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弄情香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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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懷不愧是一個靠譜的人。皇室在香山是建有離宮別院的,什麼時候想來玩,直接駐蹕在此即可。但盛安懷知道皇上這次出遊不能太大張旗鼓,於是也沒通知那邊的人,直接又給皇上踅扌莫了另外一處別業。此別業雖不如皇室離宮那樣堂皇華美,但勝在清幽安靜,最適合幽期密約。

這別業門口有一匾額為「偷天酒」,三字取自宋人楊萬裡的一句詩:「小楓一夜偷天酒,卻倩孤鬆掩醉容。」因此別業的名字就喚作天酒閣。這本是個頗有雅趣的官員所建,後來落在一個富商手裡,盛安懷正是從這個富商手裡買來的。那富商隻當是盛公公自己用,便故意開了個很低的價錢,幾乎相當於白送給盛安懷。盛安懷比猴子都精,又怎會不知他是什麼意思?這類人情盛安懷從來不收,因此把價錢抬得比市價高了兩成才肯接手。

——反正又不是他掏錢。

然後盛安懷又吩咐人按皇上的口味把這別業收拾了一番,名字也換了。什麼「偷天酒」,太齷齪。盛安懷覺得,凡是帶「偷」字的都不是好玩意兒,他於是請了個小秀才來改名字。那小秀才按照他的要求,把「偷天酒」改為了「玉人來」,別業自然該叫「玉人館」。這名字也是有出處的。《西廂記》裡有句詩是「拂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崔鶯鶯給張生寫了這樣的詩,之後兩人就幽會了。這麼一看,多應景啊。

盛安懷於是很滿意。

小秀才看著淫笑的老太監,心想,也不知到底誰齷齪。

以上所有事情,盛安懷隻用了三天就做好了。這實在不容易,因為他屁股還疼著呢。

雖然看到了盛安懷的努力,但紀衡依然不想看到他這個人。紀衡無法容忍這世上有除了田七以外的太監覬覦他,盡管盛安懷後來跟他解釋了,但他就是不高興。而且,田七還問他盛安懷那樣說是不是他指使的,紀衡還不得不背下這個黑鍋——他要是否認了,指不定田七又要怎麼想,沒準會覺得盛安懷改口是由於受到皇上的恐嚇。他實在不想在這種破事兒上糾纏,早點息事寧人的好。

總之……哼。

因此盛安懷和幾個侍衛被紀衡打發到一裡之外兩裡之內,主要負責在皇上迷路需要幫助的時候及時出現指點迷津。

這些田七都不知道。她本想問一問如意去不去香山玩,結果被皇上義正詞嚴地阻止了。

現在,她和皇上手牽著手,走在了幽林深處的石子路上。路邊楓樹無論高低大小,都已經被秋霜染上深深淺淺的醉紅,層層疊疊密密交織,連成一片紅色的海,讓人恍惚以為自己走進了火焰深處。

田七的衣服還是紀衡親手挑的,外麵穿一件海棠紅撒玉蘭花交領長衫,長衫下是一條素白棉紗裙。玉蘭花的形狀與楓葉相似,乍一看這衣服倒像是用楓葉潑了紅墨拓染出來的,與眼前的景致很是相稱。紅與白相間的搭配,也能使人顯得很精神,氣色很好。

總之紀衡很滿意。他現在越來越熱衷於打扮田七,這個時候他最能感受到他對這小變態的占有權。田七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他可以隨意把她打扮成他想要的樣子,這種意識讓人既感動又滿足。

而且,小變態穿裙子確實好看。

為了配合田七的服飾,紀衡穿了一件白色直裾,袖口和交領上繡著細細的紅色紋路,下擺上畫著一枝寫意老梅,濃墨潑就的枝乾之上染著幾點深紅色梅瓣。虯枝疏花,傲骨淩霜,行走之間使人似乎能聞到冷香。這衣服雖好看,其實很不好穿,非有足夠的姿色不能撐起那枝梅花。紀衡雖然心理不太正常,但至少從表麵上來看,還是很有幾分風骨的,長相又是高潔溫潤的君子,俊美非凡,像是神仙轉世投胎。

這是讓田七不解的地方。這個男人表裡不一,活出了一種精神分裂的境界。

兩個光華四射的美人行走在艷色無邊的楓林之中,如此盛景,實在是言語難以盡述,丹青無法描畫。

石階一級一級盤旋而上,田七走了一會兒便累了,慢吞吞地落在後麵,幾乎是被紀衡拖著走。紀衡回頭,看到她累得臉色嬌紅,像是被周圍楓葉一同染了。他好笑地搖了搖頭,說:「出息!」

田七乾脆兩手握著他的手,輕輕搖了搖,說道:「我們歇一歇吧?」

她的聲音軟軟的嬌嬌的,一聽就是在撒嬌。男人沒有不吃這一套的,更何況紀衡早把田七放在了心尖兒上。他的耳根子一下子軟成了牛皮糖,於是低笑一聲,半蹲下身體說道:「上來。」

田七有些訝異,皇上要背她嗎?這可是龍背啊,連如意都鮮少有這樣的待遇,她……合適嗎?

