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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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彼安原是打算一早就把江取憐的事告訴鍾馗,但一覺醒來,卻發現鍾馗在指導範無懾練劍,見他小師弟黑衣服變得灰撲撲的,該是練了有一陣了。

解彼安饒有意趣地在一旁看著。

這天師宮清冷太久了,師尊為了他的安全,從來不準陰差服侍,薄燭也不過來了一兩年,在此之前,偌大的宮宇隻有他們師徒二人,他從小渴望有適齡的玩伴,這個願望雖然實現的有點晚,但他還是很高興。他希望他們師徒三人和薄燭,能一直這樣下去。

師徒倆連過數招,範無懾再次被鍾馗破了攻勢,打落了手裡的劍。

鍾馗不留情麵地訓誡道:「你的招式沒什麼問題,基礎也很紮實,但速度太慢,且殺氣重,隻有五分力,偏有十分傲,眼高手低,於己毫無益處。」

範無懾氣息不穩,但眼神並無不忿,反而顯得很平靜,因為這話沒說錯。他此前以為,鍾馗被稱為天下第一人,靠的是東皇鍾,修仙界對此也確有爭議,畢竟鍾馗又沒和許之南、李不語打過,勝負兩說,如今看來,就算沒有東皇鍾,鍾馗也是當世修仙界的頂級宗師,配當解彼安的師父。

解彼安含笑道:「師尊,無懾,休息一會兒吧,該吃飯了。」

「好,吃飯去。」鍾馗大搖大擺地走了。

「無懾,得師尊指導,肯定受益匪淺吧。」解彼安拿來一塊毛巾,示意範無懾擦一擦衣服上的灰。

「尚可。」範無懾道。

「狂妄。」解彼安斥責道,「剛剛師尊還說過你呢。滿招損,謙受益,你這個自大的壞毛病必須改。」

範無懾蠻不在乎地說:「我說的是實話。」

解彼安皺眉看著他:「真是年少輕狂,是不是又想挨罰了。」

想到上次擦了一天地,令範無懾頗為惱火,他睨著解彼安:「師兄能贏過我嗎?」

「什麼?」

「師兄和我比一場,若你贏了,我就都聽你的。」

解彼安被氣樂了:「你就這樣做人師弟?」

「我沒做過人師弟。」

「好啊,改日我們比一場。」解彼安心想,真要治一治這小子驕橫的脾性了。

「師兄,若

你輸了呢?」無意間問出這句話,範無懾盯著解彼安黑黢黢的眼睛,心跳驟然加快,有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大哥,若你輸了呢?」他會怎麼回答,他會不會說……

「任你處置。」

範無懾月匈臆一滯,隨後氣血翻湧。

當年,他帶著山河社稷圖和軒轅天機符重返大名,與已經踐祚人皇的宗子珩生死一戰時,發生過一模一樣的對話。

他贏了,他是如何「處置」宗子珩的呢?

他把宗子珩壓在無極宮三清殿的龍椅上,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他要讓他那個為了皇位不擇手段、殺父弒弟的大哥,好好嘗嘗不惜一切成為宗天子的代價,且往後端坐於此的每一天,都想起自己是如何在這皇位上像條狗一樣被自己的弟弟c!

然而解彼安終究不是宗子珩,他說這四個字的時候,臉上沒有行至山窮水盡的決絕,隻有少年意氣、神采飛揚——他絲毫不認為自己會輸。

範無懾板著臉:「你跟別人切磋,也輕易許下這種承諾?」

解彼安不甚在意:「怎麼?你師兄與人切磋,還不曾輸過,若當真輸了,那也隻能願賭服輸嘛。走,吃早飯去吧。」

「你就不怕別人提出非分要求?」

「什麼非分要求?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至於要我以身相許吧。」說完自己哈哈笑了起來。

範無懾瞪著他的後腦勺。

「無懾,你也要願賭服輸,若輸了,就要對師兄言聽計從。」解彼安扭頭沖範無懾粲然一笑,「你呀,還不是師兄的對手,我會好好給你上一課的。」

範無懾快走幾步,與解彼安並肩而行:「若你輸了,你就不怕我有非分要求?」

「哦?」解彼安覺得他的小師弟有時候很有趣,「你會有什麼非分要求?說來聽聽。」

範無懾抿了抿唇:「沒想好。」

「那你好好想著,說不定有一天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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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解彼安將昨晚在紅宮的事告訴了鍾馗。

鍾馗冷哼一聲:「你們知道他想要什麼嗎?」

「法寶?」

「對,早年我得一樣法寶,是一個擅用巫蠱的南苗修士流傳下來的偶身,能做靈力或者魂魄的宿體,被宿之後,就會化成寄宿者想要的模樣。」

他想要來做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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