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人在江湖(1 / 2)
「狼哥最近不忙吧?」
高啟強笑嘻嘻地對紅狼說道。
紅狼也笑了笑,「還行。現在,下一輩的子弟都已經起來了,他們完全可以獨當一麵了。我名義上是竹林聯盟的山主,實際上已經是半退休狀態,已經準備退居幕後了。」
「狼哥怎麼能退休呢?」
高啟強看了一眼旁邊的五湖幫幫主禮帽劉,又對著紅狼道:「灣灣的道上不能沒有狼哥,很多事情都還要狼哥出來居中仲裁,主持公道。我們大家都知道,狼哥在灣灣道上有『公道伯』的美譽。」
紅狼聽了,很是高興,笑道:「公道伯是兄弟們的謬贊。五湖幫的幫主禮帽劉才是道上的公道伯。」
說著話,看向了站在他身旁的禮帽劉。
這時,火牛急忙順水推舟地向高啟強介紹道:「強哥,這位就是來自灣灣的五湖幫現任幫主,禮帽劉,劉哥。」
禮帽劉戴著一個白色的禮帽,茶色的眼鏡下麵,看不太清他的眼神,他大約五十歲上下,身形矮胖,全身上下有一種雄渾凶猛的氣質,一看就是充滿了江湖氣的道上混的,與瘦削而儒雅的紅狼可謂是完全不同。
高啟強知道,禮帽劉之所以有這個外號,就是因為他不論在任何場合,都戴著一頂禮帽,有時候是白色的禮帽,有時候棕色的禮帽,總之是禮帽不離他的腦袋。
作為一個寶島灣灣的所謂本省人,禮帽劉從小就瞧不起這些大陸來的外省人,雖然往上數幾輩,他的祖先也是從大陸過來的。
但是他就是瞧不起外省人。
這跟禮帽劉從小的家庭教育息息相關。
他的父母也很是瞧不起外省人。
他的爺爺和奶奶也是瞧不起外省人。
瞧不起外省人似乎已經刻到了禮帽劉的基因裡。
在上個世紀末的灣灣,本省人與外省人經常因為一些瑣事而爆發激烈的沖突。
竹林聯盟成立後,團結了很多的外省人,借助社團的力量,讓外省人在與本省人的沖突中獲得了一定的優勢。
本省人中的社團分子見外省人成立的竹林聯盟在道上囂張跋扈,三十六個堂口賺得盆滿缽滿,於是,他們便在監獄中秘密成立五湖幫。
取「四海五湖之內皆兄弟也」的意涵,作為五湖幫的宗旨。
五湖幫成立之後,收服了島內大大小小的很多本省掛社團,作為自已的堂口,成為了與竹林聯盟不相上下的社團。
為了壯大聲勢,壓倒竹林聯盟三十六個堂口的風頭,五湖幫以「梁山泊有一百單八將替天行道」為由,設立了一百零八個堂口。
五湖幫一百零八個堂口,在聲勢上,很顯然是壓過了擁有三十六個堂口的竹林聯盟。但熟悉兩幫內情的人都知道,其實這兩個社團的勢力在伯仲之間。
五湖幫成立之後,先後經歷了五位幫主,傳到禮帽劉這一代,已經是第六代幫主了。
禮帽劉從小脾氣火爆,遇到事情便訴諸武力,隻是過了三十多歲之後,也突然變得沉穩起來,開始有策略地跟竹林聯盟惡鬥。
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後,整個世界變得趨於文明。
打打殺殺已經不再是道上的主流。
禮帽劉眼見世界大勢產生了變化,於是,便與竹林聯盟的山主紅狼,握手言和,雙方劃定了各自的地盤,約定井水不犯河水,如有爭鬥,先協商解決。
至此,五湖幫與竹林聯盟的江湖惡鬥便消停了下來。
「劉哥,你好。」
高啟強笑著向禮帽劉伸出了右手。
禮帽劉嘴角也噙著笑意,與高啟強握手,「高先生,幸會。」
他雖然與紅狼同為灣灣人,但是,說話的聲音卻像是從一副破鑼嗓子裡發出來的,沙啞,低沉,而又粗糲,充滿了那種灣灣黑道人士所獨有的江湖氣息。
「狼哥,劉哥,都是道上的公道伯,不相上下。」
高啟強知道竹林聯盟與五湖幫的勢力相當,說這句話也是誰都不得罪。
禮帽劉忙笑道:「都是江湖上的兄弟們給麵子而已。」
這也倒是一句實話。
高啟強心知肚明,不過表麵上仍然道:「麵子都是自已掙得的。在灣灣的江湖上,還是數狼哥和劉哥有實力。哈哈。」
紅狼和禮帽劉也相視而笑。
「可惜啊,我們都老了。」
紅狼笑笑。
禮帽劉卻道:「我看狼哥是老當益壯啊!」
高啟強饒有興趣地問道:「劉哥,這話怎麼講?」
禮帽劉沙啞著嗓子道:「我在電視上看到狼哥拿著擴音器,對那幫鬧事的台毒分子咆哮,可是很帶勁啊!哈哈哈。」
紅狼一聽這話,不由地來了興致,「你要說這個,我可就來精神了。我的後半生不乾別的了,就跟這幫賤種的台毒分子死磕到底!」
高啟強不由地道:「這些台毒分子也都是中國人……」
他話還沒有說完,紅狼便冷哼了一聲,道:「可不是嘛,他們的父母,爺爺奶奶,都是正兒八經的中國人。不過,他們中有一大部分人都是漢奸的後代。」
高啟強問道:「這話怎麼講?」
紅狼冷聲道:「這就要提到上個世紀的二戰之時了。倭國的狗皇發動了侵華戰爭之後,一度來到灣灣募兵。幾十萬灣灣人應征入伍,成為台籍日本兵。之後,這些台籍日本兵為了表示自已對倭國狗皇的忠誠,在中國大陸戰場,東南亞戰場,作戰之時十分賣力。說起來,他們還跟我們有著血海深仇呢。二戰結束後,倭國戰敗,這些數以幾十萬計的台籍日本兵如喪考妣,痛哭流涕。後來,這些台籍日本兵生出來的賤種,就是現在的台毒分子。這些台毒分子與我煌煌中華離心離德,賣國賣台,可不就是新時代的漢奸賣國賊。我自然要跟他們死磕到底!」
高啟強聽了,不由地點了點頭,恍然大悟道:「原來還有這麼一段隱情。這些台籍日本兵自然是中國人了。當年,他們之所以死心塌地地效忠倭國狗皇,也是受到了倭國的奴化教育的結果吧。真是可憐又可悲又可恨啊。」
他知道紅狼是外省人,自然是痛恨這些灣灣的台毒分子,可是禮帽劉卻是灣灣本省人,不知道他的心裡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