紀衡後背上好久不覺有重量,他於是扭過頭看著田七,說道:「傻愣著做什麼,快點。」

田七便爬上他的後背,他的手托著她的腿,輕輕往上一顛,她就穩穩當當地趴在了他的後背上,兩手向前繞過他的肩,攬住他的脖子。她的下巴墊在他的頸窩處,兩人的臉緊緊相貼。田七的呼吸不可避免地噴到紀衡的臉上,平穩和緩的氣流漸漸變得有些急促。她和他貼得太近了,近到沒有縫隙,像是一鞘兩把鴛鴦劍,又像是一支無法劈開的合歡釵。這樣緊挨著一個男人,她本能地感到羞怯。

可與此同時,她又覺得幸福。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大概不會要求這個男人怎樣,但如果這個男人主動為她做什麼,哪怕是舉手之勞,哪怕隻是一個小動作,她都會幸福得想哭。

田七知道,以紀衡之身份地位,能屈身背她,已是不易。她還能有什麼要求呢。

然而她又有些難過。她喜歡的人是如此的高高在上,她卻是他腳邊的一粒塵埃。隻是在他背上停一停,都成了使她諸般小心的奢侈,她又拿什麼去追逐他,愛戀他,攀到他的懷裡,或是站在他的身旁呢?

田七糾結的時候,紀衡滿腦子想的隻有一件事。這個時候,男人和女人的思維差異體現得很清楚:

他感覺不到田七的月匈!

好吧,這樣說有些誇張,他也不是完全不能感覺到,就是得認真感受……

紀衡忍啊忍,終於忍不住了,問田七道:「你現在還裹著月匈呢?」若是沒裹,那麼以後似乎也沒必要裹了……

田七沉默地點了點頭。

紀衡也不知怎的就鬆了一口氣,接著又有點心疼,總這麼裹著,多難受啊……

田七實在不想和男人分享這種話題,轉口問道:「累嗎?」說著,抬起袖子幫他擦了擦額頭。

紀衡其實不太累。但田七這樣關心他,他很高興,還趁機親了她的手。

他一口氣把田七背到山頂,兩人這才停下來。

這裡的山都不算高,也隻百十丈,從山頂俯瞰,底下的一切都很清楚。對麵的山上飛懸下一道瀑布,秋天水量少,瀑布收窄,以前是一幅緞子,現在成了一條銀色的細鞭。細鞭垂到山下的一片湖水之中,湖麵如鏡,秋水泠泠,水上幾簇蘆花迎著秋風瑟瑟輕搖,岸邊紅葉連綿,有如紅雲織錦,又似潑天火焰。

秋水碧,蘆花白,楓葉紅,這些色彩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幅靜態的畫卷。

紀衡沒有把田七放下來。他看著山下的湖水,說道:「如果我不是皇帝,我大概可以做個隱士,與你泛舟湖上,釣釣魚,劃劃船。或者你喜歡錢,我們就去經商,大隱隱於市,賺來許多錢,讓你抱著金元寶睡覺,你說好不好?」

他這樣說著,田七卻沒回答他。他扭臉想問她,卻突然被她捧住臉,不管不顧地親口勿起來。

可惜你什麼都不是,你就是個皇帝。田七心想。

那又怎樣,我就是喜歡你。她又想。

紀衡閉上眼睛認真地回口勿她。兩人現在的姿勢著實別扭,她還趴在他背上,他的脖子扭成一個很大的弧度,酸酸的很不舒服。

但是他們口勿得很投入。

就是因為太投入,田七不自覺地摟著紀衡的脖子,越收越緊。

紀衡差一點兒被勒死。

他隻能先放下她,分開兩人,接著把她推靠到旁邊一株楓樹上繼續纏口勿。

親著親著,紀衡發覺臉上有點點濕意,他以為是田七的淚水,睜眼一看,卻發現天空飄下了細雨。

明明剛才還隻是有些雲朵,這雨來得也太快了。又不是夏天,真是奇怪。

紀衡把被親得兩腿發軟的田七拉起來站好,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牽著她的手下山。雨雖然不大,但是秋雨很涼,打在身上容易感染風寒。

兩人一開始走得不緊不慢,到後來就開始飛奔了。石階雖然滑,但幸好紀衡身手好,好幾次田七將要跌倒時,紀衡都會把她抓回來。

他們跑回玉人館時,田七已經累得筋疲力盡。盛安懷早就提前預備好薑糖水,這會兒又默默地消失了。他也有點失算,欽天監的天氣預報不太靠譜,本以為是個晴天,沒想到下起了雨。

紀衡先拉著田七去玉人館內的溫泉內洗澡。這溫泉不大,中間用一塊石壁隔開,下麵相通,形成一分為二的鴛鴦池。田七一看到溫泉是隔開的,便放下心,把紀衡推到另一側,迫不及待地脫衣入水。

舒服!

