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1 / 2）
柳靈童本是一番假意地哭嚎,結果哭著哭著感覺越來越上頭，越發覺得自己就是個小可憐，沒人疼沒人愛。
他回憶起少得可憐做人經歷,越想越覺得自己真可憐,不過是個稚子小兒，生時處處遭家人厭棄,死後又被妖道用邪法祭煉，不由悲從心來,沉浸在了自己悲慘世界裡，最後竟然期期艾艾唱了起來：「小白菜呀,地裡黃呀，兩三歲呀,沒了娘呀。」
尾音繚繞，一唱三嘆,讓人聽來潸然淚下。
褚寧：「……」
褚寧用拇指在字典上摩挲了幾下，聽著這委婉、淒愴小調,終於忍無可忍，麵無表情地將厚厚字典緩緩地高高抬起。
柳靈童正唱興起,他感覺自己這次唱得非常好，將這首歌唱出了韻味、唱出了情感，便還想再來哭幾段，不想用餘光瞥到他動作，頓時驚恐：「咦！！！」他五官驟然張開又皺到了一起，身體劇烈地抖了抖。
不不不，求求大佬高抬貴手！
可惜褚寧忍到極點,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它,毫不猶豫地把一整本厚重字典狠狠地照著柳靈童拍下去,響徹客廳嚶嚶哭聲頓時中止，突如其來安靜讓褚寧感到世界終於清靜安穩不少。
眼見這柳靈童眼淚汪汪地被褚寧拍進字典，康母心一軟。她本就因柳靈童經歷而感到可憐，現在又見它哭得淒涼，不禁慈悲心發作，於心不忍道：「褚大師，它，它看起來已經很可憐了。」
褚寧卻問：「那你們這是想繼續養著這隻柳靈童？」
康嚴明跟鄒舒蘭聞言，頓時紛紛激烈地擺手。
別開玩笑了，事關自家孩子，他們哪裡還敢繼續養著這隻小鬼，是嫌前段時間家裡還不夠鬧騰嗎？再者這可是小鬼，他們□□凡胎地，怎敵得過鬼怪之力。
雖說這小鬼看上不去不怎麼恐怖，被褚寧用字典一拍，就蔫了，蹦躂不起來，但他們心裡門清，這是諸寧本事高，要是換做他們……
還是算了，小命都搞不好被這邪性小鬼頭取走了。
這一腦補，康嚴明跟鄒舒蘭趕忙連聲拒絕。
祥瑞玉免！家宅安寧才是福！
不過出乎他們意料，康母猶豫了一下，竟是說道：「其實養著它好像也沒什麼事，褚大師不是說，這柳靈童本身沒有什麼善惡之分，隻要咱們好好地教導它，使它仁善，別讓它走了歪路，它這還能給家裡招財辟邪呢。」
想想之前經歷，柳靈童本事算是讓康家三人都親身體會過了，不論是耳報還是托夢，都是非常神奇且靈驗，單單隻是這兩點就已經夠讓人蠢蠢欲動了，更不必說養它還能給家裡帶來財運。
試問，這世間誰不曾想過一夜暴富呢？
康母一番話正戳中了康家夫妻心中**深處。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動搖。
康嚴明不知覺地開始權衡利弊，他思索著將柳靈童養在家中，也不是不可以，隻要褚寧還在，這柳靈童便掀不起什麼風浪。
要是將他養在家裡，說不得就是他們家平步青雲好機會。所謂禍福相依，在家裡養一隻小鬼不一定是壞事，也許正像母親說，隻要好好教導，勸他行善，就不用怕什麼災禍了。
若是柳靈童真能給家裡招財辟邪，自然是好上加好。
當然，最重要是，這個柳童子是他慘死老同學交托給他。
想著想著，康嚴明臉上呈現躊躇之色。
然而，不待他張口，妻子率先開口了：「不行，絕對不能留！」
