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魈邀約 儺佑之章（2）（1 / 2）
魈邀約儺佑之章
其二此刻無言,卻勝萬語
「魈，魈,快給我和這座雕塑合張影！」
你興奮地跑到橋上,背對著夕陽，沖著眼前有些無奈地跟在你身後的仙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這裡的雕塑好小。」魈皺了皺眉，似乎不太能理解。
「……不是所有的雕像都像璃月那裡的巨石像啊餵！如果那麼大的話,整個橋都要塌了！」
「而且,為什麼凡人要一個接一個排隊扌莫……雕塑的足部？真是難以理解。」
「……這是為了祈求平安健康，好運連連！」
你轉了轉眼珠，笑嘻嘻地跑過去和一位在看風景的老夫婦搭話。
之前你確實不太敢和陌生人說話,但是在和刻晴小姐一起不斷隨機采訪「幸運」路人的經歷下,你現在也敢朝一些看上去比較好說話的對象提出請求了。
老夫婦對視了一眼，笑嗬嗬地點了點頭，向你們這裡的方向走來。
「……旅行者,這是？」魈疑惑地看向你。
「好啦！」你歡快地拽過魈，快步走到雕塑前,「來,上仙,笑一個！」
魈被你抓住手臂的一瞬間就僵住了,乖乖地連掙紮都沒掙紮一下，就被你強行拽到了雕塑前。
「許願我們新的一年和往後好多好多新的一年，都健健康康,平安喜樂！……啊，對,公資多漲點公司多放假少查崗少布置工作……」
你念念叨叨地說道,恨不得列一個願望清單。
「……唉,為何如此幼稚。」
你聽見旁邊的少年仙人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卻沒有掙開你的手。
夕陽灑落在伏爾塔瓦河的河麵，便如在平靜的水麵上撒入了碎金。黃昏時分自這座大橋眺望著遠處的無數建築與廣場。聖誕節的裝飾還沒有完全清理，紅色的屋頂連成了一片，又蔓延到更多的教堂，和眼前人微微上挑的赤紅色的眼角。
「heygirl，ayattentiontothecara!」
你聽到老婦人笑嗬嗬的提醒聲，才恍然驚醒，連忙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鏡頭。
「旅行者，你的麵部……怎麼體溫這麼高？沒事吧？」魈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沒事！是夕陽而已，夕陽曬的！」你恨不得一頭跳進伏爾塔瓦河裡，「好了！快快快，上仙，快笑一個！」
魈：「……？」
這張照片總歸是拍好了，你心滿意足地和老夫婦道謝後捧著相機回來了。
「身體，真的沒問題了嗎？」魈抱著雙臂，神色中似乎還是有幾分擔心和不贊同，「……雖說並不了解此地療治之法，但那位先生，似乎確實頗有經驗……」
「真——的——沒——問——題！」
你長長地嘆了口氣——如果繼續呆在病房裡……恐怕你是一個晚上也別想睡好了。
時間回到那天晚上，盡管你並沒有受什麼重傷，但似乎那些表皮的擦傷實在是太嚇人了，魈還是決定帶你去你們公司所在的醫院。
你打心底排斥醫院：「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到了醫院，除了一股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到處都彌漫著奇怪的感覺。可能因為人們都帶著傷病來到這裡，醫院給人的感受……
……太悲傷了。
魈無奈地看向牢牢地抱住路燈的你，嘆了口氣：「肉眼凡胎，難免受傷痛所害。雖我個人查看傷無大礙，但我終究不是什麼能替人看吉凶安康的「福星」，關於你安危之事，還是小心為好。」
「魈才是，你身上傷也很多，每次都說沒事！」你緊緊抱著路燈，仿佛是在23版本裡原石還沒攢夠卻喜迎四池而狠狠抱住立本。
「……不要用凡人的標準來揣測仙人。」
「再者……」
你看見這位少年仙人坐在了你的身邊，那雙在黑暗中灼燒著、暴怒著、仿若流動的黃金般的雙目，此時卻在路燈與夜色下顯露出一絲他本該擁有卻太早失去的懵懂無邪。
「再者，我每次也並無性命之礙，為何你卻每次都急著為我包紮呢？」
你怔住了。從那雙澄金色的雙眼中，你仿佛又看到了你們的初遇、共同的冒險、抵禦「旋渦之魔神」奧賽爾，在不同的地方遙望天空升起的霄燈；你們看過歸離原的雲，踏過荻花洲的水畔，自絕雲頂一路攀登而上，俯瞰著壯美的璃月大地。
但是，在那些美好的背後，你也看到了魈不為人知的一麵。
為了報答賜他「魈」之名、將他從漫長的痛苦中解放之人，為了履行身為護法夜叉的「契約」，為守護背後的萬千燈火，他必須無休無止地與怨念、妖邪而鬥，那些沒有勝利、沒有盡頭、無人見證、無人感激的戰鬥，隻為他帶來了殺戮技巧與累世的業障。
魈，究竟在與什麼戰鬥？
……你非常明白，魈在與威脅璃月千家萬戶的黑暗戰鬥，他在守護璃月。
可是……
在他精疲力竭、踏上沒有終點的歸途時，又有誰能夠守護他呢？
「因為……」
你再開口時，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已經嘶啞。
「因為，看到魈那時的樣子，就算知道是徒勞……心裡也覺得，必須要做些什麼才行。」
那雙澄金色的雙眼微微睜大，沿著眼角上挑的一抹朱砂仿若極美的霓裳赤鸞羽。
你們陷入了某種安靜而沉默的氛圍。你反復搗鼓了兩遍自己的話，臉一點點地漲紅了——
——天啊，你都說了些什麼啊——
就在你幾乎要開口道歉時，卻聽到身邊人側過了頭，低低道：
「我對你……也是這份心情。」
然後？
……然後你就喪失了理智，被魈打包帶走了。
「我身上終究還是沾染著「業障」之因果報償。夜晚，不祥之物最易蠢蠢欲動。」
把你送到醫院門口，魈停住了腳步，淡淡道。
「這裡的凡人大多體虛，難以承受妖邪的侵擾。我便不進去了。你也快些進去，免得再受那怨念覬覦。」
你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放在錢包裡的酒店鑰匙：「你也不要在外麵了，太冷，回去酒店歇歇吧。」
雖然魈說救下了不少你的同伴，但你終究還是放不下心，匆匆囑托後便快步走進了醫院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