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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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麵一度凝結,仿佛空氣停滯。

傅景珩坐在位置上,下頜微抬。

陳特助了然,他接過侍者手裡的白酒,給孫導倒了一杯。

聽著「嘩啦啦」的倒酒聲,孫導的臉蒼白起來。在此之前,他已經喝了兩杯,如果再喝,那可真的是極限了。

以他的身份,又萬萬不能得罪傅景珩,否則他今後完全沒辦法在圈內混。

孫導皺著眉,閉上眼,強逼著分五次才把杯子裡的酒喝完,胃裡的辣勁兒直沖而上,他被嗆了好幾下。

「傅總,我是不是可以不喝了。」

傅景珩眼神不在他身上,淡淡道:「繼續,別停。」

陳特助再次為孫導倒酒。

另一邊,傅景珩察覺到某道視線,他斂下眼角掩飾此時的陰沉。

在望向南穗時已平復情緒,他聲線清潤:「你先在外麵等我幾分鍾。」

南穗正要開口詢問,目光卻被男人臉頰兩旁的酒窩吸引。

小小的漩渦,配上他清雋的輪廓,真的讓人難以把持。

她看得極認真,直到傅景珩的身子朝著她的方向傾斜,壓低嗓音,對她道:「好不好?」

南穗恍然回神:「好。」

看到傅景珩從位置上站起來,南穗腦子一片空白,滿腦袋的漿糊。

他主動拎起她的包,回頭望她:「過來。」

南穗慢吞吞地點點頭,像條小尾巴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出了包廂,走到離會所門口極近的休息椅旁,停下。

「喝酒了嗎?」傅景珩彎下月要,與她的視線對上,仔細地觀察她的麵頰,停留幾秒鍾,他道,「臉好像有點紅。」

屬於他熟悉的氣息盡數壓來,眉眼漆黑深邃。

近在咫尺。

南穗心虛地別過頭:「一點點。」

她強行控製著情緒,深吸氣,讓呼吸盡可能地規律平緩。

他靜靜盯她幾秒,南穗看到他伸出雙手,放在她的肩膀。

順著那股力,她被傅景珩按到了椅子上。

南穗抬頭,一隻溫熱的掌心躺在她的腦袋上。

她能察覺到他的手寬厚而溫熱,隨後輕輕動了動,像是安撫地揉著她的頭發。

距離拉近,南穗的鼻息間,被他身上淡淡的酒香所充斥。

她視線所及之處,是男人寬闊健碩的月匈膛,微微起伏著,令人灼燙的熱度向她湧來。

再往上,頭頂的光暈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交錯,也抵不過他清亮的雙眼。

「別亂跑,在這兒等我。」傅景珩低頭看她。

「好不好?」

嗓音低而沉地在她耳畔響起,似是真的以為她喝醉了,輕聲哄著。

他的話,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撥動她心中的弦。

南穗的手心浸滿了薄汗,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好。」

在他轉過身子的那一刻,她埋著腦袋小心地揪著他的袖口:「那你不要再喝酒了。」

傅景珩深深地凝視著她,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好,聽你的。」

-

等人走後,南穗捂著心髒,它在跳。

極其的猛烈。

臉頰很燙,甚至呼吸困難。

她失神地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發呆。

傅景珩是自南祁止「死」後,他是第一個,她傾盡全身想要去依賴的人。

他似乎也喜歡對她說「好不好」三個字,亦如南祁止。

其實,她從小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那般乖巧,可能在南家壓抑的久了,偶爾會做出叛逆的事情來宣告自己的不滿。

