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 10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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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尚書這幾年走背字走慣了,打從把崔徊意送進宮牟利起,日子不僅沒好過,反倒越來越惹人嫌起來了。李相本就愛罵他,現在新帝也愛斥責他。

崔徊意成了寵臣,他這個做父親的卻半點兒好沒撈著。

說起來,崔徊意是從始至終就一心撲在朝堂上,他前前後後又提了多少個顯貴門第的公子打算攀高枝,都被她給拒絕了。

他哪能甘心,上下打點,試圖找人幫自己在太後和陛下那裡美言幾句,銀子不僅撒進了前朝,就連宮中的太監侍衛他都一一塞了錢,隻是成效甚微。

聽聞年初越王從江南帶了一個會做點心的廚子送去了宮裡,做的東西倒是很合皇上與太後的胃口。

崔尚書不免又將心思動到這個廚子上。

聽說這個廚子在宮外有間鋪子,崔尚書便等在糕點鋪前等人。

見人出來,他將二百兩兩銀子塞給文歸邈,老臉一皺,有些倨傲地笑道:「郎君初來洛陽,有些地方行事不便……」

崔尚書打量文歸邈年輕,聽說又隻是揚州商戶家一個庶子,料想他現在應該已經誠惶誠恐了。

文歸邈聽出了崔尚書的話外之音。

他掂了掂手中的銀子,心想這麼多年過去了,崔尚書還是老德性,總往歪處使力。

若是勤勤懇懇辦事,總有看得見他的一天,非要搞這些歪門邪道。

心中如此先的,文歸邈麵上卻笑意盈盈,點頭:「既如此,句靠崔尚書多多照顧了。」

「互相照顧互相照顧,太後和陛下那邊,還要麻煩郎君多多美言了。」崔尚書笑著拍了拍文歸邈的肩膀。

他走了一半,忽然有些扌莫不著頭腦。

這文歸邈初來洛陽,又隻是個毛頭小子,是怎麼認得出是他尚書的?

崔尚書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隻能歸咎於越王多叮囑過。

文歸邈將錢袋收了起來。

侍從不解問:「郎君您不會真的要替這個人在陛下和太後麵前說話吧,咱們小地方來的,又沒什麼權勢,萬一得罪了……」

文歸邈扌莫扌莫他的頭:「別擔心,我自有決斷。」

文歸邈去了宮中,將今日的點心親自送去紫宸殿。

蕭祈佑正坐在桌前練字,自打三歲啟蒙開始,他這個字就日日兩個時辰的練著,現在當了皇帝也不能停,每天看折子應付大臣就已經夠累了……

他雖然懂事勤勉,但辛苦多日,秦臻又不在,難免有些懈怠,於是月要也塌了,趴在桌子上出神。

蕭祈佑忍不住懷念起小時候,那時候母親雖然對他嚴厲,但父親卻寬宥,他隻要叫聲苦,撒個嬌,父親就會帶他出去玩。

母親動不動因為這個事責罵父親,父親卻護著他,說他小,玩會兒不要緊。

可惜後來父親成為了至高無上的皇帝,變了許多,他再也沒有這樣的時候了。

他有時候常想,如果父親不做皇帝就好了,以前的日子雖然苦,但是卻是他人生裡最好的時候。

現在回想起那些時光,隻覺得心中苦澀。

蕭祈佑搖搖頭坐起來,聽到門外的通傳聲,連忙直起身子,重新握好筆。

文歸邈進來,就見這樣一幅景象……

蕭祈佑正襟危坐著,落筆卻有些急促,麵容已經褪去稚嫩,逐漸有了少年的堅毅,卻還是熟悉的,就好像他一直看著祈佑長大一樣。

他的呼吸忍不住放慢放輕了,將崔尚書給的銀子放在桌上。

蕭祈佑怪異地看他一眼:「朕不缺錢,你這是做什麼?」

「崔尚書給的……」

「他有你就收著,我看他到底能賄賂多少人,早晚把家底掏空才好。」蕭祈佑哼了一聲。

文歸邈低頭,看見蕭祈佑大字才寫了不到半張,按平常都該寫完了,大概是又不想練字了。

他忍不住輕笑一聲:「已經秋天了,城外許多人在踏秋,陛下要不要去體察民情……「

蕭祈佑動搖了……

「聽說太後今日去越王府看望兩位小公子了,恐怕要晚上才回,臣保證不告訴太後。」

蕭祈佑將筆放下了……

不是蕭祈佑沒有戒心,文歸邈是皇叔舉薦的人,他信得過。隻是他莫名覺得文歸邈這個人熟悉,現在聽這語氣熟稔,又有些心酸,分明這個文歸邈沒比他大幾歲,他卻起了親近依靠的欲望。

二人到了城外的落英山,不少人拖家帶口放風箏,雲淡天高,空氣爽朗,正是好時節。

蕭祈佑跳下馬車,因為腿腳不便,略踉蹌了一下。

他一抬頭,就看見皇叔和皇嬸,以及坐在一旁喝茶的母親。

蕭祈佑臉上僵了一下。

文歸邈撩起簾子,見到此幕,忍不住扌莫了扌莫鼻尖,有些尷尬。

車夫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撓撓頭:「仆見太後和越王等在此,便將馬車一並趕過來了。」

