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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邊以為周迭是送他回學校,沒想到周迭是跟他一起回學校。
兩把傘撐在雨幕之下,江雲邊覺得自己是個傻逼。
「少爺,你他媽有家不回來學校住危樓?」
周迭抬步就走。
兩人濕了大半褲腳走回宿舍時,又發現707光榮地亮著燈。
衛初一行人跟宿管阿姨齊齊站在裡麵。
江雲邊剛覺得牙疼,身前的周迭側了一下:「你朋友?」
江雲邊指了指臉都氣綠了的衛初:「你不是早上才見過他麼?」
周迭:「不記得了。」
衛初就知道以江雲邊的性格是不可能老實留在宿舍的,所以他才搞了那麼大陣勢來抓人,宿管阿姨都叫上了。
結果周迭居然回來了。
「江、江雲邊,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晚上要按時查寢?」法不責有錢少爺,衛初本來端著的氣勢在周迭跟前就矮了一截。
江雲邊懶散地靠在門前:「又不是隻有我一個,阿姨,他也晚歸了。」
周迭看了他一眼,江雲邊仰著下巴回望。
宿管阿姨可不管麵前這小孩姓什麼,拿筆敲了敲點名冊:「人回來就好,至於晚歸,一人一千字,明天交給會長。」
衛初哽在原地,他給江雲邊策劃好的一係列打擊報復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成了一千字。
周迭漫不經心補上暴擊:「這位同學叫什麼?怎麼給你?」
衛初的臉綠得發紫。
他哪敢要周迭的檢討,早上跟周迭把關係鬧僵他已經很後悔:「我隻收江雲邊的。」
說完,又把所有怨氣都傾瀉在江雲邊身上:「江雲邊,我早上說的話不是開玩笑。」
江雲邊站在原地想了會兒:「不太清楚狗吠了幾句。」
周迭發現自己新舍友這嘴是引線,誰點誰炸。
「像你這種吊兒郎當,壓根不把學習當回事兒,隻靠天賦死撐的人,」衛初走之前,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們走著瞧。」
江雲邊其實壓根理解不了衛初對他的惡意從何而來,但他向來也不是喜歡吃悶虧的性子。
「那如果沒考過呢?」他笑著問。
江雲邊陰陽怪氣的天賦真的是點滿了,哪怕語音語調是正常的,他眼尾也能蘸那麼一絲冷嘲。
衛初氣火攻心:「考不過?我去廣播室叫你爸爸。」
江雲邊有點不想收這麼個義子,剛打算換個賭注,身後的人慢悠悠:「加我一個。」
衛初跟他同時回頭。
周迭麵無表情:「我覺得挺有意思。」
衛初一開始以為這人也看不起自己,可轉念一像,要是他真做到了說不定還能讓周迭吃癟。到時候他順水推舟再賣個人情,一切不迎刃而解了?
「可以,輸了別慫。」
江雲邊有點後悔自己搭茬,但又在周迭這拉不下臉,人走之後宿舍冷清下來,兩個人形成了詭異的對峙關係。
看著他去開角落的行李箱,江雲邊渾身不爽:「你今晚真打算住這兒?」
周迭把行李箱的東西翻出來,又放回去,看著桌麵。
……不像是擺放行李,他在乾嘛?
江雲邊沉默地盯了他半晌,冰冷的褲腳貼到皮膚上時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還是他的衣服。
操。
他打開衣櫃翻了一套衣服,頭也不回地去浴室換好,猶豫了很久才拎著一套衣服出去:「周迭,我把這放公用洗衣機那轉兩圈可以不?」
周迭停下了翻東西的手,默默地看著他。
江雲邊本來也是嘗試著問一句。
可讓他自己給這人手洗衣服著實……挑戰心理極限。
「不想洗就扔了。」周迭又拉開了抽屜。
「你在找什麼?」江雲邊煩了:「你就來過這裡一次,能丟什麼東西?」
周迭沉默了許久,才從外套的兜裡翻出一條紅繩,墜在江雲邊麵前:「那半塊玉佩。」
江雲邊看著在空氣中搖晃的一個半圓,那天發生在這個寢室裡所有曖昧的記憶驟然閃回。
那天他很熱,總有個紅繩纏著涼涼的東西往他臉上貼,他那兒都難受,乾脆發泄地一口叼住。
他也覺得驚悚,自己居然牙那麼好。
「……誰知道。」
周迭看了他一眼:「那很抱歉,在找到之前,我可能都會留在這裡。」
江雲邊想沖這張對自己說「多多關照」的臉塞一拳。
一山不容二虎,江雲邊弄碎人玉佩理虧在前,拽著自己的枕頭就推開了705的門。
彼時許湛正跟他的舍友在連麥上分,門踹開時嚇的魂魄都快散了。
「哥,你來找人敲個門啊!我以為是來沒收我上分工具的。」
許湛的舍友看了眼江雲邊,搬著小板凳退了兩步:「許哥,我不打了,我內急。」
許湛推了江雲邊一把:「瞧你把我野爹嚇走了,大半夜的找我乾嘛!」
「許同學,請你發揚樂於助人的美德,床今晚分我一半。」江雲邊抖了抖自己枕頭。
許湛看著上麵的黃色電耗子沉默了會兒,居然不知道是先吐槽江雲邊的審美,還是回答他這驚天地的請求。
「這床,長210c寬120c我自己一個人睡的時候都滾不夠,你覺得我倆疊著睡能行嗎?」
江雲邊一本正經:「我覺得可,委屈你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