許是因為她是稀珍血型的緣故,南宏遠和沈以姚根本沒辦法對她動手,往往是將她推進漆□□仄的倉庫,讓她在裡麵待著,直至她認錯才會被放出來。

後來,南祁止來到南家。

不論是誰的問題亦或是誰的錯,南宏遠像是找到了出氣筒,將憤怒全數傾灑在他身上。

她看著旁邊的樹植,思緒緩緩放空,將她拉到久遠的記憶裡。

***

記得那是南祁止來南家後的某天。

那時,他們南家還在大院裡住,並未搬到如今的別墅。

大院裡住的都是京城裡的豪門子弟,打小就被家裡寵愛著,所以知曉南家來了個外人,轟著去南家湊熱鬧。

幾個十多歲的男生將南祁止圍在中央,對著他指手畫腳:「就是他啊。」

「好瘦啊,眼睛看起來黑黢黢的,臉蒼白的像鬼。也不知道南伯父怎麼想的讓他好吃好住的待在南家,不覺得喪嗎。」

有人低聲說:「南穗不是什麼熊貓血嗎,好像他就是為了錢才來當她的小血包。」

「每次見他我都覺得他像是一條狗,天天跟在南穗後麵。她讓他乾什麼他就乾什麼,估計要他吃屎他也會吃吧,哈哈哈哈哈。」

被圍在中間的少年,月要板挺得很直,像是一根竹子,身影單薄。

他臉色很淡,絲毫不在意他們說些什麼。

下課回來的南穗看到了這一幕,她聽到他們輕嘲的笑聲,徑直地沖過去,將辱罵南祁止的男生撲倒在地。

他被她壓在地上,南穗氣得眼眶都紅了,伸出手去抓他的臉:「他是我哥哥,你是狗你才去吃屎。」

然而她當時才九歲,人小力氣小,隻僥幸地在罵人的男生臉上撓了幾道,就被他猝不及防地推開。

將要倒地的那一刻,南穗落到少年的懷裡,他抱著她,安撫地輕輕拍打她的背:「七七,哥哥沒事。」

她咬著唇,心情悶悶的。

少年蹲在地上,抬眸看她:「哥哥不在意他們說的話。」

南穗垂眼,小聲地道:「我在意。」

他站起來,俯身揉了揉她的腦袋:「可是七七,哥哥更在意你會不會受傷。」

南穗不再說話,小手拽著少年的衣角,像是害怕他生氣,抿唇:「知道了。」

南祁止帶著她去洗手,清水順著指縫流過,南穗的雙手被少年的手包裹,一根一根地被他仔細地揉搓乾淨,貼地嚴絲合縫。

洗過之後,他拿起紙巾為她的手擦乾。

還未等他們上樓,南宏遠怒氣沖沖地過來,手裡還拿著長竹條走過來,對南祁止道:「過來!」

南穗察覺他要做什麼,連忙用小小的身體擋在少年麵前,「爸爸,哥哥沒錯,是趙焱辱罵哥哥,是我看不下去才一一」

「七七。」少年拍了拍她的背,「上樓。」

說完,他平靜地看向前方:「聽話。」

南穗眼眶泛紅,鼻尖酸澀,搖頭:「不要,哥哥別錯,是七七打的人。」

「爸爸,你不要打哥哥。」她對著南宏遠哀求。

南宏遠被她氣得臉漲紅:「你還有臉說?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辦的事有多丟人?」

「你趙伯父是我朋友,趙焱那小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你和南祁止一起欺負他,你讓我的老臉往哪兒擱?」

「你再待到這兒,我就讓保姆把你關倉庫裡!」

南穗咬著唇,雙肩因抽泣顫抖,倔強地站在原地。

少年隻好蹲在她麵前,握著她的手,低聲道:「七七,上樓。」

「聽哥哥的話,好不好?」

隻這一句話,壓抑的情感潰不成軍。

南穗抹掉眼淚,點點頭:「知道了。」

從那以後,南宏遠像是找到了她命門所在。

懲罰他,支配她。

他那樣耀眼,驕傲的少年,隻是為了她不被關進漆□□仄的房間。

受盡折辱。

卻萬死不辭。

一一

包廂門打開,有嘔吐的聲音傳來。

打斷南穗的回憶。

她偏頭去看,傅景珩和陳特助走在前方,後麵跟著幾個人,攙扶著已經醉倒不省人事的孫導。

孫導臉色煞白,嘴腫的成了香腸,肚子被撐圓,看起來是之前的將近一倍,走了幾步而後又忍不住嘔吐穢物,整個走廊彌漫著酒臭味以及辣椒的味道。

「別看了,回公寓。」傅景珩走過來,捂著她的眼睛。

南穗聞到了男人手心的味道,她的鼻尖以及眼睛上縈繞著淡淡的鬆木香。

「好。」

傅景珩拎起她的包,看她:「現在還暈嗎?」

暈?

南穗眨著眼睛,忽地意識到,她剛剛因為羞赧怕被傅景珩發現自己臉紅是因為他的靠近,才撒謊說喝了一點點酒。

「不暈了。」南穗搖搖頭。

他低低「嗯」了聲。

傅景珩對她道:「代駕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你把車鑰匙給陳特助。」

「你坐我的車回家。」

南穗明白,他是誤會自己喝酒了。

她的車是跑車,隻有兩個座位。也就是說,她要和傅景珩坐他的車回公寓。

南穗點點頭,把車鑰匙遞給陳特助。

陳特助拿到鑰匙後,便走出會所。

「你在這裡等我幾分鍾,我去趟衛生間。」傅景珩將拿起的包放回休息椅,對她道。

「好。」

她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回想他的話,莫名臉紅。

這個人怎麼上個衛生間也給她打報告啊。

等他走後,《tdel》的主編湊過來,問:「你和傅總什麼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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