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公子邀約 淵渦之章(4)(1 / 2)
公子邀約淵渦之章
第四幕隨海風而來
「……以上。」明亮的燈光在畫滿箭頭和符號的紙上暈開,伊芙琳在紙上添上了最後兩筆,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這一塊的初步取材方案基本完成!」
你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
該說不愧是aeneas嗎……工作的強度真的好大。
不過……
「嘿,」彌涅爾從旁邊跑來,親昵地搭著你的肩,「親愛的,你的設計理念真的很棒!伊芙琳說下午可以在這附近隨便逛逛,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海……唔唔唔……」
個子高挑的芬蘭女子阿梅爾一把攬住了彌涅爾,捂著她的嘴對你樂嗬嗬地說:「彌涅爾這家夥忘性最大了,明明說好下午陪我們一起去看柯鬆爾教堂來著,哈哈……」
「餵!柯鬆爾教堂那麼無聊——」彌涅爾從阿梅爾的胳膊裡鑽出來抗議道——當然,下一秒她就被阿梅爾核善的目光嚇得縮回去了,「呃哈哈……我最喜歡教堂了……」
你:「……?」
阿梅爾笑眯眯地看向你:「這附近有一片非常美麗的海灘,旁邊還有碼頭。今天陽光很不錯,不如你們去看看?」
你:「啊,要不然我也去柯鬆爾教堂……」
阿梅爾笑眯眯:「芙尼塔瑞亞還有「浮浪之城」的美稱哦。」
你:「既然大家……」
阿梅爾笑眯眯:「布多法海灘就在奧肯公園向西兩公裡,還有來回的巴車哦。」
你:「……那……」
阿梅爾扛著彌涅爾向你招手:「記得晚上七點要到布列尼廣場哦!」
你看向四散的人群:「……?」
這、這是什麼情況?!
彌涅爾一邊被阿梅爾拖著走,一邊不斷回頭看向愣在原地的少女:「餵餵阿梅爾,你不會要搞孤立這種無聊的小把戲吧?!再說,我也想去布多法海灘——」
「——你啊,」阿梅爾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彌涅爾的額頭,「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往那裡一站,看上去像十萬伏特的電燈泡!」
「可是他們不是……」彌涅爾看著阿梅爾愈發核善的笑容,嘴裡的內容就進行了一個180°的大拐彎,「啊……啊哈哈,我還是要多多學習,多多學習……」
當然,從一無所知的你的視角來看——
——「我不會是被討厭了吧!!」
你一臉緊張地跑到了還在用著一口流利的當地語言在電話裡和誰溝通著什麼的伊芙琳跟前。她看到你後微微愣了一下,向你點了點頭,和對麵帶著微笑地說了什麼後,耐心地聽你帶著幾分糾結地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當然,你沒有把自己無厘頭的猜想說出來。
伊芙琳聽完後,露出了淺淺的微笑:「嗬嗬……我大概能猜出來你在擔心什麼——」看著你突然漲紅的臉頰,她樂嗬嗬地拍了拍你的肩膀,「好了,心思敏感對藝術家來說不是壞事——但是,在享受旅途時,不妨放寬心,全身心地沉浸其中,如何?」
你問:「伊芙琳小姐打算下午去哪兒?」
伊芙琳:「阿梅爾打算哪兒?」
你:「柯鬆爾教堂。」
伊芙琳:「我下午去柯鬆爾教堂。」
你:「……」
看著你的表情,伊芙琳忍俊不禁:「好了,開個玩笑。晚上七點要去布列尼廣場,我還有事情要去當地管理人員溝通一下。你們呢——」她掩嘴一笑,「——嗯,好好享受旅行吧。記得要好好享受哦,回來還要問你的感想呢。」
你:「……」請問伊芙琳小姐你說的是小學春遊之後的遊記作業嗎?!
「小姐,」就在你有些茫然地環顧著四周空空盪盪的景色的時候,一道含著幾分笑意的聲音自你背後傳來。身形高挑瘦削的青年披著一件風衣,帶著幾分瀟灑調侃的笑容,那雙深藍色的眼睛像隻小狐狸一般微微眯起,向你頗為紳士地伸出了手,「不知是否有幸,邀請你一起去海邊看看呢?」
你沒好氣地捏住了這隻小狐狸的手,心滿意足地看著他露出了故作誇張的吃痛表情。
「對了,」你突然想起一件很在意的事情,帶著幾分好奇地看向他,「我昨天喝了酒後……到底乾了什麼啊?」
達達利亞的麵容有些古怪:「呃……沒什麼。」
你:「……」你這種表情讓人更好奇了啊餵!
「真的沒什麼……嗯,真的。」
「餵!」
……
芙尼塔瑞亞的夏天從什麼時候開始?
當教堂前的廣場看不到鴿子,叢立的樹木最後一支枯枝也長出了新芽;當陽光讓海麵變得波光粼粼,慵懶的人們塗著防曬油躺在沙灘上,鮮少有人翻閱的晚報的詩歌專欄上多了幾行無頭無尾的頌夏詩時,芙尼塔瑞亞的夏天就要到來了。
你在高高的雕像麵前停住腳步,仔細地端詳著這座精美的石雕;而在下麵的底座被擦拭掉塵土後,則露出了幾行字:
「這裡隻有兩種詩人:一種不慕錢財,另一種假裝不慕錢財。」
「這裡隻有兩種芙尼塔瑞亞人:一種愛著初夏,另一種假裝不愛初夏。」
「您說的對;這裡隻有兩種人:一種人是詩人,一種人假裝自己不是詩人。」
你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舉起攝像機把這些有趣的雕刻拍了下來。
當你再抬起頭準備拍攝這座雕像時,看到那位意氣風發的青年正麵對麵地和雕塑站著。
你抿了抿嘴,鬼使神差般下意識地按動了快門。圖片中的青年嘴角微微揚起,那雙無光的深藍色眼睛顯得有些瘋狂和冰冷;可陽光落在他橙棕色的發頂,又讓人想起了午後懶洋洋的麥穗在風中搖曳時的景象。
你的腦海中便突然浮現出了一首不知從何而來的詩:
「他是風,也是雨;」
「他是一片尖銳的刀刃,也是稻田中搖曳的麥穗;」
「他是仲夏夜前的夢,是最深的藍;」
「他是我的少年。」
你抿了抿嘴,帶著笑意把這家夥拽了下來:「餵餵,你在乾什麼?和雕塑比身高嗎?」
他裝作沒聽懂你的玩笑,甚至還一臉正經地站直:「夥伴,你不覺得如果以一比一的比例復刻下來,還是我更高一點嗎?」
你嘲笑道:「哎呀呀,不知道愚人眾執行官第十一席「公子」達達利亞在乾些什麼呢?——哦,原來是在與一座雕像比身高啊。」
達達利亞裝作氣憤地揉了揉你的頭發,學著你的語氣:「哎呀呀,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喝醉酒後乾了什麼呢?——哦,原來是在學八爪魚啊。」
你:「……什麼?」
達達利亞:「……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