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章 離鄉2（1 / 2）
晨曦微露，輕霧繚繞，城郊一片寧靜，十幾輛馬車井然排列於外。
這些馬車非比尋常，車身由烏木雕刻而成，上麵非吉祥圖騰，而是栩栩如生的猛獸，觀之令人膽寒。
牽引馬車的駿馬體格魁梧，四肢修長強健，通體漆黑，較之普通壯馬更顯高大威猛。它們頭頂覆蓋暗紅絨毛，豎瞳淩厲，昂首間發出響鼻，令一旁的熊大驚慌抱起行囊，退避三舍：「哪有馬眼如此，猶如豹目，叫人心驚。」
這時，一名衣衫襤褸者緩步上前，輕撫馬頸，笑言道：「此乃半妖之軀，疾如風穩如山，即便夜深亦能疾馳，不出兩日即可抵達雲州邊界。」
半妖，乃是指血脈中混有妖魔之氣的生靈，一旦開啟靈智，即為真妖。然而經過特殊馴化與世代選育，其妖性漸消，幾無覺醒可能。
安置好半妖馬後，乞丐重返恬慶磊身側，低語道：「觀其修為，駁雜多變，既有近似金剛門的淬體之術，刀法亦有獨到之處，更有役卒言，其刀鋒所至，妖煞之氣畢露無疑。」
「且我昨日細察，其行走間步履輕靈，隱約透露出『白蛇步』的痕跡。」
「唔，太過繁雜無章，不似出自名門正派。」
淬體武技、白雲刀法、以及那隱約可見的除魔司身法，僅此顯露的技藝便已橫跨三大不同領域，足見其學識之廣，卻也顯得雜而不純。
乞丐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道：「就憑這野路子的功夫，一下就把我放倒了。」
真正的武者最避諱的便是技藝雜亂無章，畢竟人生苦短。
這裡學一點，那裡扌莫一把，看似在比試時能多些手段，實則每一樣都耗去了大把時光。
「他的天賦恐怕不亞於你，年齡也與你相近，可能正因為如此，境界上反而被你拉開了差距。」
恬慶磊麵色不變，淡然回應：「這反倒是件好事。」
所學繁雜，正說明對方並無深厚師承，背景簡單清白。
「再者，年齡並不相仿。」
他目光悠長，望向遠處緩緩而來的身影，輕聲道：「我比他年輕一歲半，且早在一年前，我已踏入玄境。若非日前登門的是你，而是我，他同樣難逃一招之厄運。」
見他心中雖有波瀾，表麵卻裝得風輕雲淡，
乞丐暗自嘀咕，聲音細不可聞：「若開門的是蘇大人，你怕也是招架不住……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何必如此嫉妒。」
恬慶磊嘴角微微抽動，冷哼一聲，拂袖轉身，躍上馬背。
「」
老李伸了個懶月要，打了個哈欠，對二人的爭論不以為意，懶得介入。
皆為雲州出身清白的少年英才，共同被選拔進入除魔司，恬頭領天資出眾，步伐矯健，卻無在同伴前擺架子之舉，彼此間坦誠相待，心照不宣，無人會計較瑣碎之事。
他揉了揉頸部，邁向遠處數人：「來了嗎？家眷仆從請乘坐後麵的馬車。」
韓立點頭示意，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略顯緊張的韓念瑾進入滿載婦孺的車廂。
「嗯……」
老李轉身，麵對體格魁梧的霍一天，略顯驚訝：「還是你自已乘一車為好。」
隨後，他引領張逸涵與韓立登上了首輛馬車。
隨著恬慶磊輕輕拉動韁繩，在前領路，其餘的妖馬竟無需駕馭，自發跟隨其後，秩序井然。
「到了雲州，勤加修煉，你是塊好材料，未來在衣袖上添雲紋的機會未必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