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冠軍·尾聲（2 / 2）
「楚晏，你看網上，你直接被人改國籍了啊哈哈哈！」
聖槍哥手裡端著他的高端人士高腳杯，一臉興奮的將手中新聞拿給張楚晏看。「喏，網上鬧得還挺厲害！」
張楚晏接過瞥了眼，神情平靜的將手機遞還回去。「這些人，還挺會玩……」
時間很有限，不能將時間浪費在這些無所謂的事件上。
麵對網絡上沸沸揚揚的謠言，張楚晏默默打開電腦，在自己個人信息上，添加了一項重要信息：國籍，。
俱樂部迎來短暫的休假期。
也就在這時候，張楚晏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讓他盡快去一個地方，說有一個很重要的人想要見他一麵。
川省。
張東臨坐在院落椅子上，神情中隱有憂色。
唐心媛倒了兩杯茶，而後將桌上一杯茶推過去。「其實你做的已經很好了。隻是有些事，並不是人力所能解決的。」
隨著這一年過去。
當年那幾位中醫給的藥方，確實起到了延緩病情的作用。但畢竟老人已經九十多歲，隨著身體機能與免疫力下降，病情開始反復，這段時間以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
再加上脾氣大，一沖動就容易高血壓，導致了腦溢血臥床不起。
偶爾老人病情好轉時，嘴邊始終念叨著。「楚晏這娃兒，啥時候去參加亞運會吶？離開之前，我還想再看到那國旗飄起……」
張東臨對此，隻能默默無言。
他當時為了讓老人接受治療，其實開口撒了謊：說是今年的亞運會，但其實還需要再等一年。
也不知道能否還能來得及……
權衡利弊之後，張東臨最終決定讓孩子過來一趟，起碼見老人一麵。
人生在世，難免留有遺憾。
他所能做的，也隻能是盡可能減少這些不甘與無奈的發生。
「我明白，隻是有些時候不太甘心罷了。」
張東臨端起茶碗，苦笑著搖搖頭。「人在年輕時總習慣於自命不凡，直到麵對太多不可能的事，最終才能認清自我。」
唐心媛白了他一眼。「這麼說來，你現在有自知之明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張東臨深呼一口氣，再攤了攤手。「隻是有些時候腦子明白，但是心裡難免還會有些不切合實際的想法。」
唐心媛目光中有幾分審視態度。「什麼想法？」
張東臨打了個哈哈。「比如說，世界和平……」
院落的氣氛突然沉默，卻也並沒有平靜太久。
「那你找那些人的麻煩做什麼？」
唐心媛抿了抿嘴。「難道又想……」
後邊的話沒繼續說下去，她隻是默默地看著男人。最近一年時間，張東臨變得比往常更加忙碌，自然也引起了唐心媛的疑惑，從秘書那邊稍微一詢問，就知曉了事情來龍去脈。
張東臨很快就意識到了妻子話中意思。「我沒那麼想不開，隻是剛巧遇到了，就順便略施懲戒而已。」
「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
見唐心媛似乎不太相信的模樣，張東臨耐心解釋道。「有句話說得很好：當你覺得屋子太暗，想要開一扇窗，大家一定不允許。但是你主張將屋頂都拆掉時，那幫人就很願意過來調和，過來開窗了……」
「仔細想想，歷史其實一直都在循環。」
「既得利益者，會將剩餘的人群排除在外。而資本逐利，是永遠貪得無厭的，或許真要將民眾逼到絕境退無可退時，被人掀了桌子才能清楚問題的嚴重性。」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平衡著兩者之間的矛盾。」
「其實大多數人要求的並不是很多。一家人能夠衣食無憂，平安喜樂，行有所用，住有所依就已經足夠了不是嗎？」
「前段時間有個認識的人找我，說準備著手開墾沙漠荒地，這主意聽起來就很不錯……」
聽著丈夫一副『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模樣，唐心媛再度沉默。
很多事雖然還未曾發生，但隱隱已經有了這種趨勢，讓人不得不去未雨綢繆。
「至於楚晏？」
張東臨的目光看向手機當中的內容：
【今天看到一群小孩拿著零花錢去小賣部買擦炮，看著他們開心的模樣我突然明白了，原來不是年味變了，而是主角不再是我們了……】
「人沒長大之前，總想著快點成為大人。」
「但是等真正麵對這一切，才能懂得當初懵懂的童年，才是最快樂。」
「在咱倆眼裡，楚晏永遠是個孩子。」
「可是很多事，終究還是需要他自己親自去麵對啊！」
下午時分。
張楚晏乘坐的飛機也是趕到了川省機場，被張東臨安排的人接回了李老這邊。
看著這個有些老舊的院落，半枯的樹，還有病床上艱難坐起來的慈祥白發老人。
「這位是你李爺爺。」
張東臨將老人攙扶著坐起來後，言語盡可能簡明扼要。「小時候還抱過你呢，不過應該是不記得了吧？」
張楚晏沉默著沒有撒謊，默默坐在老人身旁。
在來時的路上，通過父親手機中所說的話，他已經清楚了此行要見的人身份：當年國家危難之際，千千萬軍士中的守護者之一；也是他父親的護佑者……
這麼說下來，他們家似乎欠老人一個很大的情分。隻是這種事你情我願，並沒有人去明說罷了。
感受著老人粗糙，乾瘦卻又有力的手掌。
張楚晏目光凝重。
他剛剛用係統查看過了，如果想讓老人目前的身體狀況向正常方向好轉，需要每小時消耗265點積分！
如果是想要身體恢復到正常水準，怕不是一兩個月能夠辦到的。看著係統信息欄當中傳出的信息，張楚晏當場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兩年下來，自己倒是攢了不少積分，但是麵對這種情況，仍然是被嚇得有點懵。
這麼恐怖的消耗量，自己的確有些吃不消。
「好孩子，好孩子！」
李老拍了拍張楚晏的肩膀，又是劇烈咳嗽起來。「咳！咳……」
張東臨看向老人。「您累了就休息一會吧？」
「我不累……」
老人雖然倔強，但歲月不饒人，最終還是在張東臨的堅持下，被攙扶著躺回了床上。「楚晏是吧？坐過來讓爺爺好好看看。」
一老一少聊了許久。
一直到傍晚時分。
在這個破舊的小院住了一夜，張楚晏想了很久，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身上的積分重要，但不就是要留給身邊人用的嗎？
雖然很難，但自己至少努力過就是了！
也就是從這一天起，似乎是發生了奇跡。
李老原本岌岌可危的身體狀況，居然開始了好轉：隔天下午，能被人攙扶著下床，到了傍晚時分，已經能獨立行走了。
這麼奇怪的事情，也是令一向鎮定的張東臨都懵了，這幾天臉上明顯多了不少笑容。
這段時間，大概是張楚晏這兩年忙碌之餘，為數不多的閒暇。
隻是人生相聚一時，到最後終有分別。
臨走之際，回首間。
看到老人站在門口拄著拐杖，傴僂的身子搖晃，但聲音依舊洪亮有力。「娃兒，要記得為國爭光！」
張楚晏嘴角微微上揚著。
學著院落中警衛員的模樣，向著老人行了一個軍禮。
一年後的亞運會，張楚晏入選國家隊，成功拿到冠軍！
也是這一年，EDG正式拿下全球總決賽三連冠！
不過屬於張楚晏的傳奇，才是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