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不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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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碎璧站在他身後,兩人一同仰頭看著眼前的巨幅油畫,越靠近,驚悚的感覺就越明顯。

高晏垂眸,望著手臂上浮起來的雞皮疙瘩,那是身體無法控製的驚悚的生理反應。他並沒有感到恐懼,但身體在恐懼。

「所以說真的很有意思……褚哥,你看。遍布的驚悚直接影響我的身體反應,如果達到某個恐怖閾值,我的身體會不會就不受控製的逃跑?」

高晏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心髒很平靜,跳動的頻率沒有因此加快,但是恐懼感在增加,也就是說眼前這副油畫可以營造一種緊張和驚悚。

而這種緊張和驚悚會讓人的身體無法控製的產生條件反射,緊要關頭時,或許會被嚇得腿軟。

褚碎璧抬起胳膊,他胳膊上也有雞皮疙瘩,隻是覆蓋麵積沒有那麼多。

「可能。」

高晏收回目光,重新抬頭觀察聖子赴死的油畫:「貪婪與不義,耶穌腳底下的人在烈火中痛苦,仍舊伸長手想要去喝血,這是貪婪。聖子被貪了30銀幣的猶大出賣,死在各各他山,這是不義,也是貪婪。」

他抬手,指著油畫說道:「玩家的罪就在最顯眼的地方,這就是了吧。」

他們一進來就發現這副油畫,其他玩家也會發現,果然是擺放在非常顯然的地方。

褚碎璧:「沒錯。」

高晏「毀掉?」

褚碎璧將指尖的一抹陽火彈到油畫上,油畫立刻焚燒,不到兩秒就化為灰白色的灰燼。灰燼落在牆角處,但凡玩家眼睛利一點就能發現問題。

不過就算發現了也無所謂,因為他們無法將油畫內容恢復。

油畫被毀之後,高晏身上的雞皮疙瘩就消失了,那股被籠罩住的驚悚感也消失了。

褚碎璧提醒:「有人上來了。」

高晏回頭,正好看見走上來的宋北流。宋北流看到兩人,露出十分做作的驚訝表情:「我們真有緣分,剛分開就又見麵。」

宋北流走近,同時看到牆角上的白色灰燼,目露了然:「看來你們找到第一宗罪。」他兩隻手枕在後腦勺,有些吊兒郎當的說道:「烏蘇拉公主的宣言像不像上帝審判世人的七宗罪?」

高晏:「聖經原文中並沒有七宗罪的說法。」

宋北流聳肩:「烏蘇拉一樣把自己當成上帝。」

高晏沒有接下這句話,他禮貌的笑了下就拉著褚碎璧就近挑選個房間走了進去。宋北流在身後望著他們離開,笑容不變,回頭又看向牆角的灰燼。

他拍著腦袋走了,邊走邊自言自語:「第一宗罪被搶走,剩下兩宗罪。嘖嘖,願我好運。」

房間裡擺設著簡單的木板床和桌椅,上麵鋪著白色的布。灰白色的牆壁沒有任何裝飾,第四麵牆壁的頂端隻有一個狹窄的小窗口,整個房間就像是監獄。

沒有光亮,入目所及就是慘白的顏色,非常的壓抑。

褚碎璧抓住白布,讓高晏回到門口暫時別進來,接著他便猛地用力一抓,破空聲起,巨大的白布被收起來扔到角落裡,堆成小山似的一座。

掀開白布後,老舊的木板床和桌椅就暴露在兩人麵前,倒不是白色而是灰黑色,地板也是灰黑色,像被火灼燒過似的。

高晏走進去,聞到一股非常刺鼻的味道,他的咽喉和鼻子都被嗆到,不由自主咳嗽出聲。

「褚哥,你聞到燒焦的味道了嗎?」

越深入往裡走,那股刺鼻的味道就越濃重,而高晏完全能肯定那就是火災過後的燒焦異味。

「這間房曾經發生過火災。」褚碎璧將最後一條白布扯下來甩到角落裡,再把椅子拉扯出來讓高晏過去坐,而他則是沿著房間的角落走了一遍。

最後,褚碎璧停在高晏身旁,仰頭看天花板:「火災很大,房間的牆壁重新刷白過,但是很糊弄。地板、牆腳以及天花板的角落裡都有濃黑色的燒焦痕跡,房間以前確實發生過火災。」

高晏突發奇想:「其他房間有沒有發生過火災?」

褚碎璧眯起眼睛,低頭看向高晏:「如果沒有呢?」

「如果沒有……那就可以說明一件事,曾經有玩家住在這間房子裡,可能因為被找到罪行進而宣判以火刑處罰。所以這間房子對應火刑,而其他房間對應其他刑罰。」高晏說道。

褚碎璧:「有可能。玩家所犯罪行應該跟刑罰對應,《舊約》提及凡狂傲和行惡者必如碎秸,大火燒盡它的根和枝。所以我們這間房曾經以及將來都會燒死狂傲和行惡者,如果我們四個人之中沒有人犯下狂傲和行惡的罪行,那我們就選了個注定會起火的房間。」

