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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昭若回病房的時候,周大少爺的身子在二十一世紀,臉卻在冰河世紀。
江雲邊坐在病床上,溫聲細語:「嗯,晚上給你打電話,拜拜。」
這甜度超標的柔腔蜜調快讓那位剛分化的enig能用眼神殺人了。
江雲邊眉眼的溫柔在掛斷電話時就散了,回頭時又是一副老子咬死你的凶狠。
嘶,好一出貓狗大戰。
「呀,跟女朋友打電話呢,那麼甜。」徐昭若問道。
江雲邊是a,生理結構上就注定他對「被侵占」的意識相當薄弱,但徐昭若是o,她幾乎能瞬間發現那位enig違和的情緒。
她知道周迭不是那種藏不住脾氣的性格,但或許是e對獵物的獨占欲使然,他對眼前的alha已經蔓生出控製欲。
所以他才會對江雲邊產生各種各樣的偏見。
江雲邊皺眉:「不,是妹妹。」
話出口,那股如有實質的侵占欲瞬間退卻七分。
「原來是誤會。」徐昭若看著兩人,琢磨著周迭進來那麼久,應該把檢查報告跟江雲邊說了,好意打圓場:「昨晚的事情都揭過去了,該處理的都處理好了,以後也是同學,好好相處吧。」
周迭慵淡地站在窗台跟前,身後的光給他勾了極淡的邊兒,看起來額外散漫。
江雲邊的脾氣在跟妹妹的電話裡就被順得差不多,也失了跟他鬥嘴的興趣:「不必了,你們這些有錢人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
他掀開被子,不留任何跟周迭交談的機會:「小敏,走了。」
周迭半個字沒說,徐昭若可惜地看著江雲邊的背影:「唉,脾氣是真壞,不過分化後應該會變吧?他知道自己被標記後是什麼反應?」
像江雲邊那種又傲又渾的alha,估計得從骨子裡恨死周迭了吧?
周迭看了一眼江雲邊剛剛躺著的位置:「還沒跟他說。」
徐昭若:「……我覺得欲擒故縱不是這麼玩的。」
「我有什麼癖好跟他玩欲擒故縱?」
「哦。確實沒有。」徐昭若給予一個堅定的眼神:「迭哥,加油。」
周迭斂著眼:「以後放學你自己回去。」
徐昭若:「可惡,你終於發現我高攀不起你們周家了嗎?!」
「……」周迭收起報告:「下周我開始住校。」
*
江雲邊收拾東西的時候,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
後頸時不時就火辣辣地陣痛,這會兒還特別犯困,渾身每一個關節仿佛都被擰巴扭鬆了,使不上勁兒。
操,不會是周迭那信息素壓的後遺症吧。
江雲邊惡狠狠地把自己的枕頭砸進行李箱裡,他分化那麼久,還是第一次在同類身上吃虧。
結果動作一大頭又暈了,他連忙撐著桌麵閉上眼。
手臂上傷口已經包紮好了,難道是昨天晚上吃了一刀子失血過多?
出租屋的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小江啊?收拾好東西了嗎?今晚之前是能搬出去的對吧?」
房東來催命了,緩過來的江雲邊翻了個白眼:「能。」
「能就好。唉,你也別怪我不講理,主要是你這三天兩頭拖欠房租,我這兒確實不好做。」
江雲邊想罵人,前兩個月江雲以來住過一段時間,他向來不苛待妹妹,支出不小心超了,這才拖了兩次房租,一次兩天一次半天,這勢利眼房東居然就擔心他跑路,還要從下個月開始就一個季度地交錢。
他做不到就明裡暗裡各種催他搬走,現在收行李都恨不得親自上來監督。
江雲邊本來還有點錢想找其他房子租來著,結果昨天晚上鬧那麼一出兼職丟了,錢瞬間緊巴巴的。
他要不是走投無路都不可能去學校宿舍住。
班主任知道他的情況,硬是把最後一間雙人間的名額給江雲邊申請下來了,還吩咐他有困難一定要跟老師說。
江雲邊支吾著道謝,掛斷電話時臉都是通紅的。
他很不喜歡麻煩別人。
行李箱被粗暴地關上,江雲邊拽著箱子打開門,看到的就是房東貼著門偷聽動靜。
他冷笑:「謝謝您這半年的照顧。」
房東連忙側身讓他趕緊滾:「沒事,像你這種好商好量的住戶我最喜歡了。」
去你媽的喜歡。
江雲邊拖著行李下樓打車回學校。
現在是周日下午一點,據他所知住宿生幾乎是四五點的時候才返校,他能有三個小時避開那群同學,悄無聲息地搬進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