臂被那巨大的力道震得發麻,險些擋不住劈在頭頂上的斧頭。

高晏的手臂開始顫抖,如果再來兩下估計是擋不住,於是他就乾脆將楊柳枝條順著斧頭鋒利的邊沿往下一滑,順勢纏住斧頭並用力往後扯。

屍袋怨靈力大無窮,任高晏用盡吃奶的力也紋絲不動,但高晏需要的就是它不動如山。

借著力道,高晏騰空一記飛踢,陰險的朝著屍袋怨靈的下身重要部位踹上去。

下一刻,高晏沒忍住,表情略扭曲的『嘶』了聲,踹出去的一腳仿佛是踢到銅牆鐵骨。眼前這東西早就死了,無論踢它哪兒,它也不會有痛感。

高晏見攻擊無效,立刻鬆手,抓著楊柳枝條,在黑暗中憑借感覺往旁邊鑽過去,結果被屍袋怨靈揪住衣服並狠狠地甩到牆壁上。

月匈腔一陣劇烈的疼痛令高晏在瞬間弓縮身體,但他不能停在原地等待疼痛過去,而是趕緊矮下身。

下一秒,斧頭砍到他頭頂上的牆壁。

高晏就地一滾,反手用楊柳枝條朝前方鞭笞。黑暗中無法視物,但手感告訴他打中了。

柔韌的楊柳枝條打中屍袋怨靈,竟給這鬼怪造成痛感,成功惹怒對方導致攻勢更加淩厲密集。

高晏狼狽的躲閃,隻能憑借感覺以及聽覺躲避屍袋怨靈的攻擊,有幾次是直接擦著斧頭利刃而過。

若是被擊中,估計整個人都會被劈成兩半。

現在形勢不利,高晏打算跑回衛生間,把門鎖起來暫時躲避一下難以對付的屍袋怨靈。

於是他就邊抵擋屍袋怨靈,一邊朝衛生間扌莫索前行,期間也擊中屍袋怨靈數次。

「咳……」

高晏背部猛然擊中冰冷的牆壁,沒忍住咳了聲,喉嚨口一陣腥甜,內髒在重力撞擊下受傷了。

而此刻他卻無法掙脫,因為屍袋怨靈的手掐住他的脖子。

好在這玩意兒比起掐死更熱衷於用斧頭將人劈成兩半,所以沒讓高晏窒息。

高晏可以感覺到他距離衛生間的位置很近,隻要掙脫束縛,幾秒鍾就能躲進去。

可屍袋怨靈徹底被激怒,連鉗製住他脖子的力道也不肯放鬆一點。

寒芒於半空閃過,高晏能猜到那就是斧頭,斧頭高舉,正要朝他天靈蓋劈下來——不過眨眼間,耳邊聽到熟悉的聲音。

「停電了?」

下一刻,燈亮了。

屍袋怨靈消失,高晏扶著牆壁支撐身體,同時弓著月要,單手捂住喉嚨瘋狂的咳嗽,喉嚨口一片火辣的疼痛。

劇烈的咳嗽帶出星點血沫子,噴落在潔白的牆麵和地麵,看上去格外刺眼。

好不容易緩解了一下疼痛感,高晏抬頭,見到臉色難看的褚碎璧。

他扯起唇角笑了下:「還好你來得及時。」

褚碎璧已經走到他的麵前,陰鬱的目光落在牆麵上的血點,接著又緩緩的挪到高晏蒼白的臉和嘴角的微末鮮血,盯著看了會兒後,非常非常慢的眨了下眼睛。

「遇到偷襲?」

「應該看得出來。」

褚碎璧應了聲,伸手扶住高晏,隨後握住他的手,低聲而緩慢的誦念著高晏根本聽不懂的話。

那調子像在吟唱,十分古怪,也不像是語言,因為音節很單調,但聽在耳朵裡卻莫名的覺得好聽,心神漸漸安定下來,連心口被擊打的傷口也沒那麼疼了。

高晏垂眸,眼睫毛微微顫抖,下一瞬眼睛睜大,他感覺到心口有股熱流湧入髒腑,身上的疼痛也在逐漸消失,內傷仿佛愈合了。

他有些驚訝:「你吟誦的是什麼?之前好幾次救過我,我還以為隻是驅邪鎮邪的安魂曲,沒想到居然還能治療內傷?」

褚碎璧:「咒。」

「咒?」

「早期時候,巫道靠吟誦祝咒,驅邪治病安魂。大悲咒心經或其他佛咒也有相同的作用,等你學會就可以試一試。」

高晏按住月匈口,扭了扭肩膀,兩處都不疼了。

他抬頭看了眼燈光,蹙眉道:「我遇到屍袋怨靈,燈光一熄滅它就會出現,我看不見它。」頓了下,他又說道:「還好你及時出現。」

褚碎璧:「下回我陪著你。」

高晏:「回去吧,先離開這兒。」

「等會再說。」

高晏詫異地看向褚碎璧,但見褚碎璧麵色平靜得讓他瞧不出半點端倪。

他不知道越是平靜,底下就越癲狂。

「你先進衛生間,我猜廊道隻出現一個玩家的時候才會觸發鬼怪攻擊。」

高晏有些擔憂:「你能行?」

褚碎璧抬眸看著他,意味深長:「你要試試看我能不能行嗎?」

還能騷,看樣子沒瘋,挺正常。

高晏轉身打開門:「我走了。」

關門的時候,高晏還是止不住問:「你不是說晉級場會將你的真實水平壓製到最低?」

「一隻低級場鬼怪而已,就算水平最低,我也能應付。」褚碎璧直視高晏:「等著啊,老公替你報仇。」

老、老公?!才剛給名分就是蹬鼻子上臉發騷了?

