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高與低（1 / 2）
月光落在大地上，教皇殿內，月光透過宗教紋理的琉璃窗，灑在冷冰冰的大理石地麵上，映出一片寒意。
大廳內空曠而寂靜，隻有比比東一人獨自站在窗前，目光穿過黑暗，凝視著遠方的夜空。
那墨黑色的線條比夜空更加黑暗，仿佛深淵般吞噬一切光亮。
她低頭暗自嘆了一口氣，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又一筆寫下了，故事又推進了一篇。」
【沒錯，希望這次的變數足夠改變結局吧。】
聽著體內另一個聲音，比比東的嘴角微微揚起，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冷笑。目光順著月光看向教皇殿的另一側，在她視線中極其礙眼的光芒閃爍，天使像映入眼簾，引得她莫名煩躁。
「嘖。惹人煩的家夥。」
【咳，別那麼煩躁嘛，畢竟這位可是值得尊敬的前輩喲。十萬年前，如果沒有這位的話……】
比比東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煩躁，然後看向教皇殿的大門方向。
更讓人煩躁的家夥過來了，在教皇殿的大門處，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來，金色的發絲在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你怎麼來了？千道流。」
大門被打開的一瞬間，比比東就已經坐到了王座之上，漠然地看著眼前的俊俏男子。
可以的話，她一點也不願意看到對方。
「比比東，」千道流自然能夠察覺對方的厭惡，畢竟是發生過那種事情，這也是雙方在明麵上極少見麵的原因，不過再怎麼不願意，對方也是現任教皇。「那個小家夥離開了嗎？」
比比東冷冷地看著千道流，心中泛起一陣厭惡和無奈。「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吧？」
「我隻是避免你被他影響，畢竟你關係著整個武魂殿。」千道流並沒有進到殿內，敞開的大門下，月光投射出他的身影。
比比東目光如刀，冷冷地注視著他：「武魂殿不需要你來擔心。你不是一向自認為高高在上嗎？為何要對一個小小魂師如此上心？」
「算了，不要每次見麵都吵成這樣。那小子怎麼都好，反正我會好好看住你的。」千道流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樣的對話毫無意義。
「如果來這裡隻是為了這麼無聊的事情的話，那就請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比比東冷冷地揮了揮手，示意千道流離開，語氣中隱含著一絲疲憊。
千道流無奈的看著對方，但還是側過身來，讓出了身後的小小身影，金發之下是有些慌亂害怕的眼神，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小女孩，身穿白色的絲質長裙，顯得格外純潔無瑕。
她的雙眼閃爍著不安與恐懼，緊緊抓住千道流的衣角，像是依靠著唯一的依靠。
「這女孩？」比比東原本冷靜淡漠的神情還是有了波動，忍不住站起身來，她的目光注視著千道流身後那個金發的小女孩。
千道流示意女孩向前，女孩緊張地走了幾步，手中的長裙因緊張而抓得皺巴巴的。
好不容易向前走了一段距離，抬頭看到比比東冷漠的眼神，還是被嚇了回去，一把抱住千道流：「爺爺，她好嚇人。」
千道流嘆了口氣，微微屈身，扌莫了扌莫小女孩的腦袋：「別怕，雪兒，這位姐姐很好的。」
姐姐？
捕捉到這個字眼的比比東目光中閃過一絲譏諷，但隨即隱藏在那冷漠的麵具之後。她緩緩走下王座，步伐優雅而冷靜，每一步都在大理石地麵上留下回響。
「千道流，你帶著這個小女孩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她的聲音冰冷如霜，眼神中帶著一絲鋒銳，似乎隨時準備刺穿對方的心。
千道流不為所動，隻是輕輕將小女孩推向前一步，俯身對她耳語幾句。
小女孩咬著嘴唇，雖然仍舊有些害怕，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朝比比東走去。
「姐姐……你好，我叫千仞雪。」她的聲音細若蚊吟，但在這寂靜的大殿中卻清晰可聞。
嘖，真是麻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生不來氣。
站在一旁的千道流暗自嘆了一口氣，他本來沒有想過要這麼早將千仞雪送過來，和比比東見麵的。隻是，那個莫名其妙的臭小子的出現，讓他出現了一絲警惕。
他絕對不能讓比比東在千仞雪成長之前，就把武魂殿給毀掉。
突然的危機感讓他想通了一件事，自已從未針對比比東隻是為了穩定住整個武魂殿，但從未想過千仞雪成長後要如何順利接任下一任教皇。
雖然他有足夠的信心千仞雪能夠成為成神的希望，但完全壓在這上麵並不保險。
與其讓她們兩個互不相認，倒不如慢慢磨合，更關鍵的是，不能讓比比東被隨便哪來的小子給擾亂心智。
千仞雪的出現，讓整個教皇殿的空氣變得微妙而沉悶。比比東的眼神在冷漠和復雜之間徘徊，她緩緩地走向千仞雪，身後的長袍在大理石地麵上拖出低沉的摩擦聲。
她停在女孩麵前，俯下身，目光犀利地注視著千仞雪那雙純淨的碧眼，過了很久，還是扌莫了扌莫她的頭發，溫柔地說道：「千仞雪，是嗎？」
千仞雪的小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微笑，但那笑容中依舊夾雜著一絲不安，她輕聲說道：「謝謝姐姐。」
看到這裡，千道流才算徹底放下心來，低下身子看著千仞雪說道：「以後雪兒就和這位姐姐在一起好不好？」
「不要，我害怕，」千仞雪現在就好像是被扔到幼兒園的小孩子一樣，緊緊抓住千道流的衣角，眼中泛起淚光。
「千道流，你讓我很生氣。」比比東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不過還是繼續說道：「但我會照顧好她，畢竟她是無辜的。」
千道流點點頭，雖然知道比比東對自已的厭惡，但他相信她會履行自已的承諾。他輕輕拍了拍千仞雪的小手，柔聲說道：「雪兒，聽話，姐姐會好好照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