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田辰，我真的再也見不到你了（1 / 2）
今天，是古田辰執刑的日子。
刑場的不遠處有一棟警方設施，我就站在這棟建築十樓資料室。
資料室的玻璃是遮光用的單向玻璃，我透過這層玻璃遠遠地看著他，看著他從羈押車上下來，在一隊荷槍警衛的帶領下走上刑場。
他的目光四下搜尋著，也許他是期望著想看到我的身影吧。我這樣自嘲地想著。
我在他身邊待了七年，從我24歲從警校剛畢業那年，就收到了潛伏任務進入他的組織。
意外地，僅僅是在入職後一次大型會議上跟他對視了一眼，他便將我要到了他的身邊。
他是個怎樣的人呢？
他的狠辣，他的冷酷，他的無情，似乎全都是由外界冠以的惡名。
我一開始看不透他，完全看不透。
他會在我工作上犯錯時嚴厲的嗬斥我，耐心地教導我，他會用充滿鼓勵的的目光看著我，就像是溫柔的鄰家大哥哥。
他會穿著圍裙從廚房端出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合我口味的飯菜，看著我把飯食吃完打個飽嗝，他會露出可以稱之為幸福的笑容來。
他會跪在我腳邊，用他滿是深情地眸子望著我，近乎卑微的乞求我再多鞭笞他幾下，像天橋路邊的乞丐，向我乞討一些不知真假的愛意。
他會在我暴躁症發作時，輕輕摟住我的肩膀，將臉深深埋在我的頸窩，輕聲喚著我的名字，任由我在他身上暴動。
他會在次日醒來時，關切地詢問我的狀況，一遍又一遍地跟我說著對不起。
我曾經數次冒著暴露的風險，收集著一些不該我收集的資料、與任務無關的消息。我多希望能拯救他，能夠證實他隻是身處這一壇髒汙的染缸裡無法逃離，而不是這罪惡的根源。
可是我所收集到的所有的資料，都將矛頭直直地指向他，就好比有一個紅色醒目的箭頭，指著他告訴我，這個人就是整個海市最大的罪惡，他古田辰就是我要抓的人。
不自覺地，我伸手在單向玻璃上輕輕摩擦著，似乎我現在正透過那層玻璃撫扌莫著他的臉龐，他的眉眼，他的嘴角，他的耳廓，他的黑發。
終於，我遠遠地又清晰地看到了他眼眸的失落。
可他，又怎麼可能找得到躲起來的我。
可我，又要怎樣麵對被我送上刑場的他。
後來，槍聲響了。
海市最大的惡人被誅之以法。
可是為什麼，我的眼中如此朦朧，什麼都看不清。
我看不清倒在地上的他，看不清列著方隊的戰友們，看不清眼前，看不清世界，也看不清我自已。
我如同行屍走肉般，不知道那天是如何下的樓，如何離開的刑場，如何回到家，如何閉上眼。
我再醒來時，房門正被敲得巨響。
門外傳來高遠的聲音「老葉，開門！」
我渾渾噩噩的不想理他，我現在隻覺得心裡空了一塊，好像有一棵樹被連根拔起，隻留下一個無人填埋的巨大土坑。
我裹緊被子，將自已置身於一片黑暗。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響起，隨後是沉重而急速的腳步聲，窗簾被暴力地拉扯開，身上的被子被一把拽掉，刺目的陽光照的我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