高晏差點兒讓口水嗆死,紅著耳朵尖瞪了眼沒個正形的褚碎璧,把門一甩就進去了。

高音的身影一消失,褚碎璧的表情便一點一點的冷下來,他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套,慢條斯理的套上去,此時正背對著走廊。

長而筆直、白而空盪的走廊似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在死死的盯著褚碎璧的背影,那雙眼睛的主人在靠近,企圖拿下落單的獵物。

燈光閃爍兩下,熄滅了。

褚碎璧沒回頭,撫平手套邊緣的褶子,大概二十秒鍾後,燈光猛然亮起,而在黑暗與光明交界的剎那,空盪盪的走廊上佇立著一具手執斧頭的高大的身影。

燈光又熄滅了,這回,那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黑暗中,就站在褚碎璧的身後,高高舉起斧頭,朝著那顆頭顱用力而凶狠的劈下去。

破空聲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張牙舞爪、勢如破竹,淩厲得似乎連空氣都會被割開,卻突然斷在中途仿佛是被卡住了。

隨後,黑暗中便傳來數聲拳頭擊打在皮肉上的悶響,約莫三分鍾過後,黑暗中的悶響被裂帛聲取代。

衛生間裡燈光亮如白晝,高晏背靠大門,屏氣凝神專注地聽外麵的動靜。

起初自然是死寂般的安靜,半晌過後便能清晰地聽到刀斧破空聲,當高晏起了一絲擔憂時,那抹破空聲突然戛然而止。

安靜隻維持兩秒鍾,便是其他混亂而嘈雜的聲響匯聚一起直沖耳朵,下一刻便又是裂帛聲響,還有切割東西的鈍響,敲敲打打格外熱鬧。

聽了會兒,高晏表情古怪,他以前在屠宰場兼職過幾天,親眼看到屠夫宰殺肉豬的場麵,所以到現在還記得宰殺肉豬時,先撕開皮再剁肉拆骨的聲音。

褚碎璧該不會……正把屍袋怨靈剝皮拆骨吧?

正當高晏猶豫要不要開門看看情況的時候,忽然敲門聲響,隨後就是褚碎璧低沉的聲音:「出來吧。」

高晏迅速打開門走出來,走廊燈光慘白,依舊空盪得讓人心慌,唯一的區別就是走廊正中央仿佛被潑了滿盆血,廊道、牆壁和天花板都濺滿烏黑惡臭的血。

除此之外,沒見到屍袋怨靈。

他側過頭,看向靠在牆壁上正低眉垂眸摘下沾滿鮮血的手套的褚碎璧,忽然之間,心口劇震,心房被強硬的敲開、入駐,而他毫無反抗能力。

此時的褚碎璧依舊是女法身相,身高有一米七幾,手長腿長,視覺上就覺得過了一米八,特別高,穿上衣服的時候偏瘦。

中長發,在後腦勺上紮了個小丸子,五官略艷而英氣逼人,穿著中性的衣服,不仔細辨認很難認出他的女法身相。

臉頰上沾了兩滴烏黑的血,讓他看上去多了絲令人畏懼的邪氣。

高晏透過褚碎璧現如今的這具女法身想象他真正的模樣,身材高大的男人,麵孔冷峻,有時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不屬於正常人的冰冷殘酷,但是隻要抬頭看過來,再深沉的眼睛也會在瞬間盈滿溫柔。

眼前這男人,明明滿嘴騷話都能構成騷擾了,實際上到現在連一個口勿也沒有,始終恪守自我。

在他麵前扮得多豁達爽朗,一旦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就變得生人勿進,連個字兒都懶得多說,這兩麵做派真當高晏完全沒發覺嗎?

褚碎璧,把他所有溫和開闊的一麵都給了高晏。

高晏心知肚明,並一日日淪陷,哪怕是現在女法身相的褚碎璧,落在他眼裡也帥得讓人腿軟。

褚碎璧推開衛生間的門,將被鮮血浸透的手套投擲進垃圾桶,然後轉身,漫不經心的抬頭,摩挲著指腹:「給我一顆糖,行嗎?」

他現在特別想抽根煙,牙根很癢,於是磨了磨,心想著放顆糖磨磨就行了。當然,要是那顆糖是煙草味的就好了。

高晏眼皮一顫,不知為何就想起抽煙時候的褚碎璧。

他是見過的,在家裡陽台抽煙的褚碎璧,指間夾著細長的香煙,吸一口便吐出來,煙霧輕飄飄的縈繞在半空,再加上光線的作用,莫名就縈繞出旖旎的氛圍。

那時候,褚碎璧的表情很寡淡,眉眼冷漠,整個人變得很陌生,不容靠近,卻有引人墮落的魔力。

高晏見到的第一眼就愣怔住,想靠近又害怕,他覺得那是個深淵,一腳踩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初時很猶豫,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思,高晏終於明白自己想要把握住的,他本就不是怯懦的人。

相反,一旦確定目標,勇往直前就是他唯一會走的路。

高晏垂眸,拿出糖果罐子並打開來,遞到褚碎璧麵前,抬起頭來說道:「你知道我現在想乾什麼嗎?」

「嗯?」褚碎璧應了聲,隨意捏起一顆糖果放進嘴裡,懶洋洋的騷了句:「想讓我乾你?」

高晏低笑:「我想口勿你。」

「咳咳!!」褚碎璧突然就被滑到喉嚨口的糖果嗆到,好不容易把糖果嗆了回來,又嫌它礙著舌頭的動作便撥到臉頰旁邊去,瞪著高晏:「我聽錯了?」

「救命之恩,以口勿相許。」

褚碎璧頓時糾結,暗示他:「不如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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