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抵達界限（2 / 2）
然而，他卻並非是那樣的死物。
太古的戰士，憑借著他烈火般不滅的生命力與生存本能最終，睜開了他本應永遠緊閉的雙眼。
復！活！
原人皮可，猶如是在神明的安排下，以意想不到的形式，穿越了兩億年的時光，正式登錄現代。
不是更早，也不是更晚，而是現在。
以武人五十年生涯為界，除以兩億年的跨度，其概率之小，在數學上可以忽略不計，這意味著什麼？
——這根本不是巧合，而是天意！所有因為皮可的復活而發自內心震驚的武道家們，在目睹了原人的相貌，怪力無雙的身軀，與他那清澈目光之中純粹無比的野性之後，全都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為了踐明一直以來獻身的武道，為了追尋它究竟是不是正確的，「我」必須與皮可一戰！
荒謬吧？無理吧？這樣的要求，這種扭曲的價值觀，怎麼能夠得到回應呢？
皮可他，是全人類的始祖，是全人類的文化財產，這樣寶貴的存在，怎麼可能讓粗鄙武夫們肆意毆打呢？
可結果是，全人類錯了。
他們根本不懂皮可，這名原人，他的本性是一位戰士。
既不屬於誰，也從不依附於誰，不接受卑微的投食，隻會向著鮮活的強敵發起進攻。
麵對敢於從正麵同他對決的武道家們，他反而非常高興呢?
無需言語，也不必領會，如果是皮可的話，一定可以理解吧。如果是如此純潔無瑕，隻為本能而變強，隻為食欲而戰鬥的皮可的話，一定能夠明白，在他眼中，這些體格瘦小，力量低微，卻有著連恐龍們都不能比擬的意誌與特性的武道家們，他們拳腳中所疑惑的，所想要傳達的東西。
為了更好地保護自身，而得到的「武術」，「護身術」，它算是進步嗎？（中華武術——烈海王）
為了在有限的天賦中突破自我，而不惜賭上明天與惡魔交易，攝入致死量的禁藥，這算是進化嗎？（百無禁忌的戰士——傑克·範馬）
以及，為了踏入空手道的第五百零一年，為了擺脫不成熟的自己，這，又能否算作蛻變呢？（空手道的最終兵器——愚地克巳）
不惜以血肉之軀為代價，也要親自感受原始野性的強大，不惜冒著被吞食的風險，也要探明那條道路。
殉身於道，他們做到了。
隻是，沒有一個人獲得真正的勝利。
原始的肉體，野性的力量，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因為對手無法想象，所以，我才會利用了想象的力量，將自己置身於馬赫的領域。」
終於從回憶中脫出，愚地克巳握緊了僅剩的左拳：「我獲得了超越想象的力量，同時也付出了超越想象的代價，人體的強度，終歸是有極限的。」
他曾經以腿，以月要，以身體，以手臂，以指尖為鞭，將郭海皇所展示的「想象無窮盡」之拳理成功化為己用，在有限的骨架之上，依靠著想象的魔法，從一到十，從十到百，直到加入了數以千計的關節真正成為骨鞭，那時他就可以將身體指數倍地加速，最後抵達，然後超越那層界限！
聲音之壁！
馬赫之拳的威力與震盪，曾經一度將肌體強度勝過鋼鐵的原人皮可擊倒在地，令最強的野性都甘拜下風。
可是，大自然並不會如此簡單便被征服。
在超越了音速的時刻，因為空氣分子的強烈擠壓而產生的障壁，在其上附著著恐怖的壓力，唯有最前沿的復合材料能夠承受，除此之外的結局唯有被這份重壓徹底粉碎。
愚地克巳，在重創對手的同時，也慘遭馬赫的反噬，關節劈裂皮開肉綻。
……但那又如何呢？
血流如注，手腳皆廢，可他還是露出滿足而燦爛的笑容。
這觸感是如此美妙，這觸感讓他自豪。
朝聞道，夕死可矣。
「我愚地克巳，也曾經擁有過真正的力量。」
已經變得成熟穩重但仍然年輕的館長回轉身來，臉上是不能抑製的暢快。
「一旦感受過那滋味就再也不能忘懷，比世上所有的美酒佳餚都要美味，所有的絕世美人都要讓我沉醉，馬赫的力量，實在是太美妙了！」
愚地克巳說著語氣急轉，露出一絲苦笑：「可惜，我如今隻有一條手臂，不可能再任性，而且也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毫無顧慮地戰鬥的狂妄公子哥了。」
「我，永遠不可能再擁抱馬赫了。」
他的話令在場的門徒們紛紛低下了頭，見證了館長的轉變的末堂厚更是目光沉痛閉口不言。
但是，向宇卻似乎看出了什麼隱情似的，根本不鳥他的慷慨激昂或凜然悲壯，嘴角掛著的一絲玩味不曾動搖。
賣關子也差不多了吧……看著這個已經學會了更好如何拿捏下屬，「話術」與「表演學」已有不錯修為的掌權者，向宇心裡想的隻有別bb，gkdgkd。
「但是作為武道家，身處於漫漫長路，我又怎麼能停滯不前？」愚地克巳在氣氛最低點及時開口，將眾門徒的期待感唰地拉了起來。「不攀至更高，又怎麼能夠帶領神心會呢！？」
「諸君！！」他猛地大喝一聲。
「馬赫確實已離我遠去了，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愚地克巳不能再次站起，向著它的領域重新接近！」
這，這是什麼意思？連末堂厚都被蒙在鼓裡，難道館長他，已經再一次……
在那招手刀之上，還有更強的招式！？天羽羽斬的秀發都隱約揚起，忍不住就要上前大聲質問了。
愚地克巳的月匈膛挺起麵容堅毅嗓音洪亮：「沒錯，雖然無法超越，可如今的我已經第二次，抵達那界限，觸扌莫到『聲音之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