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傷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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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廣德挑一擔泥箕土肥從旁邊經過,見有人摔倒在田裡,停住腳問道。他一看是陶曉偉,關切地問:

「是曉偉呀,跌痛哪裡了嗎?」

陶曉偉痛得說不出話,右手指指左手腕,臉扭曲著。張廣德一看不好,撂下擔子,跑下梯田,搬開犁頭,把他扶起來。陶曉偉還是痛得直搖頭,手腕豁開一道一寸多長的口子,手掌歪向一側,汩汩地滴著血。

「手受傷了!」

「犁尖紮中了。」

「看樣子蠻嚴重,快,先止住血。」張廣德一邊說,一邊四下張望,找到幾株止血草葉,一把扯過來,塞嘴裡嚼幾下,敷在傷口上——山裡莊稼人常年乾體力活,多少都認識些草藥——然後攙著陶曉偉攀上田邊,急急往村裡走。

下午,陽光明媚。覃大鳳在門外攤曬草藥。張廣德攙扶陶曉偉疾步進來,見了她急切地說:「大鳳,曉偉的手傷得很深,你快點看看。」

覃大鳳走過來,看一眼陶曉偉沾滿汙泥血痕模糊的手掌,問道:「傷到骨了嗎?」

陶曉偉痛得不願說話,臉扭曲著。張廣德替他說:「耕牛受驚,絆倒了曉偉,犁尖紮中他的手腕,不知道傷到筋骨了沒有?」

覃大鳳把陶曉偉讓進屋裡,坐椅子上,她拉著曉偉手掌,輕輕地揉。

「啊喲!痛!」

「左手掌骨折了。豁口這麼長呀?你敷的是止血藥,要加敷殺菌接骨長肉的草藥才行。」說完,到屋簷下撿藥準備。

陶曉偉左手熱辣辣痛得鑽心,整條手臂變得麻木。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還是痛,疼痛向全身漫開,他身體禁不住有些抽搐起來。

張廣德見他臉色慘白,額頭冒出豆大的汗,嘴咧著,變得猙獰,知道他疼痛厲害,輕聲地說道:

「曉偉,曉偉,忍一會了。等下大鳳大娘換藥就好。」

陶曉偉閉著眼點點頭。

覃大鳳取來一簸箕藥材,一邊在盅裡搗藥,一邊說:「這副藥材給你敷上,保管你掌骨一天立馬接好。現在是春天,骨頭接得更快,二十四小時就要撤掉,換上新藥。不然,骨頭就會長過頭,沒地方長了,就像竹節一樣在接口處長出節來。」

張廣德聽了,對她笑了笑,說:「這就是你的祖傳秘藥神通散啦,用什麼藥材會有這麼神奇的效果?」

覃大鳳輕描淡寫地說:「說了你也不知道,常規用藥當歸、川芎、紅花、懷牛膝、桑寄生、川斷、穿山甲、蜈蚣、自然銅、全蠍、血竭、生乳香,關鍵是生螞蟥、山螃蟹、雛公雞和正產卵的蟑螂。當然,藥材齊全還不算,巧妙就在合藥起敷。合藥嫩了效果不出,合藥老了藥效就沖淡。」

張廣德幫不上忙,隻好在一邊看稀奇。

覃大鳳搗碎藥材合好藥,急急轉身回裡屋,端來半盆暗褐色的藥水,藥水冒著熱氣。她把陶曉偉手腕上的止血藥洗掉,抬頭定睛看一眼牆上的掛鍾,四點二十五分,然後,動作迅速給陶曉偉的手腕手背重新敷上一層厚厚的草藥,又用兩塊夾板固定手指,說:「年輕人長肉快。明天這個時候準時來換藥,記住啊。還有,一周之內不要觸水。一周後,解開敷藥就好了。」

陶曉偉謝了覃大鳳和張廣德,獨自回家。張廣德搖搖頭,自去乾他的活兒。到家裡,陶曉偉告訴父親自己手受傷了,叫他去找回耕牛。陶軍紅問了他的傷勢,見敷好藥,又心疼又生氣,忍不住嘮叨起來。

陶曉偉心裡本來就不好受,聽了父親的嘮叨,恨恨地說:「莊稼地為什麼要劃分一小塊一小塊呢?一點都不好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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