鄒舒蘭語氣堅決，一但想到之前每次熬到深夜，仍舊是哭鬧著不敢入睡兒子，她對柳靈童就完全沒有一絲好感，甚至心有餘悸地說道：「之前文弘做夢哭鬧，還有離魂事都是它在暗處搗鬼吧，我們要是繼續把留它在家，指不定將來會再鬧出什麼幺蛾子。這次幸虧有小褚在，下次誰知道它會不會繼續纏孩子到處鬧騰。」
康母遲疑了，她是弄不懂這個，隻能看向褚寧。
褚寧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既然如此，你們不如也親口問問柳靈童是怎麼想。」
他鬆開扣在字典上手指，把柳靈童腦袋從字典下扒拉出來。
柳靈童好不容易脫離字典重壓，重見天明，又再次得到了重新講話機會，忙不迭地開口保證道：「囝囝是我唯一好朋友，我不可能會害他，而且我們之前約定過了會一直在一起，永遠不分開。求求你們讓我留下吧，也求求你們不要拆散我們哇嗚嗚嗚！」
它說這話，可是全然出自真心，也是真很想要跟小夥伴永遠在一起。
但是——
「隻是因為你想一直和他在一起，所以你就私自決定把他魂魄留下來，讓他一直保持在跟你同樣稚齡嗎。」褚寧扯了扯柳靈童腦袋，毫不客氣地質問道，「那你清不清楚，若是生魂離體超過七天七夜，其魂魄就再也回不去了？他就會直接死掉。」
「可是我就是想要跟他玩嘛。」柳靈童頗為任性，斜著眼嘀嘀咕咕小聲道，「死了不就死了嘛，況且死了之後不是更好嗎？和我一起做鬼那多自由呀，這樣他就可以永遠跟我一起玩啦，不用長大，不用上課，不用做作業，更不用擔心作業多到寫不完又要被老師罰站啦！我們一起飄來飄去，哪裡都能去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多好啊！」
褚寧彈它一下，被這小人給氣笑了：「什麼歪理。」
「我超認真呀！」柳靈童語氣非常純粹，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褚寧，好像完全沒有覺得自己想法有問題。
不過從實際上來看，在它死去之前本身就不滿三歲，甚至連最基本三觀都還沒有成型，而在它死後又直接被妖道拘役三年，使魂魄煉化進柳木。雖說煉化大成後還未被妖道所役使，可其魂魄經年伴隨在妖道身邊耳濡目染，性格裡多少還是受了幾分影響，乖戾邪佞卻不自知。
大概是它這段歪理說得太過直白，太過理所當然，話裡內容又太過違背人類社會主流價值觀，康家人聽後隻覺得頭皮發麻，心裡發顫，而康母此時更是直接白了臉，雙手捂住心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柳靈童說太直接了，很明顯是盯上了她家孩子，想要帶著孩子跟它一起永遠作伴去啊！
鬼畢竟是鬼，人鬼殊途，這柳靈童還未懂事便成了小鬼，斷不能以正常人思維去判斷。剛才要不是兒媳堅決拒絕，說不定就讓她這一心軟，把這柳靈童接進家裡供養，到最後，再自己寶貝孫子給害了。
古往今來，有多少農夫和蛇故事。有這些前車之鑒在，她可不能重蹈覆轍。
這般想著，康家三人這下子才是真知道害怕，惶恐又無助地看向褚寧。
褚寧頂著康家人緊張求助視線，反手再次把柳靈童重新蓋在字典下麵，抿著唇抬頭輕輕問：「……還養不養了？」
「不養不養，絕對不要養！」康母都快被這柳靈童駭人話語嚇得心髒停跳了，急急搶先開口，後怕道，「這就是個妖物啊，太邪性了，太邪性了！」
她一改之前語氣，說得十分堅定。
顯然，孰輕孰重，在康母心中，還是有一杆秤在。
誰也比不過她寶貝孫子重要！
