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簡默（1 / 2）
一場秋雨一場寒，今年的秋天來得格外快。
季允鬆從衣櫃裡拿了件毛絨外套穿身上，法蘭絨的質地，親膚又保暖。微波爐恰到好處地響了一聲，季允鬆走上前，從中取出加熱過的甜牛奶。
玻璃杯帶著剛剛加熱過的溫度，能一直暖到人心裡去。
季允鬆生性體寒，體質不太好，這種天氣很容易著涼感冒。他看了一眼窗外陰沉沉的天色，打開電腦給人事部發了封郵件，請兩天假。
季允鬆喝著杯中的牛奶，打開網頁瀏覽時事新聞，電話此時突兀地響了。
\"餵…\"剛一開口，他就發現自已聲音有點沙啞，怕對方聽不清， 便清了清嗓子:\"咳咳······餵？\"
\"是我。\"
季允鬆把手機從耳邊拿到眼前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韓北喬。
上次韓北喬硬說沒讓他吃上一頓正餐，心裡過意不去，跟他換了聯係方式，說是改天再請他吃一頓好的。
\"韓總？ 「
\"為什麼請假？\"
\"…韓總，\"季眾鬆偏頭咳了一聲:\"我們法務人員不靠全勤獎過活。\"
\"……\"韓北喬第一次感覺資本的力量是如此渺小。
\"待在家裡，不準出去。\"韓北界強硬道。
「?\"
對方已經掛了電話。季允鬆還沒來得及理解這句話什麼意思， 就感受到牛奶帶來的濃濃困意，他無心去想剛剛韓北喬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懶懶地鑽進被窩，腦袋剛沾上枕頭就睡得人事不省。
外麵的雨下得細細密密，像一支溫柔的催眠曲。不知道睡了多久，季允鬆在迷迷糊糊間，聽到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是開鎖聲。還是他家的。
季允鬆困意散了大半。
門一打開，季允鬆就看見門口的兩人維持著剛才的動作——房東太太在拿備用鑰匙開門鎖，而韓北喬正一臉焦急地俯身看著她開門鎖。
兩人都非常焦急。
季允鬆：「······」
季允鬆穿著珊瑚絨睡衣，光腳踩在地毯上。 似乎是剛醒，眼神還帶著點茫然：「出什麼事了？」
那些因撥打了32個未接電話產生的焦急情緒在看見這個人安然無恙的時候土崩瓦解、分崩離析。韓北喬重重吐出一口氣，他甚至能聽到自已的心髒\"咚\"的一聲落回月匈腔的聲音。
\"哎呀，我就說沒事啦！小季你什麼時候談男朋友了，這麼貼心的打著燈籠都難找哦。\"房東太太是個年過六旬的老太太，看見季允鬆沒事後也鬆了氣，調侃道:\"他聽到你感冒馬上就冒雨來找你了，瞧，還帶了藥來。我說你也是，小季，你一個人住，萬一有個什麼的······哎呦，連個照顧的人也沒有。「
房東把備用鑰匙不由分說的塞給韓北喬:\"這把鑰匙就交給你。我們小季啊，是個好孩子，就是性子冷了點，你多讓讓他，啊。\"說完就哼著小曲兒走了， 留下麵麵相覷的兩人。
樓道裡有風，季允鬆打了個噴嚏:\"那個…你要不先進來？「
韓北喬一手拿著鑰匙一手提著藥進來了，自然地好像回自已家一般。
地板上有些水跡，季允鬆沿著痕跡看去，發現韓北喬身上的衣服濕了一大半，衣角還在滴水，皮鞋上甚至沾了泥點。
韓北喬遞來藥和鑰匙。季允鬆接過藥，卻沒接鑰匙:\"謝謝。「
韓北喬心裡樂開了花，從善如流把銅匙留下了，開玩笑道:\"季律師，我這不算是私闖民寶吧？\"
剛才還有些尷尬曖昧的氣氛被韓北喬緩和了不少。
\"不算。國內不比國外，領域意識不那麼強烈， \"私闖民宅\"這一說法界定模糊，沒有具體劃分。\"他頓了頓，補上一句:「 更何況我是自願讓你進來的。」
韓北喬眼底的笑意更甚了。
「沒有合適的拖鞋······\"季允鬆蹲下身皺著眉翻找，站起身後大腦缺氧有一瞬間眩暈。韓北喬穩穩地扶住他，無所謂的說：」沒有就算了。你還感冒著呢，別蹲下身太久，頭容易暈。「
\"你怎麼知道我感冒？\"
\"你找人事部請了假，打電話的時候聽你聲音有點啞，還有點咳嗽，猜到了。\"
季允鬆沉默地站著原地。
\"你對所有員工都這樣？那知止的員工待遇還真是好。\"
\"不，你例外。\"韓北喬突然湊近:\"我一開始見你就覺得熟悉，便去找人事部要了你的資料，才發現確實如此。「
韓北喬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迎陽花園5戶······我說的對嗎？\"
最後那幾個字像他用氣吹出來的，季允鬆耳後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實在是······太輕浮了。季允鬆麵無表情地推開他。
「我目前單身，並且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會保持這個狀態。韓總，我們最好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季允鬆冷冷道。
韓北喬也不惱，笑吟吟地說:\"沒關係，我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