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奪(2 / 2)
南穗仰頭看他,神情緊張。
傅景珩伸手將她遮擋在臉頰的碎發撥至耳側:「在我出生那天,大哥去世。小弟還很小。」
南穗闔眼,吶吶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哥哥發生這樣的事情。」
傅景珩略過南穗的話,將她拉到懷裡,神情不明:「如果真我可以幫你查。」
剛開始得知南祁止失蹤的消息,她不相信,去警局跑了幾趟,得來的依舊是那個結果。
她搖搖頭:「不用了。」
傅景珩沒再說什麼,像是安撫地在她脊背輕拍:「睡吧。」
南穗原本就極困,現在渾身暖烘烘的困意更甚,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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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多年,南穗又夢到了那年發生的事。
暑假期間,南祁止在酒吧打工。等他回家,南穗總會聞到他身上劣質的香水味以及濃鬱的煙味兒。
她記得很清楚,南祁止打工的那幾天,追著他回南家要他聯係方式的女生長得都很漂亮。
南穗一度陷入恐慌之中,擔心他會交女朋友。
後來某一天,盛昭昭得知江逾白在酒吧組樂隊,晚上拉著她去找他。
正猶豫著,南穗無意聽到酒吧的名字,居然和南祁止打工的酒吧是同一個。
南穗沒有絲毫猶豫,連忙點頭答應。
就在將要到達酒吧時,南穗發現她們兩個身後尾隨了幾個男生。
他們看起來流裡流氣的,說出來的話極其難聽,眼神時不時地落在她們身上。
南穗和盛昭昭害怕,連忙掏出手機報警,許是被他們看到,其中一個男生將她的手機奪走使勁兒扔在地上。
「可以啊,還會報警了?」
「我們這什麼都還沒做呢,你們兩個怕什麼?」
說著,男生伸手就要摟住她。
沒等碰上,南穗看到南祁止臉色陰沉地從街頭走來,手裡拿著鋼管徑直地往他們身上夯。
一下一下極其用力,他們身上以及地麵上淌著血跡。
南穗被這陣勢嚇傻了,心髒差點跳出來,她看著南祁止滿身戾氣對著倒在地麵上的男生打,慌忙跑過去:「哥哥別打了。」
可南祁止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下頜緊繃,握緊鋼管的手背爆起青筋。
南穗害怕出事,連忙抱著他:「哥哥我沒事,別打了。」
她感受到他僵硬的身體在顫抖。
不知多了多久,南穗聽到鋼管落地發出刺耳的聲音。
沒等南穗反應過來,她整個人被南祁止拽著拖進酒吧後麵的巷子裡。
「哥哥。」南穗的手腕被他攥地生疼,「我手疼,你輕點。」
南祁止那雙死寂的眼眸將她牢牢釘在牆上:「七七,我說過什麼?」
她緊張地抬頭,看著他蒼白的麵龐,有鮮紅的血從他臉上下滑,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溫熱的,粘稠的血液。
南穗分不清這是南祁止的,還是他們的。
她整個人慌張失措,像是第一次認識他那樣,巨大的害怕與恐懼深深地印刻她眼中。
「哥哥,我害怕」
南穗下意識地想逃,腳剛動一步,她整個人被他桎梏住,強迫她抬起頭,對上他幽深空洞的眸。
「七七,不要怕。」南祁止伸手在她臉上撫扌莫,「哥哥已經把他們打跑了。」
南穗僵住,幾乎瞬間感覺到有熱乎乎黏熱的液體沾染在她的臉上。
南祁止垂著頭,額前烏黑的頭發遮擋不住他陰翳的麵龐,他的大拇指腹在她臉側摩挲,溫柔輕聲地問:「告訴哥哥,他扌莫你哪兒了?」
她的身子不住地顫抖,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南穗慌亂地打掉他的手:「你不要碰我。」
這句話像是徹底走進他的雷區。
他忽然湊近,眉間的血順著往下滑,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魔鬼。
南穗睜大眼睛,背脊緊貼冰冷的牆角。她的鼻尖,臉頰,甚至全身上下全被他身上血腥味所占據。
她看著南祁止離她愈來愈近,附在她耳邊:「七七,他碰你了對不對?」
南祁止的額頭抵著她,眼神溫柔地可怕:「哥哥砍掉他的手,好不好?」
南穗被夢驚醒,她的心跳劇烈如鼓,呼吸微重。
她愣愣地呆了幾秒,像是察覺到什麼。
抬頭,忽地對上傅景珩幽深的眼眸,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麵龐。
南穗心髒緊縮,就好像他一直盯著她。
「七七?」
和南岐止那般,傅景珩的額頭抵著她,他的大拇指指腹摩挲她的臉頰:「怎麼醒了?」
男人灼燙的薄唇含著她的唇,他輕聲道:「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