鄒舒蘭此時也紅了眼眶，問道：「小褚，這柳靈童不能留，留不得，不過能不能把它直接超度掉？就像、像那些驅鬼電影裡超度惡鬼那樣。」
「嗯，這有點難啊。」褚寧想了想說，「超度一般來說是由法師作法，利用咒語強行洗去怨魂身上執念與怨念，使其脫離苦難，但祭煉柳靈童用是極端惡劣邪法，這邪法已經不是一般執念與怨念，一旦煉化而成，柳靈童就會脫胎進入了邪神範疇，普通超度對於它來講就失去了作用。」
「那我們該怎麼辦？」康嚴明沉默半晌，語氣沉悶。
末了，他暗自嘆了口氣，十分頭疼地對著褚寧道：「小褚，那你看看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它不再繼續糾纏文弘嗎？」
「想不再糾纏，這也很簡單。」褚寧抬手指了指柳靈童，慢吞吞地說道，「你們要是舍得把它交給我，我可以保證它這輩子都不敢回來找你家孩子，如何？」
話音剛落，康家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不禁異口同聲道：「可以。」
至於被壓在字典下，可憐弱小又無助柳靈童：「…………」
嘶——！
它不要啊啊啊！！
它隻是個柔柔弱弱小孩子，為什麼要把它交給褚寧這個大壞人手中！
……
……
褚寧主動提出把柳靈童帶走，對經歷了柳靈童駭人發言康家人來說，完全是求之不得事，而今晚事情到此為止，終於算是告一段落。
回去路上，康嚴明坐在前麵開車，褚寧帶著一提袋子坐在後排，袋子裡裝滿了康母跟鄒舒蘭在他離開前硬塞給他不少水果跟零食，當然，被綁縛柳靈童也一並被他隨手扔在裡麵，安安靜靜，一句話都不敢吱聲。
經歷了一整天奇異事件，雖然家裡事情都終於解決了，可康嚴明開車時仍舊有點恍惚走神。
他此時還惦念著宋西豐那件事兒，也不知道宋西豐此時狀況如何，這位老同學本就是意外慘死，死後又無人祭奠超度，墓地荒涼招來妖道，最後被妖道拘役，不免就有些感慨跟唏噓，不過宋西豐被妖道役使多年竟還懷有一絲善意，將柳靈童送至他家，也不知道待宋西豐回去之後又將麵臨何種境地。
「小褚，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幫幫宋西豐？」康嚴明思來想去，雖說這柳靈童鬧得自家不得安寧，但是從良心道德上講，他到底還是不忍心繼續看著老同學死後還要呆在妖道身邊受苦，索性便向褚寧求助，「若是有能搭救他方法，我可以向你支付所需一切酬勞。」
有新生意上門，褚寧當然不會將其拒之門外。他細細想了想，緩聲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他這件事有些復雜，究其源頭，我需要你盡可能地準備一份涉及當年連環車禍所有意外身亡人員生辰八字。」
康嚴明聞言，稍微愣了下，當年連環車禍可是人數甚廣，現在褚寧不僅要他收集名單，還要連生辰八字都收集來，這可不是件容易事，但是不管如何，他還是果斷點頭：「好，我知道了，等我回去立馬找人去查，等查到整理好後會馬上發給你。」
……
淩晨，桐城論壇。
主題：天啊！高新區欣景苑連環丟貓案終於於今晚告破了！偷貓人竟是——
主樓：經歷一天，現在剛剛躺到床上，打字發帖時候還是無法接受，連呼吸都在顫抖，久久不能平靜。沒辦法，我實在是太氣憤了！啊啊啊！想了那麼久，那麼多可能性，結果還是沒想到，在小區裡平時看起來那麼和善老好人蔡嬸，竟然就是那個偷貓跟虐貓元凶！手段極其殘忍！到底為什麼啊？我實在是真真想不明白，在六月時候，我在小區樓下餵流浪貓，還和蔡嬸一起仔細地給流浪貓搭了一個個小窩，蔡嬸甚至還經常給流浪貓們買小零食跟玩具，當時她明明是那麼真心喜歡小動物，怎麼會眨眼就變成這樣了呢？
