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全員追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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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樓的每一層走廊全是畫像,畫像場景來自於聖經·舊約篇。

地窖底下空空如也,除了阿蘇羅和小觀音看到的那個盒子。

塔樓的第一層同樣空盪盪,或許預示著混沌的宇宙。

第二層畫像講述上帝花了五天時間創造萬物,當高晏他們走到盡頭時,看見盡頭被創造出來的亞當和夏娃。

他們站在樓梯口回頭看,整條長廊的天花板、地板和兩邊牆壁全被濃艷的色彩充斥,一幅幅色彩艷麗的油畫呼之欲出一般,最靠近亞當和夏娃的一幅畫正是兩隻仰天怒吼的恐怖的大怪物。

大怪物分別占據長廊兩側,分居左右。

左邊的利維坦利於深海,深海未能淹沒它。右邊的比蒙巨獸站在天底下最深的深淵裡,但深淵也未能遮擋住它的身影。

這兩隻怪物仿佛與天地同高,恐怖而巨大。

比起烏蘇拉製造出來的那兩隻很劣質的怪物,眼前這兩隻被畫在牆壁裡的怪物反而更像是耶和華在第五天創造出來的,可以毀滅天地的怪物。

比人類提前一天被創造出來的怪物,一隻居住在深海,另一隻居住在山巒之間,陸地和海洋被分別掌控。

當滅世之災再次降臨時,利維坦將會推動海底火山爆發,引來海嘯淹沒陸地。比蒙巨獸推倒山巒,爆發巨大地震,使城市傾塌,毀滅文明社會。

小觀音好奇詢問:「陸地和海洋被掌控,那天空呢?」

「天空是另一隻名字叫『棲枝』的巨大鳥類掌控,不過這裡沒有將它畫出來。」

他們繼續朝塔樓上層走,第三層是耶和華跟以色列人定下約定的內容,第四層是耶和華處置罪人,包括被毀滅的索多瑪和蛾摩拉。

畫麵惟妙惟肖,仿佛是曾經發生過的真實被擴印在牆壁上一樣,連最細微的表情都看得很分明。

當他們走過被硫磺和火焰包圍的罪惡之城時,耳邊仿佛聽到驚恐和哀鳴,溫度在升高,皮膚莫名被燙得通紅,直到快步離開,身在其中的怪異感才消失。

塔樓很不對勁,高晏他們已經發現了。

他們沒有多話,埋頭前行,在第五層樓看到這樣一幅畫麵,埃及和以色列人發生矛盾,耶和華便將埃及人的長子殺死。

埃及人抱著慘死的長子,向天嚎哭,痛苦悲戚的氣氛籠罩著整個第五層樓。畫像采用陰冷黯淡的色彩,將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氣氛渲染得淋漓盡致。

阿蘇羅雙手枕著後腦勺,仔細看過畫像,嘟囔著說道:「以色列跟埃及打架,以色列輸了,而埃及不太信仰上帝,他就小心眼的殺掉埃及人的長子。真是……偏心、殘暴。」

小觀音連連點頭並指出國外神明就是沒有他們華夏一脈神明體係的溫和善良。

不過耶和華要是不殘暴、偏心,舊約也不會有『恐怖聖經』的別稱。

第六層是鋪天蓋地的黑暗,黑暗中燃燒起來的火焰是唯一的亮光。不知采用了什麼顏料,焰火能夠發光,照亮黑暗的塔樓。

火海中就有無數扭曲的、亟待拯救的人影,它們前仆後繼朝著一個方向朝拜,那個方向有個巨大的十字架。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一個年老的士兵用一把朗基努斯之槍穿透耶穌的肋骨。

鮮紅色的血液染紅了聖槍,耶穌的肋骨沒有被弄斷,證實了他是聖子的身份。

但此時,耶穌已死。

人類終將引來第二次滅世,然而這一次不再有諾亞方舟,地上所有的人和物都將帶著一切罪惡被盪滌乾淨。

塔樓從第一層到第六層都在講述聖經裡的內容,而其傳達出來的意思不外乎——滅世。

『因為世人都犯了罪,虧缺上帝的榮耀』。

長廊忽然響起烏蘇拉詭異低沉的聲音,她用吟唱的口口勿念出神經·新約開篇裡的話。

這句話在長廊裡回盪,好像具有可怕的魔性,拚命的鑽進聽眾的心髒裡,企圖勾引出他們埋藏在心裡最骯髒的罪行。

第六層被虛無的火海包圍,高晏一行四人剛踏上台階,熱浪就迎麵撲來。可以想見,當他們穿過長廊,估計已經被燒成黑炭了。

高晏:「看來過不去。」

明明隻是畫像而已,卻擁有真實的感覺,還真是詭異。

阿蘇羅皺眉,她也有些束手無策。麵對希伯來神話裡的至高神死亡時帶來的驚懼和恐怖,她無法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

「第七層怎麼上去?」

褚碎璧想了想:「先煉化這道鐵門。」

高晏看了眼以假亂真的火海:「好主意。」

褚碎璧還沒試過用陽火煉化,但眼下布滿長廊的火焰具有高溫,幾乎將空氣蒸發得出現虛影。

所以他們決定先用長廊的火焰來煉化鐵門。

不過在煉化鐵門的過程,褚碎璧還利用陽火包裹在鐵門的外麵,防止整塊黑色鐵門被融化成一大灘鐵水。

鐵門被扔在長廊中間,邊角慢慢融化成黑色鐵水,隨即便叫褚碎璧包裹在一小戳陽火裡,並嘗試著分離。

高晏挑眉:「這是在提純?」

褚碎璧應了聲,接著解釋:「鐵門附著神之道,一開始的具象表現是『除指定的鑰匙之外無法打開』。鐵門被聖槍——也就是『鑰匙』打開,神之道的第一具象表現不成立,所以這裡的火焰和我的陽火就可以重新融化、提純,將它製作成真正的『聖靈寶劍』。」

