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讓人毛骨悚然的慈愛（1 / 2）
自打上次去飯廳吃了一頓「夾生飯」後，我就一直找借口躲著，逃避再麵對那種場合。原本想著等扌莫清了所有人的脾氣和背景，就算避不開場麵，也不用太擔心。
但沒想到扌莫來扌莫去，竟然扌莫出自已是個冒牌貨的真相。這下是真不知道要怎麼見人了，尤其是我那假裝殘疾的祖母。
然而，墨菲定律在這個時空同樣奏效。我越是害怕遇到祖母，就越是拒絕不了她親自到我屋裡來看我的「專寵」。
當春花和秋月滿臉緊張地推開門，告訴我祖母已經在門外時，我嚇得差點從床上摔下來。不過，幸好陪同她來的是夏蟬，推她進屋後就給了我一個讓我安心的眼神。
祖母滿臉都是慈愛，但我一想起密室裡她念禱文的樣子，竟然覺得有點毛骨悚然。我硬擠出一絲笑容，掙紮著爬起來要對她行禮，被她連連拒絕。
「哎呦，你可消停點吧，之前躺了那麼久都還沒好，怎麼又病了呢？讓大夫看過了嗎？是什麼毛病呀？」
秋月：「回老夫人話，大夫看過了，說小姐脾胃虛弱，還得慢慢靜養，不能消耗太多體力。」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秋月，這丫頭實在是機靈，永遠能處變不驚地接住任何話。春花立刻為祖母泡上茶水。
祖母喝了一口，笑吟吟地說：「你房裡這兩個丫頭被你調教的真好，機靈，有眼色，手藝也好，這雨前龍井用溫水沁泡得恰到好處。不過，你既脾胃虛弱，可喝不得茶水呀，我讓廚房給你備些羊乳，唉，開藥方了嗎？」
秋月：「回老夫人話，方子已經送去藥房了，等藥抓回來我們會按時伺候小姐服用。」
祖母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說：「好，好。不過你這小臉真是沒有氣色，等好了一定要好好補補。現在的天雖說已經開始暖了，但入夜了的園子還是很冷的，可不能亂逛，尤其你屋外的這片池塘，看著很小，但池水也很深的。」
我警覺地暗中捏緊拳頭，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說：「祖母說的是，我最怕著涼了，尤其入夜後，更是不敢出門，我連前院飯廳都去不得，哪兒還有精力逛園子。」
祖母笑著拉著我的手拍了拍，輕聲說：「整個園子裡就你最得體，向來都是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不該說的不說，祖母知道你一定不會做不該做的事，就算有，那一定是不小心的。好奇的孩子，日子可都不太好過……」
我笑著點頭，依舊裝傻辯解：「祖母教訓的是，孫女盡快養好病，早一點能去前院陪大家一起吃飯。」
春花見我額頭已經冒出汗珠，滿臉寫著「快撐不住」，偷偷將一包吃食塞到夏蟬的衣兜裡，暗示她幫忙。
夏蟬沖完挑了挑眉毛，我會意地揉了揉太陽穴，隨即歪倒在床後靠上說：「哎呀，祖母莫怪，我可能說話多了，有點氣血跟不上，覺得頭好暈……」
祖母頓時一臉心疼地幫我掩了掩被子：「哎呦，我的乖乖，看著可憐的，快躺下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你。」
「祖母慢走，春花秋月，替我送祖母出去。」
屋裡三個自已人立刻將祖母推到了門口，她突然轉身看了我一眼說：「對了，這個天，蠟燭滴下的蠟油，多長時間能乾？」
我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緊張得屏住呼吸。她是在點我，她那天發現了我在密室。我雖然吹滅了蠟燭，但四月的天氣，蠟燭滴下的蠟油，不僅不會秒乾，還會留有餘溫……
「祖母怎麼突然問這個？我這裡很久沒有用過蠟燭啦……祖母是乾什麼用，需要點蠟燭呀？」眼下，我也隻能咬著牙裝傻了。
她看著我笑了笑說：「老糊塗了，想到什麼就隨口說什麼，不像你們年輕孩子，腦子好。」
「唉，別提了，還腦子好呢，我昏睡十天醒過來，這腦子明顯不行，不光以前的事情什麼都不記得了，就是現在的事情，也是這邊看了，轉眼就忘了呢。」
「那不能夠啊，回頭我吃補腦的湯藥，也讓人給你送點來。」祖母大笑著離開，我強撐著笑著目送她離開。
片刻後，春花和秋月回到屋裡關好了門。
春花：「婠汀小姐，老夫人回去了，等她們走老遠，我才回來的。」
秋月從衣兜裡拿出塊手帕塞給我說：「是夏蟬姐臨走塞給我，讓交給你的，她說情急來不及細說，你自已想去吧……」
我接過手帕一看，上麵繡著一朵花，其他什麼都沒有。我又不是之前那個精通繡藝的周婠汀，我哪裡看得出是什麼花，又是什麼意思……
「這是什麼意思啊？你們知道嗎？」
秋月：「不太明白，要不，我明天找機會去見一見夏蟬姐，問個明白？」
春花：「秋月，你平日那麼心細，怎麼這個時候糊塗了？夏蟬姐今天會匆忙塞手絹，定是近幾日出不來了呀。」
秋月著急地看著我：「是呀，到底怎麼回事兒？老夫人之前都是傳小姐去她屋裡講話的，小姐被帶回來，昏迷十天她也不曾來過，怎麼今天親自過來了呢？」
我不能說出密室的事情，隻能找借口說：「是不是我一直找借口不去飯廳用晚飯，惹得祖母不高興了？」
春花：「要不要問問太太？」
「不行，不能把堂姐拖進來，要是連堂姐也被責罵了，更沒有人護著我了。」
秋月：「小姐，以前你最得老夫人歡心，會不會是多心了，老夫人就是真疼你，所以才親自來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