1l：呦嗬，這虐貓狂魔都還有人敢給她出來洗白了？吐了。
2l：啊這，樓主說蔡嬸是不是我知道蔡嬸，欣景苑有名熱心大媽，平時在小區裡人緣還挺好，特別愛助人為樂，她怎麼會乾出偷貓虐貓這種事啊？
3l：洗白滾啊！虐待小動物人注定要下地獄！死變態，垃圾玩意兒，又蠢又壞，比鬼怪可怕一萬倍！
4l：希望被虐殺貓貓們怨魂都死死纏著她，天天入她夢虐待她，讓她一輩子都不好過！
5l：排4l，不過我聽我在欣景苑住一個朋友說，這個蔡嬸好像已經遭到報應了，據說那天她被民警帶走時候，被人追著打，假發當場被人薅掉，最後露出來頭皮幾乎全禿了，禿了不說，上麵還有很多像是被貓爪撓出來血痕。
6l：我天！真假？這麼現世報，靈異事件哎，難道那些貓貓們真回來復仇了？
7l：無圖無真相，我先持懷疑態度，但是虐貓biss！
……
27l：圖來了，我朋友就在第一現場，真好他媽嚇人，慎點！附：[蔡嬸禿頭照jg]
28l：臥槽臥槽！我拿我十年鏟屎官經驗發誓！這真是貓爪！嚇死個人了，趕緊抱起我家毛孩子扌莫扌莫小粉墊壓壓驚。
29l：本來想進樓就開罵，結果？？？這貼竟然成了靈異走向！不過說實在，如果真是貓貓們乾，那我隻能說，乾漂亮，沖啊貓貓寶貝們，抓死她！永禿不朽！
30l：我日，圖也太真實了，直麵暴擊，真有被嚇到，所以問題來了，難道這世界上真有鬼啊？還是貓貓鬼。
……
60l：世界上有沒有鬼不清楚，但知情人匿名來回答一下樓主疑惑。話說這個蔡嬸確是欣景苑裡很有名熱心大媽，你說曾經在六月份時候她跟你一起餵貓還有搭窩，當時覺得她人也很好很善良，這確不是你判斷失誤。至於後來為什麼會變成一個不斷進行偷貓跟虐貓施暴者，純粹是因為她之後被一個國內通緝騙子神婆給洗腦了，思想也跟著扭曲，會做出這種事，倒也不必驚訝。
61l：什麼騙子神婆啊？怎麼不把她也抓起來？洗腦太惡心了，病毒式傳銷。
62l：吐了，還不知道這騙子神婆洗腦了多少人，這分明就是團夥案！
……
89l：知情人再次不請自來。騙子神婆也被抓啦，就是過程比較好笑，正巧是蔡嬸樓上鄰居家裡最近鬧了點怪事，騙子神婆就想趁機從人家裡多撈一筆，愣是沒想到反被主人家看破她騙局，之後順便報了警，哦，當時蔡嬸中間想偷偷遁走來著，結果被一個坐輪椅帥哥給直接舉報了，當場就說她虐貓，偷盜私人財產。
90l：現場人之一，哇，偷偷說一句，小哥哥是真帥氣！！！
91l：嗯？我合理懷疑知情人就是舉報者本人吧，這細節細，你知道也未免太多了吧！
92l：排91l，他還明目張膽誇自己是帥哥，哈哈笑死了。
93l：？？？不不不，本知情人隻是碰巧要下樓扔個垃圾，又恰巧在那個時間段路過了這個樓層，所以就順便圍觀了一下事件全程，真不是舉報人帥哥！不信話你們去翻我信息，我本人是個貨真價實女生！！！
……
99l：我大概知道93l是誰了，唔，93l小姐姐，你現在可不可以把你家裡音響關小一點？聲音太響亮了，我是你樓上。
100l：等等，什麼情況，這種樓裡怎麼還有會認親走向啊，就離譜，麻煩專注點草虐貓蔡嬸行嗎。
101l：所以，知情人小姐姐關音響了嗎？真是本人嗎？
102l：回99l，啊，不好意思哈，處在音響裡自己聽不出來，這就馬上關了。
……
