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曾是少年（1 / 2）
殘陽如血，秦暮肩抗象牙大槍蹲坐在地上，看著江麵起伏不定地血沫沉默不語。
「無視紀律竟敢帶兵遊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張遼冷漠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對此，秦暮默然低頭。
「百人團，死二十，輕傷三十二，重傷四十有八。
這便是你帶隊，所取得的成績！」
張遼手握月要間漢劍，低頭看著眼前的青年。
秦暮依舊沒有言語。
他帶隊被圍之際，若不是張遼攜十餘艘走舸前來急救，恐怕所有人都會葬身於此。
牛大等多個叫得出名字的曹軍，為了讓他可以突出重圍身死樓船。
與郭問天的對戰不僅改變了他的身體，更是改變了他的心境。
甚至於讓他開始變得獨來獨往，養成了所有行動以及做法，全都以自己為出發點的『習慣』。
目的性極其明確，甚至過於急於求成。
這樣做的原因，隻是迫切的想要向北冥證明自己。
秦暮從來不會相信，有人會為他擋刀而死。
但是今天所經歷的一切，卻讓他無比動容。
他的眼中好似看見了一個青年。
多年前他無憂無慮，逍遙自在。
為了佛山百姓，可以選擇與三蒲生死對決。
而現在他卻形影單隻冷漠無情，為了『事件』急功近利。
這個人秦暮好熟悉，可卻又不是他。
「袍澤戰死，作為百夫長你難辭其咎，去領軍棍二十，以示效尤！
戰場無情，容不得任何兒女情態！
若是拿不動槍就滾回老家，別在這礙老子的眼！」
張遼居高臨下劍柄捅在秦暮心窩，眼眸裡沒有任何感情。
秦暮眼中閃過一絲怒氣，起身盯著比他高了不止半個頭的張遼。
語氣森然：「老子還等著打完仗，回家娶媳婦呢！」
「呸，小兔崽子連女娃娃手都沒扌莫過，還娶媳婦！滾過去挨罰！」
張遼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顧自的回頭便走，心中卻莫名的鬆了口氣。
身後秦暮緊追而上，兩人一同進了軍帳。
秦暮聽懂了張遼話語中的內在含義。
他率領百人偷襲被圍，受罰理所應當。
但若是因此一蹶不振，豈能對得起死去的同胞？
想通了這一點的他心境再次發生變化，眼中的青年似乎再度與他融合。
這一次他不為任何，隻求問心無愧！
軍棍觸及背脊的悶聲接連響起，身為當事人的秦暮縱使皮開肉綻也一言不發，甚至連呼吸頻率都沒變過。
隸屬於他的士兵均在周遭看著，眼中泛起淚光於心不忍。
「夫長挺得過去嗎？」
「廢話，他可是我們的夫長！」
「話說回來，你有沒有一種感覺，為什麼我們竟然會如此認同夫長？」
趙銳和另一個士兵在一旁低聲交談。
聽聞士兵的疑問，趙銳瞪大了眼睛：「你見過那個夫長可以請手下的人喝酒吃肉，分發賞錢。
危急時刻沖在最前麵，讓兄弟們先走自己殿後的？」
士兵被趙銳的話問的發愣，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