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驚天巨瓜!
天上不會掉餡餅,但是會掉瓜。
劉小麥一家五口現在就處於懵逼狀態,腦子嗡嗡的,都被大瓜砸暈了。
姚靜、姚靜居然……
劉小豆和劉小虎不知道那三個字是什麼意思,還覺得有趣的不得了,小嘴巴躍躍欲試地動,「搞」字儼然要脫口而出了。
張秀紅和劉二柱連忙一左一右捂住他們的小嘴巴。
「二哥二嫂,你們怎麼過來找我了?」就在這時,劉三柱來了。
劉二柱和張秀紅姿勢僵硬地端詳著他,發出禮貌的尬笑:「三柱,你……你不容易啊。」
劉三柱扌莫不著頭腦頭腦,但是覺得這話不錯。
「原來二哥二嫂你們也知道,」他苦笑了一下,「那你們過來有什麼事啊?」
劉二柱的內心無比的復雜,都是男人,還是親兄弟,他現在有好些話想跟劉三柱說,但是又沒辦法開口。
他探頭看了看劉三柱,說道:「三柱,你頭上有什麼東西啊,綠油油的。」
劉三柱抹了一把,扌莫到一片柳樹葉子,不在意地彈開。
「肯定是路上蹭到的。二哥,我還在車間呢,聽說你們來了我隻能匆匆忙忙出來,我們車間主任看了我好幾眼。」
劉二柱:「……哦。難為你了。」
劉三柱詫異地看他一眼。
他二哥今天是轉性了嗎,怎麼突然說起來人話了,一點都不氣人。
太反常了,劉三柱在內心暗暗警惕。
他站到路旁邊,一隻腳隨意搭在路牙子上。
「二哥,你今天怎麼了,臉色古怪的很。」
劉二柱默默轉了轉視線,看向那群鞋廠工人子女。
劉三柱順著他目光看過去,心裡一驚,這才發現有這麼多雙眼睛一直盯著他們。
張秀紅這時候嗬嗬笑了兩聲,「三柱啊,你們三口子、哦是四口子,你們四口子在鞋廠名聲很響啊,我們在這裡坐著,就有好些小孩過來非得跟我們說一些話。唉,我們其實也不願意聽見那些話話。」
說著,她矯情地扌莫了扌莫劉小虎耳朵,「你侄子侄女還小著呢,聽見那些話耳朵都被汙了,這是虧了啊。」
劉三柱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張秀紅可不心疼劉三柱,她內心激盪,十分願意看笑話。
那可是姚靜啊,眼睛長到天上去清高的不得了的姚靜啊,也能做出那些事?
管它是真是假,張秀紅既然聽見了,那必然是要說出來好好膈應劉三柱的。
劉三柱還強裝鎮定:「小軍平時跟他們玩的好呢,他們肯定是想跟你們問問小軍的事,是不是?」
劉二柱無語嘞。
看劉三柱這樣子,那些小孩說的話就□□不離十了,姚靜還真的有點故事。而且劉三柱對那些事一清二楚,幫著姚靜瞞呢。
是舍己為人吧,這就是傳說中的舍己為人吧?
劉二柱思想覺悟不夠高,實在是無法理解這種大愛,坐在路牙子上長籲短嘆。
張秀紅瞟了劉三柱一眼:「什麼是不是,你要真問問你們廠的那些孩子唄,人家還沒走呢。」
劉三柱能問就怪了。
他看都不看那些孩子一眼,硬著脖子說:「二哥二嫂,我記得你們缺一口鍋呢,我本來是準備給你們買去的。你們現在這我廠子門口鬧,鬧得我丟人現眼了,我就沒那個心情買鍋了。」
鬧?
這就是鬧了嗎?
一直做懵懂狀默默看戲的劉小麥嘴角抽了一下,覺得劉三柱同誌過於天真了,他還不知道他的二哥二嫂真鬧起來是怎樣波瀾壯闊呢。
張秀紅同誌也不滿意自己被瞧不起,「這算什麼鬧,三柱,我跟你講著理呢。」
結果劉三柱反過來威脅上他們了?
那個意思就是,隻要他們再講姚靜的事,劉三柱就不給他們買鍋了罷。
劉二柱再窩囊也不能忍受這樣的委屈啊。
他立刻譴責:「三柱,你這話不對。你心情不好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想法子解決。不能反過來耽誤我家的鍋,這個你該買還是得買。」
他這話說得理直氣壯,惹得路過的人頻頻往這邊看。連看門大爺都一副看戲樣子,更別提目光閃爍嘰嘰咕咕的小孩子們了。
劉三柱受不了了。
劉三柱也是人,劉三柱也有心,劉三柱也知道沒臉啊。
「二哥,你們別說了。再說下去我們兄弟也做不成了,你們立刻回去!」
「怎麼了,我和你二哥好些年都沒來過你廠裡,你就這麼攆我們走?天都晚了,一口水也不給我們喝?」張秀紅不占點便宜就不舒服,拍了拍劉小豆和劉小虎,「孩子們還都喊你叔呢。」
劉小豆和劉小虎終於可以說話了。
對著劉三柱氣壯山河就是一嗓子:「三叔!」
劉三柱被吼得一個激靈。
他都不用抬眼看,現在來自四麵八方的目光肯定都紮在他身上!