151l：爬完全樓，有點累，言歸正傳，虐殺動物禍害喪心病狂，祝受盡人間痛苦，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得house！順便提議送舉報人小哥哥一麵「救我貓命」錦旗，要不是多虧了他，小區裡還不知道要產生多少貓咪怨魂
152l：強排送錦旗，感恩好心帥哥！好人一生平安！
153l：好人一生平安10086
……
褚寧並不清楚自己一夜間又收獲到了n張好人卡和一麵錦旗，他回去後直接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剛在床上回了回神，轉頭就看到柳靈童正慢悠悠地從裝零食袋子裡爬了出來，渾身帶著一股喪喪氣息，無精打采。
柳靈童打著小寒顫，然後生無可戀地坐在了桌子上唯一沒有記錄文字空白筆記本上，環抱雙腿，縮著小身子戰戰兢兢地環顧四周。
在他看來，自己落在這個大魔頭手中，必定是要吃苦頭了。
「嗯？不好意思啊，昨天回來有點晚，又有點累，我都忘了收拾一下桌子，倒是委屈你了。」褚寧扌莫扌莫鼻尖，從床上爬起來，利落地翻身坐到輪椅上，伸手撈起柳靈童先將它放到窗台，然後又簡單收拾了下桌上鋪開符籙跟朱砂。
桌麵這些都是他前天剛趕工畫完一批符籙，本來放在桌子上準備晾曬一天來著，結果昨晚回來就忘了收了。
柳靈童卻將這誤會成了是褚寧準備給自己下馬威，心裡不免酸楚地想：他不過是想找個玩伴罷了，又沒害人更沒吃人，怎個個都要欺負他，都要對付他。
然而它也就敢在心裡埋怨幾句，可不敢光明正大地頂嘴，也就當自己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雖然如此，柳靈童仍是掩蓋不了情緒，耷拉著腦袋特別鬱悶地說：「小小委屈，我還受得了。」
褚寧聽到小小委屈四個字，不禁好笑地看了柳靈童一眼，見它確實是在老老實實地傷心，沒有在偷偷耍心眼，就又把柳靈童輕輕拎起來說：「我也不會故意去欺負你，那這樣吧，我這裡有個法子，你按我說做，如果你能老老實實地在三天之內通讀完一遍小學思想品德課本，我就免費燒香給你吃，怎麼樣？」
「真？你真肯燒香給我嗎？」柳靈童聽到香火，倏地眼睛一亮，身子往前探了探，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壓根不存在口水。
可緊接著，它就發現不對了——讀書？它壓根就不識字呀！這可要他怎麼讀？！
果然，它就知道褚寧壓根不安好心，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給它燒香呢，定是等著看它笑話呢。
腦筋這麼一轉，柳靈童又覺得褚寧真就是在耍著它玩了，表情瞬間變得憤怒，小拳頭都緊握了起來，憤憤然道：「我又不認識字，怎麼可能在三天內讀完一遍小學思想品德課本呢？你不想給我香火就算了，何必這樣戲耍我呢？」
說著，它扁扁嘴，「看我笑話就這麼好玩嗎？」
這話說完，柳靈童就轉過身去，背對著褚寧，麵對著牆壁，雙手抱住膝蓋，一副要在牆角長蘑菇模樣。
褚寧愣了一下，也一時無語，竟然把小鬼去世時年齡給忘了，這小鬼生前連幼兒園都沒上過，所以還是個小文盲鬼。
不過幸好時代在進步，技術在發展，這小鬼就算一字不識也難不倒褚寧。褚寧這次是下定決心要給他灌輸些基本道德三觀，讓它學會用人類基本三觀約束自己，於是立馬就從網上購買了一份正版思想品德電子課本，下載到手機點開人聲朗讀，推到柳靈童麵前，叫它自己拿著慢慢跟著學。
