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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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彼安輕咳一聲,不卑不亢地看著雲中君,說道:「無懾,雲中君說你去過鳳鳴湖底,可有此事?」

範無懾冷道:「沒有。」

「我師弟一直與師父在一起,雲中君說的那個人,除了一張嘴,可有證據?」若換做平時,解彼安會摁著範無懾謝罪,畢竟這事他們理虧,可一來,範無懾並沒有真的偷到冰靈,他要維護鍾馗的聲名,二來,從許之南的死到鳳鳴湖底的秘密,他對蒼羽門已經十分厭惡和懷疑,他現在隻想護短。

「黑仙君若沒去過,待我一驗,自然清白。」

「我師弟本就清白,憑什麼讓你驗。」

範無懾看了解彼安一眼,唇角不覺往上翹了翹。

雲中君盯著範無懾,目若寒冰:「鳳鳴湖乃我昆侖子民的聖地,湖底藏著先人留下的至寶,任何人擅自進入鳳鳴湖,我派必嚴懲,茲事體大,既然黑仙君自認清白,又何妨一驗,消除彼此的顧慮。」

範無懾看著這幫蒼羽門弟子,像在看一群螻蟻:「敢碰我試試。」

屋內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鍾馗眯起眼睛:「大半夜跑到人房間吵吵嚷嚷的,這就是蒼羽門的待客之道?」

鍾馗一發話,眾人噤若寒蟬。畢竟他們眼前的,是可以自由出入人鬼兩界的天下第一人,便是仙門世家的掌門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他們這些小輩豈敢放肆。

「天師,晚輩……」

「你們不去查清魔駒為何在鳳鳴湖底,反倒來找我徒兒的麻煩,豈有此理。」鍾馗瞪著雲中君,「你們與純陽教的門派恩怨,我不過問,但魔駒烏雅是宗子梟的遺毒,事關天下蒼生,也事關人鬼兩界的安穩,蒼羽門必須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雲中君被說的臉色發青。

蘭吹寒適時出來打圓場:「天師,雲兄,此時太晚了,大家也都疲了,有什麼要緊事,今夜也解決不了,不如明日再說。」

「是啊,師尊也累了。」解彼安道,「什麼事都等天亮了再說吧。」

雲中君就算不滿,也別無他法,這裡雖然是蒼羽門的地盤,但祁夢笙不在,他不敢得罪鍾馗。

雲中君離開後,他們也

不能再議事,隻好像自己說的那樣回屋休息。

鍾馗狠狠瞪了範無懾一眼,低聲道:「回頭再收拾你。」

範無懾完全沒放在心上,追著解彼安離開了客房。

「師兄。」

解彼安充耳不聞,快步往前走去。

「師兄。」範無懾一把拉住解彼安的胳膊,「你等等我。」

解彼安用力甩開了範無懾的手,他滿臉怒容,壓低聲音道:「你居然偷東西,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讓我解釋。」

「你解釋。」

範無懾看著解彼安瞪圓了那雙烏溜溜的眼睛,瞳光在眼仁裡轉啊轉,白潤的兩腮也微微鼓起,便覺得這個人連生氣也像在勾引自己,他一時忘了要說什麼。

解彼安還在瞪著他。

「我就是想下去看看。」

「範無懾!」解彼安氣得想打人,他壓下怒火,扭頭就走。

當倆人經過範無懾房間時,範無懾再次拽住解彼安,將他拖進了自己屋內。

「你乾什麼。」解彼安再度抽回自己的胳膊。

「師兄真的生我氣了嗎?」

「廢話。」

「那為何還要維護我?」範無懾似笑非笑地說。

「我維護的是師尊的聲譽。」解彼安嚴正地說,「師尊德望兼備,在人鬼兩界都受人敬仰,你這事若傳出去,豈不讓師尊無地自容。」

範無懾點點頭。

解彼安氣壞了:「你根本毫無悔過之心,簡直頑劣不堪。」

範無懾見解彼安真的生氣了,便拉住他的手,小聲道:「師兄,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你、你哪次不是認了錯,以後還敢?」

「這次真的知道錯了。」範無懾得寸進尺地將頭抵在了解彼安的肩上。今夜見到烏雅,讓他有些傷懷,不覺想起了前世的許多事,比起刻骨銘心的仇恨,這一刻,他竟更懷念曾經被大哥保護的時候,與剛剛解彼安護著他的樣子如出一轍。

解彼安眨著眼睛,他是吃軟不吃硬的,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這個師弟好像也發現了這點。他試圖推開範無懾,沒好氣地說:「你粘著我乾什麼。」

「師兄,我好冷啊。」範無懾抱著解彼安,打了個噴嚏,「湖水太冷了。」這話倒是真的。

「你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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