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被吃掉的奧特曼【萬字求訂閱】(1 / 2)
「要紙麼?」
「滾蛋,老子才沒哭。」
「不是擦眼淚,是給你擦鼻子的,老弟你鼻涕泡都飆出來了,還是擦一下吧。」
「哦哦,抱歉。」
……
成田機場,出入境大廳。
雖然路明非帶著繪梨衣一起離開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大廳通道裡,但現場那股令人感動的氛圍依然久久未能平息。
是啊,那麼濃烈的感動在他們心中狂潮般洶湧,哪怕如今這潮水退卻,可短時間內又怎麼能做到風平浪靜呢。
路明非與繪梨衣這對如神仙眷侶般的年輕戀人在親朋好友祝福下奔赴新的旅程,就像是通往幸福的終點站,兩人的親朋好友飽含熱淚與祝福,在場很多旅客同樣為這份美好而深受感動。
不僅僅是因為路明非與繪梨衣兩人間的唯美愛情而感到美好,同樣還有那些親朋好友的到場祝福而感到美好。
如今兩份美好徹底升華在了一起,使得在場所有人心中都升騰起一股洶湧的感動。
看來這真的是一場團夥作案啊!
如果說路明非與繪梨衣的愛情僅僅隻是美好的開端,那麼源稚生等人的到來是真正為這份美好劃上完美的句點。
不久前大廳外那一聲劇烈剎車聲就像是吹奏起進攻的號角,他們看到了從車裡「凶神惡煞」湧出來的黑衣人,當時還以為是凶殘的黑道降臨。
甚至有眼尖的旅客還看到了其中兩名青年身上別著的真家夥,似乎下一刻就要掏出槍來對空發射警告。
其中那位拉麵老師傅手裡還捧著一個可疑木盒,旅客們甚至將其腦補成炸彈一類的爆破物,可沒多久那木盒裡就有正宗的鹵味散發出來,再看到老人一身拉麵師傅白麻服以及那張滿是油料的老臉,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呢。
現在想來還真是可笑,鬼特麼的炸彈爆破物,那木盒裡承載的明明就是一份沉甸甸的父愛啊。
可以想象這些親朋好友冒著風雨驅車一路疾馳而來,隻為了能夠給這對戀人送別,甚至隻為了送一份愛的鹵味。
老人飽含不舍與祝福的哭聲在大廳響起的一刻,其實在場很多人都不禁潸然淚下。
他們同樣為了這份美好與真摯而感動,這裡麵不僅有唯美的愛情,還有濃濃的親情,各種情感碰撞在一起,最後激盪起內心的那份感動。
大廳裡,情侶們互相依偎在一起,中年夫妻將身邊的孩子緊緊抱在懷裡,頭發花白的一對老人互相攙扶著對方,他們本打算去國外旅遊,完成年輕時的夢想,也是臨終前的心願。
看到先前這一幕,這對老人也不禁流下淚來,兩人是一對老夫妻,幾乎一起走過了六十多年的時光,至今都是不離不棄,雖然頭發花白了,眼睛也有些模糊了,但彼此相握的手還是和以往一樣有勁。
那位不久前從悍馬車裡沖出來的中年人也在不遠處看得淚流滿麵。
他之所以沒有登機離開,並不是因為錯過航班,而是合作夥伴突然取消了這次合同簽署,準確來說對方找到了更合適的下家,而此次合作失敗,他作為牽頭人,可以想象等待他的必然是被自家公司開除掉,不過以公司的套路,他主動離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從大學畢業他就開始打拚,直到現在快四十歲了,看似功成名就,可他卻仍然一無所有,他前妻是從大學時期就陪他一起走過的戀人,可因為他沒日沒夜的加班工作以及所謂功成名就的遠大理想,對方選擇了離婚,在新宿區開了一家小小的咖啡店,那就是對方一直追求的安穩,而不是想要很大的公司與房子。
這個留著分頭的中年人在接到取消合同簽署的電話後,一直呆呆站在大廳裡,他本以為這是最諷刺的時刻,畢竟忙忙碌碌這些年,終究還是一敗塗地。
就在他神色落寞要走出大廳的時候,路明非與繪梨衣之間那份深受全場祝福的愛情徹底打動了他。
曾幾何時,他不也擁有這份美好麼?