柳靈童瞥一眼手機屏幕，有點好奇，不由期期艾艾問：「那我香火事……」
「認認真真跟著讀，等你讀完了，學會了我就給你燒。」褚寧許諾道。
柳靈童瞬間心滿意足，嘻嘻笑著心甘情願地抱著手機，跟著電子課本一字一句地認真聽課去了。
但顯然，對於一個幼兒園都沒上過文盲小鬼而言，靜下來學習無疑是件困難事。
雖然它不是人，但身上仍有著普通小孩都有毛病：好動！
沒讀一會兒，柳靈童就膩了，屁股坐在沙發上扭來扭去，渾身好似長了毛似地，坐不住。這電子課本人聲朗讀一板一眼地，特別沒勁，而且他本就不認字，也就看著圖畫樂嗬樂嗬，才聽個半小時，就開始昏昏欲睡了。
褚寧見他這副模樣，又好氣又好笑，但不論如何，柳靈童能願意主動學習，不排斥學習，總歸是件好事。相信隻要正確引導，假以時日，這柳靈童說不定還能有再入輪回機會。
褚寧輕笑著搖了搖頭，接著，低頭拿出了紅包。
昨晚給康家解決了孩子離魂事，鄒舒蘭直接把原先給仙娘娘包紅包給了褚寧，不過褚寧卻一直沒來得及打開看。今天忙完柳靈童事，褚寧好歹有了時間，終於記起來這個紅包，從口袋裡扌莫出那個看起來薄薄紅包。
這紅包扌莫起來似乎沒啥分量，但當褚寧拆開紅包後一看，這裡麵竟然是張支票，數額上也有六位數之多。
這次報酬比褚寧預料中要多，他想了想，把支票夾在了記賬本裡，然後記錄了一下迄今為止收入，這才發現在不知不覺間，他好像已經把明年上半年復健費用給湊齊了……
不得不說，這確是個讓人高興好消息，真是可喜可賀啊。
……
昨天桐城大學校內論壇，有關安眠玩偶討論熱度不斷飆升，最後達到頂峰，所以從今天一大早開始，就有不少沒早課學生急匆匆地就跑著往創意集市上褚寧攤位前提前排隊，直到九點多時，集市上很多攤位陸續已經開門迎客，而褚寧攤位沒開攤卻已經排滿了人，看到這種對比明顯客流差距，其它攤位老板心裡各種羨慕嫉妒滋味兒簡直酸爽地沒法說。
等褚寧忙完之後，再趕到創意集市時候已經過了十一點。
在他攤位前，許多學生排隊幾個小時。他們中途不是沒人想半路放棄，轉身就走，但無奈是，昨天剛剛買到安眠玩偶那一批學生在一覺深眠醒來後，幾乎是爭先恐後自發地開始在帖子裡分享起了各自玩偶使用測評。而這些安眠玩偶用後返評，所有評價幾乎一邊倒，除了狂吹彩虹屁外，就是正在瘋狂安利進行時，隻有偶爾少數幾個平時就睡眠狀態不錯，覺得用後體感一般。
就是在這種零差評情況下，排隊學生們正熱火朝天討論著論壇裡麵神奇睡眠感受。
然而，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褚寧安眠玩偶有這麼大功效。有些沒有在褚寧攤位上買人，就認為這些在論壇裡吹安眠玩偶人是褚寧花錢雇來水軍，還有人純粹是噴子，反正在網絡上說話，誰也不認識誰，心情不好便隨口噴了兩句，緩解緩解心情。
豈料，論壇上安利安眠玩偶都是活生生自來水軍，特別是一些經常失眠學生，毫不誇張地說，安眠玩偶就是他們治好失眠靈丹妙藥。
要知道，失眠、睡不好覺後遺症大，不僅影響人身體健康，還影響了人們生活、學習等方麵。充足睡眠可以保證一個人有足夠精神讀書、遊玩，而現在，褚寧安眠玩偶能讓困擾他們很久睡眠問題得以解決，簡直就是他們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