高晏聽懂了,但阿蘇羅和小觀音不懂。

高晏便仔細向他們解釋,而褚碎璧則一點點將附著有神之道的鐵水提純到最高純度。

所謂神之道,即為神的話。

神的話,具體到一個字、一個詞的意思,字和詞組合起來就形成完整的句子,句子表達出來的意思就是所謂的第一具象表現。

但隻要打亂句子,將字和詞重組就會形成新的完整的句子,等於擁有第二個全新的具象表現。

鐵門附著神之道,大概的意思應該是『除了對應的鑰匙,世間萬物任何東西都打不開』的門,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不管是第六層的虛無之火,還是褚碎璧的陽火都沒辦法奈何鐵門。

後來鐵門被『聖槍』割開,等於破壞完整的句子,所以鐵門就被輕而易舉的融化了。

高晏、阿蘇羅和小觀音安靜的等待褚碎璧煉化鐵門,半晌後,褚碎璧突然說道:「我有辦法穿過塔樓第六層。」

高晏:「什麼辦法?」

褚碎璧:「滅火。」

高晏抬眸,不知是否錯覺,整個長廊的黑色火焰在短短幾分鍾之內躥高了不少,火勢更是洶湧,而且蔓延的範圍好像在擴大。

接著,他又看見煉化鐵門的過程中,那些黑色的虛無之火被白色冰冷的火焰包裹並逐漸壓縮。

盯著看得久了,他就發現被包裹在白色火焰裡的黑色火焰正逐漸減少,好像……被吞噬了。

同一時間,玩家們四處尋找其他玩家的罪行。

以壯碩的金發男玩家為首,其他玩家都暫時合作並聽從他的話。

到底是中級玩家,智商和能力都差不到哪去。

他們很快就從烏蘇拉宣布的規則中摳出藏了陷阱的字眼,金發男玩家說道:「烏蘇拉是遊戲場的神明,她可以隨意更改遊戲規則,但出於公平,一定有一條基本規則必須絕對遵守。」

「第二天的時候,烏蘇拉說過,最基本的規則就是——『遊戲場絕對有五個可通關的名額』!」

換句話說,無論玩家互相殘殺得有多過分,玩家存活人數必須固定有五個人。

一旦玩家死亡人數達九個人,剩下五個人,那麼這五個人隻要等待第六天到來就可以順利通關。

十四個玩家,其中有九個人的生死掌控在烏蘇拉手中,但她肯定不願意讓九個玩家活著通關。

與之相反,如果死亡人數超過九個人,那就是烏蘇拉違反遊戲的最基本公平規則。

白皮女玩家陰沉著臉說道:「你說這些有什麼意思?稍一細想,大家都能想到,但現在問題是存活玩家人數過多,名額根本不夠用。我們這邊七個人,誰都想搶到存活名額。另一邊的五個玩家——」

「實力碾壓我們!」

聞言,七名玩家除直接剛上高晏三人之外的另外四名玩家都有些不敢置信,覺得白皮女玩家誇大對手的實力。

「或許隻是你們實力太弱小。」

「我記得你的對手是一個小女孩?你對著我們說一個不足六歲的小女孩實力強大到足以碾壓我們?」

「真可笑!」

白皮女玩家冷笑:「你們四個人圍殺一個玩家,耗費那麼長時間都殺不死。現在好意思來說我?」

四名玩家頗為不悅,正想反駁但仔細深思過後卻都驚得心髒猛跳。經白皮女玩家提醒,他們才突然記起四人圍攻宋北流,後者雖然狼狽逃亡,但實際沒受多大傷害。

打鬥過程裡被忽略的細節也都一一浮現,宋北流看似狼狽逃躥,實則遊刃有餘。他一個玩家竟然扛得住四個玩家的圍攻,足以說明他深藏不露、扮豬吃老虎!!

中級場玩家,果然不能小覷。

這時,黑發青年和壯碩金發男玩家分別說出他們在跟高晏、褚碎璧打鬥後的總結。

黑發青年評價高晏:「他的武鬥技巧還有點生疏,但善於運用武器、道具和地形,善於觀察和拆分對手慣用的招式手法。」

壯碩金發男則用頗為沉重的語氣評價褚碎璧:「如果他想殺我或在場任何一個玩家,隻需要兩三秒的時間,而你我可能都反應不過來。」

評價太高,以至於在場眾玩家收起輕視的心理,心情變得頗為沉重。

白皮女玩家這時也不必評價阿蘇羅,而是說道:「宋北流不能碰,他身上的詛咒太可怕。但是另外四名玩家也不好對付,也許我們不應該那麼快就撕破臉皮。」

「沒用。」金發男說道:「烏蘇拉以那兩個玩家的性命作為通關綠卡就注定我們雙方絕對沒辦法合作。」

他站起身,眺望陰沉灰暗的天空說道:「情況壞得不能再壞了。我們對付不了他們,還有烏蘇拉的審判!」

「盡力找到剩下的所有罪行,不管罪行對應的玩家是誰,統統指定他們三個玩家!所有罪行一一對應,總能碰上一個。他們那邊有個小孩的罪行已知,剩下三個玩家,隨便再對應一個,烏蘇拉的審判就夠他們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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