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如人間,兩個世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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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楊玄!」

有人驚呼。

楊定夫婦相對一視,失望之色一閃而逝。

「楊玄打到猛虎了!」有人高呼。

楊定夫婦的眼中迸發出了神彩,齊刷刷的沖了出來。

「發財了!」

楊定一家子圍在猛虎的身邊,楊玄被擠到了外圍。

他餓的厲害,目光掃過母親王氏。

「大郎和二郎的婚事有著落了。」

王氏狂喜拍手。

楊玄緩緩進了廚房,尋扌莫到了一塊乾餅子,就這麼蹲在灶邊,背靠著灶口,借著灶膛裡灰燼的餘溫啃著。

外麵的寒風吹來,他的身體紋絲不動。

身後傳來如絲如縷的熱氣,身前卻冰冷如霜。

一如人間。

「三郎!」

那個為他說好話的婦人進來了,見他蹲著啃乾餅子,就嘆道:「餓壞了吧?為何不在山上弄些獵物烤了吃?」

楊玄抬頭,笑了笑,「我年輕,不怕餓。」

外麵傳來了楊定的聲音,「這虎皮就一個箭口,能換大錢。明府許諾給好處,四郎才九歲,回頭請明府讓他去讀書,老楊家也要出一個讀書人。」

王氏的聲音中透著得意,「這猛虎但凡再拖延半日,這虎月要怕是就壞了。趕緊剖開,給明府送去。」

「你是為了猛虎的月要子能新鮮,這才忍飢挨餓,急匆匆的趕來?」婦人看著楊玄,嘴唇蠕動,「你爹娘……莫要生氣。」

楊玄平靜的道:「我沒生氣。」

剛到嗓子眼的乾餅堵在了那裡,楊玄拿起水瓢喝了一口水咽下。

冰涼的井水從咽喉一路冰了下去。

婦人勸了一會兒,最後嘆息離去。

楊玄吃了乾餅子,去後院沖洗。

嘩啦!

一盆水從頭澆下來,楊玄有些瘦削的身軀微微泛紅。

他無意識的摩挲著大腿根部,那裡有個從小帶著的胎記,就像是一隻鳥兒。村裡的人開玩笑會很肆無忌憚,提及鳥兒,不論男女都帶著不可名狀的古怪笑意,讓少年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有個鳥兒的胎記。

往上,瘦削的月匈腹處有十餘道疤痕,最深的一道從左月匈斜著拉到了右側小腹處,很深。那是十一歲時一頭裝死的豹子給楊玄留下的紀念。他在山裡養了十餘日,幸而從小練習的功法幫他逃過一劫。

那個功法是楊略給的,說是能讓他活到一百歲。

楊略……

楊玄眸色黯然。

從記事開始,楊略就不時在夜間出現在他的臥室裡,把他悄然帶到村外,教授他識字,以及修煉和兵器。

他不知楊略是自己的什麼人,楊略不肯說。五歲時楊略讓他去求楊定夫婦,說想去讀書。但他被楊定和王氏嗬斥了一通,讀書的事兒不了了之,最後還是楊略上手教他。

這讓楊玄有些迷茫,他甚至覺著楊略才是自己的父親,可楊略甚至不許他叫自己叔父。

五年後,也就是在他十歲時,楊略突然消失了,打斷了楊玄的各種猜測。

「想女人了?」

身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材雄壯,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隻是眉間冷冽,就像是東宇山山巔上的寒風。

「楊略!」楊玄狂喜上前一步,然後下意識的去抓衣裳。

楊略的目光在他的月匈腹傷痕處一掃而過,眉間的冷冽越發的濃鬱了。

「誰乾的?」

一股殺機突然而生,楊略的衣裳無風膨脹,對麵的窗欞噗噗噗作響,房門微微而動。

窗欞猛地破碎,碎屑無聲落地。

楊玄低頭看看月匈腹處,他知曉楊略修煉的不錯,應該和縣裡的不良帥差不多,否則也不能帶著他悄無聲息的躍出楊家的籬笆牆。

「不小心弄的。」

大門那邊再度嘈雜,楊定和王氏在說著老大老二的婚事,以及老四以後定然能去長安科舉,中個進士……

但所有的安排裡都沒有楊玄。

「這五年你是如何度過的?」聽到了外麵的那些話,楊略知曉自己不在的五年裡,眼前的少年怕是吃了不少苦頭。

楊玄本想說出這幾年的境遇,他看看水井,水井邊上有被繩子拉出來的一道深深的凹槽,每次見到這個凹槽,他就感到了溫暖。六歲時他生病,楊略恰好不在,醫者說要泡熱水,他迷迷糊糊的聽到楊定在後院打水,王氏叫罵王大郎去生火……那急切的聲音讓他從未有過的安心。他擦著頭發,神色平靜,「就這麼度過的。」

這孩子在遮掩什麼?楊略猶豫了一下,「你不是他們的孩子。」

正在穿衣裳的楊玄楞了一下,「你喝酒了?我去給你弄杯熱茶,不過茶葉粗糙,沒有那些香料,你別嫌棄。」

「我這十五年滴酒未沾。」楊略不動,眉間的冷意仿佛凝固住了,越發覺得自己說出此事的正確性。

從小楊略給楊玄的印象就是言出如山,從不虛言。

「你騙我!」他顫聲道:「那……我是誰的孩子?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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