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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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琢看著她,有些恍惚。

即便是同樣的一張臉,同樣的一具身軀,但是裡麵的靈魂不一樣,這就是不一樣的人。

他看著自己的眼睛笑得彎彎的,裡麵藏著星子,唇邊擠出一顆小小的梨渦,露出幾顆白的牙齒。因為一點點的進展,高興的像一個孩子。

這是逢喜,她熱鬧又敞亮,生機勃勃且閃閃發亮,和他不一樣。

「你愣什麼?」逢喜見他有點呆,於是抓起他的手,跟他輕輕擊掌。

皮膚相觸的一瞬間,蕭琢覺得他掌心酥酥麻麻的一道電流,從經脈間遊走,然後撞在他的心髒處,撞出一道細細小小的裂縫。

他手一顫,連忙與她分開了,心髒被電流擊的不輕。

他想起自己院子那棵被雷劈死的樹,霎時間火光亂飛,天地昏暗的。

逢喜難得誇他也沒聽見,像是隻落荒而逃的水鴨子一樣動作詭異地沖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用被子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

「誒……」逢喜覺得他好奇怪,她話還沒說完呢。

其實這麼看起來,蕭琢頭腦還是挺聰明的,反應快,靈光,隻是可惜了,他都不往正道上走,若是沉下心辦點事,說不定風評也不會是現在這樣。

一夜兵荒馬亂,二人第二天直到晌午才出發。

店家揚著小手絹目送他們遠去,「請一定要查明這樁案子,還王員外一個清白啊!」

逢喜扶著馬鞍,艱難地沖他回身擺擺手:「放心好了!交給我們!」

蕭琢拖著她的後背,一把把她摁回來:「騎術不怎麼樣,口氣倒挺大。坐好。」他覺得自己這話說起來沒什麼氣勢,於是又補充:「你要是敢疏忽大意掉下馬,給我身上弄傷了,我可饒不了你!」

逢喜不屑:「我的腿都磨破了,也沒見說什麼,你個大男人還挺矯情。」

「你搞清楚,傷在你身上,但現在疼的是我!而且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吧!」

兩個人又吵起來,蕭琢作勢要撒手,不幫她牽馬韁了。

但逢喜絲毫不聽他的威脅,「你不給我牽自己牽,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蕭琢從她手裡搶回馬韁:「算了吧,我怕你耽誤時間。」

到涼水鎮的時候已經黃昏,兩個人的嗓子乾的冒煙兒。

他們見時候還早,於是在鎮上隨意找了個茶攤坐下,然後對視一眼,給了對方一個白眼,飛快將目光撇開。

攤主是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妻,攤主婆子過來給兩個人添上水,問要吃些什麼。

二人要了兩份陽春麵,將細軟放在一邊。

初春黃昏以後到清晨之間還有些寒,尤其趕了半天的路,被風吹著,蕭琢的臉頰和鼻尖都有些發紅,多半是逢喜這具身體皮薄肉嫩的原因。

他覺得手腳都有點涼,於是縮了縮身子。

那攤主婆子給他灌了個熱水袋:「小娘子抱著暖暖,姑娘家家挨凍不好。」

蕭琢動了動微涼的手指,將熱水袋接過來,僵硬點點頭:「謝謝。」

說起來,他這輩子還沒有受過這種關愛。

他見逢喜一直看他,於是瞪回去:「看什麼看!」

「沒,你好好保重這個身體。」逢喜樂不可支,一想到這具女兒家身體裡裝著的是個男人,然後被人勸說姑娘家受涼不好,就有種莫名的喜感。

蕭琢也覺得合理中透著一絲詭異,他舉起那個熱水袋,硬邦邦問逢喜:「你冷嗎?」

逢喜傾身過去,用手在他臉上揉了一下:「你猜。」

真別說,蕭琢這具身體除了洗澡出恭的時候不太方便,平常倒是挺好用的。

夠高,取個東西很方便,天冷的時候還是熱乎乎的。

蕭琢磨了磨牙:「我的!」本來這個暖烘烘的身體是他的。

逢喜高高興興,笑嘻嘻地將兩隻手都貼在他臉頰上:「別不高興,給你暖暖。」

蕭琢從她眼裡看出了調笑和誌滿意得,氣得想咬人,但是溫暖的觸感,讓他熄了火,手不自覺揉搓著熱水袋。

「來來來,麵來了。」攤主將兩碗陽春麵端上來,還送了他們一份自家醃的脆瓜條鹹菜。

逢喜將手縮回來,把麵幫忙擺好。

攤主婆子不忙了,在一邊找了個空桌子縫衣裳,逢喜一邊吃,一邊打探消息:「婆婆,您知道鎮子西邊的王員嗎?」

「當然知道!」她說起這個,連忙放下了手裡的針線,雙手合十,朝著西邊拜了拜:「那可是位活菩薩。」

逢喜托著腮,認認真真聽,手裡的筷子也忘了動。

蕭琢趁著逢喜說話的功夫,偷偷將她碗裡的肉絲夾到自己碗裡。

說起鎮西的王員外,攤主婆子就打開話匣子說個沒完:「就是最近王員外家悄無聲息的,夫人和小娘子都不出門了,家裡的郎君也不去學堂了,就連王員外大家都沒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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