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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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子梟趕到時,一眼就瞧見了軒窗上貼的黃符,他撕下符,從窗子跳了進去,焦急地喊道:「大哥?!」

角落裡傳來一聲壓抑地粗喘。

屋內仍有花香未散,宗子梟屏住呼吸,謹慎地走了過去。

借著朦朧月華,宗子梟看到一團衣衫不整的柔白蜷在角落裡,白衣雪肌難分秋色,夜色如此黯淡,他如此皎潔,好像羅致了世間所有的光。抬頭看天上月,新月如鈎,低頭看地上人,美人繾綣,如一對詞藻華美的楹聯,懸掛在天地間,橫額就寫——清暉閣賞清暉。

宗子梟隻覺得一顆心像跑馬,狂奔不停歇,很多年以後,他才肯定,他就是在這一刻,意識到自己對宗子珩的感情非比尋常。

宗子梟回過神來,忙將宗子珩扶了起來:「大哥,你怎麼了?」

「別……別聞……」宗子珩雙目迷離,麵色潮紅,汗透衣襟,月匈膛裸露了大半,看來狼狽極了。

宗子梟的喉結約莫剛剛長出,小小一顆豆子般在皮膚下滑了滑,他強迫自己把目光從宗子珩凝玉般的月匈膛上挪開,攏好散亂的衣物:「大哥,你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中毒了?」

「帶我出去,快。」

宗子梟背起宗子珩,利落地跳出了窗戶。冷風一吹,宗子珩頓時清醒了幾分。

「大哥,你中什麼毒了,是那個香味嗎?」宗子梟心中略有猜測,他就是沒親眼見過,到底也是看過書的。

「……」宗子珩羞於啟齒,並非情藥可恥,而是下藥的人居然是自己的母親!

「大哥?」

「你進去,拿我的衣服……把華小姐遮住,把她帶出來。」

「什麼?華、華愉心在裡麵?」這就完全坐實了自己的猜測,前因後果一聯係,宗子梟全明白了,他厲聲道,「是誰乾的,難道是……」

「噓,小聲點,你快去,千萬別把其他人招來。」宗子珩著急地推了他一把。

宗子梟驚訝地發現地上有血跡,他翻開宗子珩的手,赫然見掌心一片血肉模糊,全是指甲深嵌留下的血痕。他驚怒交加,眼睛都紅了。

「快去啊!」宗子珩啞聲催促道。

宗子梟咬了咬牙

,轉身走了。

宗子珩不顧體麵地仰倒在地上,讓高溫的身體盡可能多地貼著冰涼的地麵,以緩解痛苦。他加緊催動靈力排藥,若不是他一直在抵抗,藥性隨汗排出不少,此時不知道已經做了什麼無可挽回的事。

所有的煎熬、屈辱、憤怒,都比不上被自己的母親算計來的痛心,他不明白母親為什麼要做出這麼不計後果的蠢事!

遠處傳來腳步聲和交談聲,宗子珩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想著這件事到底該如何善後。

這時,宗子梟抱著華愉心出來了:「大哥,她要怎麼辦?」

宗子珩聽著漸近的聲音,簡直是焦頭爛額,但他知道肯定不能把華愉心留在這裡,也不能隨便送回去,他一咬牙:「禦劍出宮。」

整個大名城都是不允許禦劍的,但最近滿城都是外來賓客,每天都有忘了規矩的在天上飛來飛去,上麵不追究,守衛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於是倆人帶著華愉心,順利飛出了無極宮,去往城外一個車馬驛站,那裡是和許之南、祁夢笙約定會麵的地方。

宗子珩遲到了半個時辰,但看到三人狼狽地跑進來,許之南和祁夢笙都緊張起來。

「子珩,你們怎麼了,可是碰到什麼危險?」

宗子珩擺擺手,被宗子梟扶坐到椅子上,拿過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一屋子人都看看他,又看看不省人事、形容淩亂、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華愉心。

宗子珩抹掉額上的汗,失魂落魄地說:「此事說來,實在是……羞恥。」

祁夢笙橫眉冷眼,不客氣地說:「難道你對華小姐做了什麼?」

宗子梟眼中殺意沸騰:「我大哥怎麼可能對她做什麼,休得胡說八道!」

祁夢笙不卑不亢道:「那就聽聽大殿下如何解釋吧。」

宗子珩深吸一口氣:「我稍後再解釋,飛翎使,請你幫華小姐逼出體內殘留藥性,再為她整理一下。」

祁夢笙看了華愉心一眼,對許之南道:「你去讓店家另開兩個客房。大殿下,你也該整理一下。」

店家很快為宗子珩準備了浴桶和一套新衣服。

宗子珩渾身虛軟無力,走路都有些發顫,但他堅持不讓宗子梟幫他沐浴:「你趕緊出去,我自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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