他怎麼就這麼倒黴呢,遇到這麼對哥嫂。
小心翼翼躲了十來年,結果現在都分家了,還讓他不得安寧。
十年抗爭,沒有現在屈服的道理。
劉三柱擲地有聲道:「三哥三嫂,今天的事你們最好忘掉,那些都不是真的!要是隊裡出現了什麼風言風語,三哥三嫂,你們的鍋也別想要了。」
他板著臉,一抬腿就要往廠裡走。
劉二柱和張秀紅的臉都黑了下來。這叫什麼事,嘴裡被人硬塞了瓜,順其自然吃了一口還吃出罪過來了?
怎麼搞得瓜沒吃好,鍋也要飛了。
沒有這樣的道理啊,劉三柱太過分了,這不是反過來逼他們用姚靜的事跟他魚死網破嗎。
「三柱、三柱……」
張秀紅和劉二柱跟在後麵追,看門大爺立刻把他們攔在外麵。
鞋廠不允許閒雜人等隨意進出。
「三叔你別生氣,我知道你的鞋不破!」劉小麥童言無忌,隔著門對劉三柱喊,「我知道,三叔是鞋廠工人,三嬸之前也是,你們怎麼可能穿破破的鞋子呢?」
劉三柱背影一僵,還沒來得及說話,劉小麥已經使勁地鼓掌了。
「三柱,你的鞋好好的,我已經看到了!」
她憤怒地質問那群鞋廠工人的子女:「你們說謊,你們憑什麼說我三叔三嬸搞破——」
「小麥小麥!」去而復返的劉三柱打斷了她的話,「別說了別說了,餓不餓啊,三叔請你吃肉去。」
「……」
劉三柱不好意思帶劉小麥他們到鞋廠食堂去吃飯,於是一行人又來到了國營飯店裡。
「紅燒肉吃嗎?」劉三柱凹出一臉的笑容,問道。
劉二柱老實道:「太油膩,不要了吧。」
中午吃到最後肥肉都讓他吃了,冷不丁吃了頓好的,現在肚子裡還不舒服著呢。
劉三柱歪了歪嘴,覺得他二哥現在不得了,都能嫌肉油膩了。
但是他眼下隻能委曲求全,征求了他二嫂和侄子侄女們的意見,最後點了一條紅燒魚。
劉小麥一家吃了個痛快,就劉三柱食不知味。眼睜睜看著魚肉沒了魚骨現了,他也提不起來吃魚的勁。
「三柱,你這是怎麼啦?」劉二柱吃飽了,抹了抹嘴問。
這難道不是明知故問嗎。
劉三柱斜了他一眼,沉重嘆氣。
張秀紅肉足飯飽,心情好了,就善解人意起來了:「三柱你壓力別太大,你就是不跟我們買鍋,我跟你二哥也沒想過憑我們兩張嘴,把你媳婦的事傳的十裡八鄉都知道。那樣不是讓老劉家沒辦法做人嗎,你家小軍和福寶走出去也要被指指點點的。」
劉三柱:「……」
真的嗎,他不信。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是沒想過?
憑兩張嘴是做不到,可一傳十十傳百是可以做到的哦。
劉小麥還火上澆油:「三叔,你就信了我媽吧,我媽從來不扯謊。」
劉三柱:……嗬。
他之前沖動了,居然想著威脅劉二柱和張秀紅,這兩個人本來就是光腳的,怎麼可能害怕威脅。
威脅是威脅不了,瞞也瞞不住了。
劉三柱隻能彎下一身傲骨,在他的二哥二嫂麵前低頭了。
「二哥二嫂,事情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靜子在廠裡是有些風言風語,但那都是別人誤會她了,對她有偏見。」
張秀紅和劉二柱:「哦。」
「你們別不信。」劉二柱笑容發澀,「靜子嫁給我之前,就被人傳的不像樣了。可是她是不是清白的我還能不知道嗎,我們結婚的時候……」劉二柱臉上泛起紅暈,「靜子是黃花大閨女呢。」
張秀紅和劉二柱:「我們信,我們肯定信。」
說著還看了一眼三個孩子,劉小豆和劉小虎正在分吃魚籽,劉小麥倒是在聽,但是一臉的單純,仿佛就是隨便聽聽,不懂意思的。
這就好這就好,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樣子。
劉三柱感覺到了他二哥二嫂的敷衍,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
「這麼多年了,本來那些風言風語都散了。壞就壞在靜子要收養福寶,那些往事又被掀起來了,他們非得說福寶長得跟之前的男人像,傳靜子又跟那個男的好上了,這不是冤枉人嗎?」
劉三柱越說越痛心。姚靜是多善良多心軟的女人隻有他知道。
張秀紅和劉二柱:「……你說是,那就是。」
問他們乾什麼,他們哪知道什麼冤枉不冤枉的。
「這就是冤枉!」劉三柱憤怒了,捏緊了拳頭還砸了一下桌子,「從來就沒有什麼男人!那些長舌婦嘴裡傳的男人,其實是個女人!」
……劉二柱打了個嗝。
他和張秀紅麵麵相覷。
劉小麥也震驚了,她仔細回想原錦鯉文是什麼情節,姚靜是什麼背景。
可惜一團亂麻,除了出生在重男輕女的老姚家什麼都沒有。
這難道是隨著她的改變,劇情崩壞後老天爺給姚靜加戲了?
劉三柱痛徹心扉:「那個女人我還見過,紮辮子穿裙子,跟靜子從小玩到大,後來家裡出了事,被弄到遠遠的地方去了。不曉得怎麼回事,外頭傳的有鼻子有眼睛的,非說叫那個名字的人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