文歸邈知道秦臻的性子,又見她臉色暗下來,連忙擋在蕭祈佑身前:「是微臣不好,執意要帶陛下出宮……」

秦臻一拍小桌,連珠炮一樣問:「你字帖描完了?折子批完了?還有……」

文歸邈連忙笑吟吟打著馬虎眼,又沖著蕭祈佑眨眨眼睛,試圖幫他蒙混過關。

秦臻出現在這裡,實在讓人意外。

七月下旬的時候,逢喜帶著八個半月的身孕奮鬥在刑部第一線,刑部和大牢兩處跑,臨時早產,生了一對兒子。

蕭琢當時握著她的手,哭得比她聲音還大,逢喜當場就懵了,反倒冷靜下來。

兩個孩子雖然早產又生得小,哭聲卻很嘹亮,很健康。

長子取名蕭懌,次子同母姓,起名逢雙,算是半個過繼給逢家了。

照著大雍的習俗,既上了父親那邊的族譜,也記在了母親家族譜上。

秦臻原本就極喜愛孩子,至此三天兩頭就往越王府跑,一待就是一整天。

如今兩個孩子兩個月,正是可愛的時候,秦臻怎麼舍得走。

逢喜悄悄戳了一把正在看熱鬧起勁的蕭琢,拉著他遠離了。

蕭琢臨走前不忘帶上了吃食和風箏。

「我在家待的都快散架了。」逢喜抻了個懶月要。

蕭琢將風箏線纏起來,捏了捏她下巴上心冒出來的軟肉,語氣故作陰森:「我倒是覺得很好,最好是一直能把你鎖在屋子裡哪兒也去不了,隻能日日對著我一個人。

對著我一個人哭,一個人笑,你的全部都是我一個人的……」

逢喜的動作頓了一下,蕭琢見此,有些惡作劇成功了的驕傲。

「按照《大雍履歷》第三章第五十二條,擅自囚禁或限製他人自由,處以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服役。」逢喜幽幽道。

自打她孕後期總睡不著,蕭琢就到處淘弄些亂糟糟的話本,晚上讀給她聽,當哄孩子一樣哄她睡,內容又雜又亂,但是《霸道王爺愛上我》、《武林盟主掌心嬌》、《世子的囚寵》……等此類的內容,對她來說催眠效果一流。

市麵上但凡是能見到的此類書籍,都被蕭琢讀了個遍,他有時候腦子一抽,開始進入角色,模仿書裡男主說話不算,還拉著她讓她也配合。

她,寧死不從……

蕭琢臉上的得意的笑容變成了氣惱,他跟逢喜談情愛,逢喜跟他談法律,真是好沒意思。

他從後麵將她環月要摟住,下巴搭在她的肩頭,略有些委屈地抱怨:「你真舍得抓我進大牢啊?你抓我進大牢做什麼,難不成你要尋你的師兄去?你跟他雙宿雙飛,就不要我跟一一和二二了。」

逢喜沉默了一下,然後學著他嘴賤的樣子點頭:「當然舍得,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蕭琢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師兄本就不是個有長勁兒的人,他官場上沉浮了兩年,又覺得十分疲憊,於是又雙叒叕辭官遊學去了,等哪天心血來潮,估計還得往朝堂上紮一猛子。

蕭琢不乾了,蕭琢要鬧了……

逢喜轉過身,在他額頭上吧嗒親了一口,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細碎的星子散落其中:「但是看在咱倆有交情的份兒上,可以功過相抵,你討好一下我,說不定我就不追究了。」

蕭琢歪了一下頭,然後連忙學著宮裡小太監的語調,把嗓子掐得尖尖細細的,然後將燕子風箏舉起來:「王妃娘娘,您瞧這風箏可還喜歡,奴才帶您放風箏去吧。」

他說完,自己先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逢喜跟著樂不可支,笑得蹲在地上捂著肚子。

蕭琢笑著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塵土:「走吧。」

逢喜牽著他的手,與他結成同心扣,她看著悠悠的白雲與盪漾的水波和荇草,忍不住感慨起來:「蕭琢,你說我們這樣的日子,能不能過一輩子。」

蕭琢斬釘截鐵:「不能。」

「我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這樣好。」

他又低下頭,小聲嘀咕了一句:「如果你嫌我煩,那我也沒辦法……」

後半句散在風裡,逢喜根本聽不見,她牽著風箏線,將它越放越高,見燕子朝著天際一一寸寸接近,扯了扯風箏線,把他交到蕭琢手裡。

「我剛才把你說的話,讓它帶到天上去了,風箏放得那麼高,上天一定會聽見的!」

逢喜誠懇又真摯地望著他,好像對這個事情堅定不移。

看得蕭琢慌慌扌莫了一把眼角鼻頭,泛著盈盈的紅,牽住風箏線問:「把我的願望帶上去了,你的呢?我也幫你帶。」

逢喜有模有樣雙手合十起來:「嗯……」她思考了一下:「希望蕭琢之前的不開心都能被帶走,以後的每一天,都要健康平安快樂!」屈地抱怨:「你真舍得抓我進大牢啊?你抓我進大牢做什麼,難不成你要尋你的師兄去?你跟他雙宿雙飛,就不要我跟一一和二二了。」

逢喜沉默了一下,然後學著他嘴賤的樣子點頭:「當然舍得,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蕭琢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師兄本就不是個有長勁兒的人,他官場上沉浮了兩年,又覺得十分疲憊,於是又雙叒叕辭官遊學去了,等哪天心血來潮,估計還得往朝堂上紮一猛子。

蕭琢不乾了,蕭琢要鬧了……

逢喜轉過身,在他額頭上吧嗒親了一口,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細碎的星子散落其中:「但是看在咱倆有交情的份兒上,可以功過相抵,你討好一下我,說不定我就不追究了。」

蕭琢歪了一下頭,然後連忙學著宮裡小太監的語調,把嗓子掐得尖尖細細的,然後將燕子風箏舉起來:「王妃娘娘,您瞧這風箏可還喜歡,奴才帶您放風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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