她坐在暖暖的泉水裡,閉著眼睛,悠悠然長出一口氣。全身的每一寸肌肉都放鬆下來,除了舒服還是舒服。

被田七拒絕了,紀衡有些遺憾,當然了,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不過他一入水,就不遺憾了,因為他發現,隔在中間的那塊石壁很神奇,他竟然可以看到另一麵的田七!

紀衡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沒錯,絕對不是幻覺。如果是他的幻想,田七的月匈絕不會這麼小……不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看到了她……

紀衡的心狂跳起來,他以為田七也能看到他,但是他發現田七神色如常。她歇了一會兒,睜開眼睛揉洗頭發,雖麵對著他,卻好像視而不見。

原來這石壁是專為偷窺而設的……簡直太猥瑣了!

果然太監才是這天下最猥瑣的一撥人,紀衡心想,不過……乾得好!

紀衡走近石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一頭。

溫泉周圍有幾株細瘦的楓樹,亭亭玉立似紅妝少女,正應了「小楓偷醉」的詩句。此時節細雨飄飛,紅葉滴露,瀝瀝如美人灑泣。幾片紅葉禁不住雨絲擊打,離枝而落,悠悠飄轉,墜向水麵。

水麵上便浮起一片又一片火紅的楓葉,像是大片大片的花瓣。花瓣隨著泉水的微波飄飄漾漾。波痕的源頭便是水中那雪膚花貌的玉人。玉人身處嬌艷如火的楓林之中,絲毫不遜色,反有一種艷冠群芳的媚態,逼得周圍紅楓少女幾乎失了顏色。

當然,她自己並未意識到這一點。她隻是一心一意地洗著澡,頭發洗完了,擰掉水,盤起來。接著洗身體、胳膊、肩膀、月匈口……

細密的雨絲在空中織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溫泉表麵蒸起的熱氣與這霧氣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種仙霧繚繞的朦朧感。霧中美人仰頭看到紅葉飄飛,於是玉臂輕抬,素手微翻,把一片搖搖落下的紅葉接在手心裡,覺得有趣,便咯咯地笑起來。

紀衡的喉嚨口一陣冒火。他以一種極其猥瑣的姿勢緊緊趴在石壁上,臉也貼在上麵,好方便眼睛能更近地觀賞。細長的脖頸,優美的鎖骨,簡直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好。

田七不知道皇上能看到她,沒想到他突然從石壁下鑽過來,沖出水麵,一把抱住了她。田七慌忙掙紮道:「你做什麼!」

紀衡堵住了她的嘴。他還能做什麼。

他口勿得有些瘋狂,她想推開他,結果被他反剪雙手,掙紮無用。

這個時候了紀衡還在為她隱忍,他大概把這一輩子的柔情和耐心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紀衡脊背繃直,身體微顫,田七太熟悉他這樣子了。

她以為這樣就算完了。她還以為男人和女人脫光了做的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後來的事實證明她實在太天真了。

總之,現在田七推開紀衡,繼續洗起了澡,一邊洗一邊疑惑地看紀衡,意思是你怎麼還不走?

紀衡:「……」

他把田七攔月要抱起來,走上池邊,用浴巾把兩人身上的水擦乾,隨手扯了件衣服裹著她,把她抱進臥房。

田七終於發覺出不對勁了,問:「你還要做什麼?」

確切地說,他要做的才剛剛開始。方才他太激動,怕傷到她,所以才那樣發泄。他低頭親了她一下,說道:「相信我,我會讓你舒服的。」

田七直覺接下來沒好事,便說:「我不信,我不玩了。」說著從他懷中跳下來,要跑。

紀衡一把把她撈回來,扛在肩上。

現在可由不得你了。

驚懼賦予了田七足夠的膽量,她拍打著他的後背,喊道:「放我下來!」

她實在也沒多少力氣,打在他背上像是按摩。紀衡笑眯眯地走進臥房,果然放她下來了,隻不過是放在了床上。

田七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樣羞恥的事情,她明明應該抗拒的,可是看著他哀求又希冀的眼神,看著他笑如春暖花開,她就不忍心說什麼拒絕的話了。

她覺得自己挺沒出息的。她把臉一撇,拉過被子埋著頭,被子裡傳出她被悶住的聲音:「隨便你吧!」

紀衡知道她是害羞,他好笑地拉開她的被子說:「藏什麼。」再說,難道蓋著頭就算藏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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