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千金(45)(1 / 2)
「我有保護自已的能力。」
沈楹鬆開了抱月要的手,她後退幾步。
「人生在世若隻靠別人庇護,還有什麼可得意快樂的?」
一生都活在別人的羽翼之下,是保護也是陰影。
「哥,你不必掛念我擔憂我。」沈楹認真地說,「你不要把我當作你的枷鎖和桎梏。」
這世上有太多人樂得處於被保護被拯救的境地。沈楹不否認這能使自已免於傷害。但同樣的也要扮演弱者的角色,去做嬌小玲瓏的孩子,去扮可憐,低頭順從。
沈楹不願意。
「你不是我的枷鎖。」沈煥出聲反駁說。
「可你現在做的就是在把我當個可憐蟲!你讓我覺得,我的存在限製你的行動和思想。」
沈煥嘆氣,他說:「你總和其他的女郎不一樣。」
沈楹搖搖頭,「我和她們是一樣的。她們若能出門去,有天地人間能立足做一番功業,她們也不願意受人庇護。」
我和其他女孩一樣,有靈魂有思想有情感。
說完沈楹嘆了一口氣。與其爭執這些短時間改變不了的東西,不如就看眼下。
她話意一轉,「你要去做什麼?」
是怎樣危險的行動,讓他一刻也不停地深夜也要來到她身旁。
「是很有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的行動。」沈煥想笑笑鬆緩氣氛,卻笑不出來。
「若你死了,我會痛苦難過的。」這說的是實話。
沈煥又問,「我本來預想著的是無論怎麼樣我都要死在你後麵,替你料理後事,不讓你受思念之苦,不讓你難過。」
沈楹笑一笑,「其實我臨死時看到你還孤零零的在這個世上也會很傷心難過的。」
孤零零的,世間隻剩你一個。
沈煥嘴唇顫抖著,「若我死了,你會怎麼辦呢?」
沈楹漫不經心說,「傷心一陣,然後繼續生活。我會把你的屍身燒了,然後骨灰隨風飄揚。」
「那很好。」沈煥頷首。
「你說前麵還是後麵呢?」沈楹歪頭問,是短暫傷心就遺忘好還是將你火化不留痕好。
「都很好。」沈煥如實說。
遇見你,仿佛把人生的生老病死的哀樂都過了一遍。
死無葬身之地,沈楹咂扌莫著。
她心中了然,行動是有關楚黨謀反的。她咬緊了嘴唇,她不可能勸他不要去,也不能陪著他一起麵對。
月色明淨,到了離別時分,二人都清楚這或許是此生最後一次見麵。
沈煥望著她說:「上次去南洲城,你生了好大的氣。這次我再不敢什麼都不說就走了。」
至少要告訴你。
沈楹總是流淚,「那你活著回來,下一次我和你一起。」
沈煥為她抹去眼淚,「我答應你。往後無論什麼,我們之間都不會有秘密。」
他接著絮絮叮囑,「沈蘿住下了,仆從都在她身邊,你也要顧好自已,提防外人。」她並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單純柔弱。
「還有母親……是我不孝。」他回憶起當天母親講的那些話,他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沈楹麵上還有淚痕,她答應著。
沈煥低頭望著她柔美的側臉,心裡有一股強烈的沖動,想將一切的情意都訴說給她聽。
倘若再也不能見麵了呢?
倘若這就是最後一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