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能隨意我不能隨意(1 / 2)
見著金鐸沒吭氣,唐宋元沒有半點生氣,反倒是自來熟的繼續跟金鐸胡天侃地瞎掰扯。
一會天氣一會人文龍門陣擺了半響,全是唐宋元在演單口相聲,金鐸就跟木頭人般做收音機。
沒撬開金鐸的嘴,唐宋元略略有些沉不住氣,於是乎唐宋元就變戲法的扌莫出一件東西放在金鐸跟前。
「說了半天,倒把正事兒忘了。勞駕,勞老板給我鑒定下這玩意兒。」
唐宋元拿出來的物件隻是一張七寸的黑白老照片。
老照片存放於一個密封膠袋中,舊得不成樣。整張照片極為模糊。半張照片發黃,折痕深深,邊角磨損尤為嚴重。
照片上一個花白胡子老頭跪坐在地上,麵前就是個行刑台。老頭的腦袋正對著鏡頭,瘦削臉上盡是頹廢和木訥。
在老頭身後,一個頭紮白帕的壯漢正擰著白胡子老頭的辮子。另外還有一個隻看見下半截的士卒手裡拿著砍刀。
這是一張行刑照片!
照片擺在金鐸麵前,金鐸依舊似入定老僧般不理會唐宋元。
唐宋元咳咳兩聲:「嘿。生意上門還不接?放心,我會給你錢。」
「前提,你得說得準。」
「好好看,別砸你自個兒的招牌!不然,你的手和眼睛可得交在我手裡保管。」
這話出來,沉寂許久的金鐸轉過腦袋淡漠說道:「我沒鑒定資格證。」
「鑒定資格證?那是什麼玩意兒?」
「嗬。鑒定玩意兒還需要資格證?天下奇聞了嘿。打從琉璃廠開始到現在,古玩行裡邊兒就沒這樣邪乎的規矩。」
「這規矩是誰定的?六十年代那會兒感動世界的百萬赤腳醫生哪個有行醫證?大國醫孫家到現在也沒行醫證。」
「我不管這規矩是誰定的,到我這就作廢。天王地老子來了也得作廢。」
唐宋元一臉正氣痛斥過後,金鐸木然說道:「蔡藍梓說,你和他會待在錦城,等著我拿資格證。」
「請教唐先生,資格證哪兒考?」
唐宋元怫然色變,大義凜然卻又避而不答對著金鐸說道:「放心鑒定!誰找麻煩,報我字號!我唐宋元這張臉夠大!」
沉默的金鐸輕聲開口:「大頭貓!」
「什麼?」
唐宋元麵帶蘊怒:「罵誰吶?啊!罵誰?」
「大頭貓!」
金鐸再次重復語氣冷漠:「唐先生不是要鑒定嗎?」
「噝!」
唐宋元回過神來,低頭看那照片,半響指著那老人試探問道:「趙屠戶……趙爾豐?」
「這是趙爾豐?」
金鐸垂目輕聲說道:「趙爾豐遺照。」
「不會吧。這是趙爾豐?你沒看錯!」
「錯了,我挖眼睛!」
唐宋元麵色一凜,望著金鐸,眼神中盡是震怖駭然。
這張老照片中行刑台前的白胡子老人就是清朝巴蜀最後一任總督,趙爾豐。
辛亥之風席卷全國,又值保路運動爆發,深知愛新覺羅家族大勢已去的趙爾豐被尹昌衡誆騙,以為尹昌衡身為袍哥人家義氣當先,拱手交出所有大權。
結果自封為袍哥會總舵把子的尹昌衡轉過背就把趙爾豐送上行刑台。從此拉開袍哥會稱霸大西南半個多世紀的大幕。
後麵不管是熊克武還是軍神蔡鍔督軍巴蜀,尹昌衡都是太上皇般的存在。
趙爾豐在巴蜀做總督期間,改土歸流大拆大改開晚清一派新景象,被譽為晚清最後的一絲曙光,卻沒逃過歷史車輪的碾壓。
趙爾豐被公開處決,人頭在皇城壩掛了三天示眾。屍身不全草草下葬。
唐宋元捏著塑封袋看了又看,半響過後給金鐸豎起大拇指,戲謔的臉上露出幾許的不可思議和難以描述的神色,由衷說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勞先生您的學問,我唐宋元就一個字!
「服。」
「五體投地的服!」
這張照片是唐宋元昨天坐鎮狀元街的意外收獲。他對照片上的人物不甚了解於是獨自留了下來。
原本唐宋元準備找巴蜀圖書館查找相關信息再做定論,方才見金鐸不搭理自己,就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將這照片丟給金鐸。
唐宋元心裡壓根不會相信金鐸能認得出這張照片,心裡想的不過是拿這張照片跟金鐸開開玩笑。
結果,出乎自己預料!
能做大西南片區總鑒定師,唐宋元的本事那是沒得說。更何況唐宋元的家世也不差,出身名門的他在古玩鑒定這塊上的實力遠在顧顏冰之上。
古玩鑒定說起來很神秘,但對於行裡邊的人來說,也就那麼一層窗戶紙。
隻是術術有專攻,古玩古董中,有硬軟,有金石,有雜項,有玉器,有修復,這其中又分了不少類別,其中不乏諸多冷門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