高晏平靜地說道:「至少提前告訴我們房間裡不適合藏東西。」

他們這廂兀自猜測,另一廂其他人陸續離開中殿,前往西方向的門廳,又在門廳搜索了一陣,有些玩家沒找到線索於是跟著上樓。

耶穌受難的油畫被燒毀,沒有東西吸引他們到走廊盡頭查看。玩家在走廊裡互相提防、隨意巡查了會之後就挑選個房間住進去,其餘人跟著開門進去。

半個小時後,有玩家陸續從房間裡出來,表情頗為難看。

同行者絮絮低語,似乎是在商量。

高晏和褚碎璧也走了出來,一一掃過眾玩家的表情,說道:「看來他們都發現房間裡的問題。」

宋北流走過來:「我房間裡有一頂帳篷,地上有四根帳篷釘固定住。你們房間裡有什麼?」

褚碎璧淡漠的一眼掃了過去:「燒焦的痕跡。」

聞言,嬉皮笑臉的宋北流看向褚碎璧,觸及對方冰冷的目光不由僵硬,於是稍稍收斂不太正常的笑容,改為耙著頭發說話:「肚子餓了,我先下去找東西吃,你們隨意。不過,烏蘇拉的教堂都是骸骨搭建起來的,被白骨籠罩的感覺還挺有意思。」

「它們是不是在盯著我們?一萬一千個仆從,就在我們的左邊、右邊,頭頂、腳下,監視我們?」

宋北流邊走邊重復這句話,以至於所有玩家都聽到。不得不說,這話很瘮人,中級場的玩家雖然膽子很大,但更提防是否『被boss監視』。

高晏感嘆:「製造恐慌的好手。」

才一句話就讓本就緊張的氣氛變得更加焦灼。

高晏和褚碎璧最早到來,同時也是最晚離開的玩家。等到其他玩家都到門廳那兒去,他們兩個才慢悠悠走下去。

高晏:「帳篷跟什麼刑罰有關?」

宋北流提到他房間裡有一頂被四個帳篷釘定住的帳篷,跟其他房間裡的木板床和家具不一樣,所以應該跟什麼刑罰有關係。

褚碎璧:「聖經·舊約,以色列人被敵人殘暴統治,上帝派先知幫助以色列人。以色列人戰勝,但敵軍將軍逃脫戰場,途徑一個女人的帳篷時,以為女人是他國度裡的人,所以放心的喝女人送到手上的牛奶並昏睡過去。之後,女人用帳篷釘和鐵錘,將帳篷釘錘進敵人將軍的太陽穴,從中貫穿到另一麵,將軍被牢牢釘死在地上。」

高晏:「懲罰殘暴者。」

兩人相攜走下樓,門廳裡十個玩家已經圍坐在餐桌旁。這時,小觀音和阿蘇羅手牽手從門廳的大門口跑進來,一眼見到高晏和褚碎璧兩人就飛奔著跑過去,一左一右撲向高晏。

「晏晏!!」兩小隻齊刷刷喊道,接著壓低聲音:「我們還沒有找到聖物箱,但是有一點點線索大概知道在哪裡。」

高晏:「真厲害!」

小觀音和阿蘇羅都很驕傲,挺著月匈膛齊刷刷仰頭看褚碎璧,滿臉期待。

本來百無聊賴懶得理兩小隻的褚碎璧察覺到視線,低頭看他們倆,沉默片刻:「乾的不錯。」

小觀音和阿蘇羅臉上揚起極為燦爛的笑臉,雖然他們跟褚碎璧總是針鋒相對,實際上隻要褚碎璧一句肯定就能讓他們獲得很大的成就感。

小觀音拍著月匈脯:「小意思哦,對小觀音來說不再話下!明天就給你找出來!」

阿蘇羅吐槽:「大話誰都會說!」

小觀音:「阿修羅幼崽,你質疑我?」

阿蘇羅懶洋洋擺手,跟揮蒼蠅一樣:「我哪兒敢?」

屁丁點大的小孩就口口聲聲喊她幼崽,搞笑!

雖有百歲實則確實是幼崽的阿蘇羅仗著比小觀音高一個頭的身高,向來就有著良好的優越感。

小觀音鼻孔哼了哼:「識相就好。」幼崽!

阿蘇羅:「哦。」毛沒長齊的小屁孩!

四人朝餐桌走去,玩家的目光隱晦的落在小觀音和阿蘇羅身上。出於規則公平,遊戲場沒有見到小孩,但小觀音和阿蘇羅又確實被遊戲場認可是玩家。

那就說明眼前兩個小孩不是普通小孩,跟他們在一起的大人玩家估計也不普通。

因此,玩家們很注意高晏一行四人。

宋北流熱情招手邀請高晏:「到這邊來,我幫你們占了四個位置!」

那隻是被剩下來的並不挨在一起的四個位置,到了宋北流嘴裡就變成他幫忙占下來,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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