中年人已經死寂的心不禁泛起活力來,對所謂的功成名就追逐這麼多年,其實最寶貴的東西早就在自己身邊了啊。
「嘿,真傻。」
中年男人笑了。
前兩天他還偷偷去過前妻的咖啡店,通過店員得知對方還沒有再婚,甚至也沒有男朋友,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看了眼腕表,現在還沒到十點,距離咖啡店關門還要一個小時左右。
為什麼不去那裡喝一杯呢。
現在趕到那裡,至少還能在咖啡店待半個小時,不,以後他每天都能在那裡待半小時,總不可能對方連誠心去喝咖啡的客人都要趕吧,如今自己失業了,說不定還要給對方當服務員呢。
中年人想到前妻曾經給他開過的玩笑,說有一天自己要是落魄了,就去咖啡店給她當服務員。
「婆娘,我可當真了啊!」
中年人伸手狠狠一捋,被雨水打濕的分頭直接被抹成一個帥氣的油頭,他將領帶扯了下來,連同手裡那個公文包一起丟進了垃圾桶。
然後背影瀟灑的離開了機場大廳,直奔那座不起眼的咖啡店,那就是他即將奔赴而去的幸福。
大廳裡的宮崎美惠與綾小路熏也不禁感動到落淚。
尤其是實習女孩宮崎美惠更是哭成了淚人,因為她不僅被那份甜蜜愛情所感動,更是被上杉越送的那份鹵鴨脖而感動。
宮崎美惠在很小的時候,她的父親就離世了,所以一直缺少父愛,如今看到上杉越一身狼狽還匆匆忙忙為繪梨衣送來愛吃的鹵味,簡直就像是催淚彈落在了女孩眼睛裡,她瞬間就繃不住了,哭的一塌糊塗。
「孩子,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吃個鹵蛋吧,一切總會過去的。」
一旁的上杉越心有不忍,從身上掏出一顆鹵蛋遞給了宮崎美惠,同樣又掏了一顆給了綾小路熏。
「謝謝老師傅,嗚嗚,真香。」
宮崎美惠咬了一口,隻覺得一股鹵香混著雞蛋的味道彌漫在口齒間,就像是……像是見到了她從未見過麵的老父親。
一時間女孩更是哭的稀裡嘩啦,哪怕身邊的綾小路熏連連安慰都無濟於事。
「別哭啦孩子,這是最後一顆鹵蛋了,以後想吃的話,就去東京國立大學後麵那條小吃街找我,我一直在那裡賣拉麵。」
「恩恩!」
宮崎美惠連連點頭,在心底深深記下了東京國立大學這個地方。
在場所有人都在為那樣的時刻而感動,對他們來說,簡直就像是人生的一場洗禮。讓他們懂得了什麼是愛,如何更好的去愛。
烏鴉遞給夜叉一張紙巾,後者那張粗獷的大臉上早已是涕淚橫流。
鬼知道這個猛男竟哭的如此凶猛,當時烏鴉在其身邊,隻覺得鼻涕眼淚如落雨般甩的自己一身都是。
源稚生站在通道前,凝望著路明非與繪梨衣兩人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轉身。
「他們……已經走了。」
櫻在男人身後沉靜開口。
「是啊,他們已經走了。」源稚生語氣感慨的說。
就像是一場飄渺的夢,盡管他已經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但在繪梨衣離開的一刻,他內心還是有些空落落的。
十多年了啊,繪梨衣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哪怕有時候在外麵忙碌十天半個月不回源氏重工,源稚生都知道女孩必然會乖乖待在密室裡,雖然偶爾會翹家一次,但也很快就會回來。
不過看來這次「翹家」,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了,那個男孩得逞了,終於拐走了他的妹妹,關鍵還是自己親手相送,最後更是直接送到了機場。
這是把自己妹妹賣了,還幫買家一起開心的數錢麼?
源稚生忍不住苦笑起來。
說起來他這個做哥哥的並不稱職,如今繪梨衣能夠原諒他,還是沾了路明非這個好妹夫的光啊。
要不是對方的出現解開了繪梨衣的心結,讓女孩能夠完成一場救贖與蛻變,徹底迎來了重生,否則到最後繪梨衣還是自我封閉的,而他這個當哥哥的「功不可沒」。
要不是路明非這個男孩天使般的守護,他也不會有那麼好的妹妹,所以他還有什麼要擔心的呢,也就是偶爾恰恰檸檬罷了。
如今繪梨衣跟路明非一起離開,飛往幸福的終點站,他心裡應該開心才對。
想到這裡,源稚生下意識伸手入懷就要拿那包柔和七星,可下一刻他怔住了。
緩緩將手抽出來,一個玩具出現在手裡。
正是繪梨衣最愛的雙翼小白龍。
「糟了!」
源稚生這才猛地反應過來,他拚了命驅車趕赴這裡,竟然把這個玩具給忘了。
這可是繪梨衣最愛的一個玩具啊,在女孩心裡這個會噴火的雙翼小白龍能夠挑翻所有係列的奧特曼,能把他們都給打哭。
可就是這樣一個重要的東西,他竟然忘了送。
真是「罪該萬死」啊!
源稚生臉色沉凝,現在沖過去的話,飛機應該還不會立刻起飛。
然而就在他動身要跨過已經閉合的通道的時候,一張小紙條竟然從雙翼小白龍噴火的嘴巴裡掉落出來。
源稚生微微一怔,旋即將其攤開,一行小字落入了他的眼裡。
「我的好哥哥,繪梨衣這次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跟你見麵,這個玩具是繪梨衣最心愛的,就送給哥哥了,以後你要是想我的話,就看看它,把它當成繪梨衣就好了,這樣的話繪梨衣就能一直在哥哥身邊了。」
源稚生一遍遍看著上麵的字,漸漸模糊了目光。
櫻有些意外。
她發現麵前男人的身子竟微微顫抖起來,雖然幅度很細微,但還是被她敏感的發現了。
櫻側目看去,就看到麵前這個男人側臉的表情滿是動容,眼角有淚水漸漸滾落了下來。
終究是沒忍住啊……
源稚生收起紙條,他怔怔地看著手中玩具,雙翼小白龍那呆萌的表情仿佛化作了繪梨衣那張俏皮的臉,這一刻似乎在笑話他這個哥哥竟是這樣的人,羞羞羞,大家長還哭鼻子呢。
那既然是這樣的話,他可就不給了啊。
源稚生將雙翼小白龍小心翼翼的再度收進口袋裡。
反正繪梨衣已經離開了,現在強行去送的話,這會不一定能趕過去,而且女孩是跟著她心心念念三句不離Sakura的Sakura一起離開,真到了異國每天快樂的無憂無慮嬉戲玩耍,說不定很快就把他這個哥哥忘得乾乾淨淨。
又或者過了很久很久才突然想到,誒,她好像還有個哥哥……
想到這裡,源稚生嘴角忍不住上揚起來。
無憂無慮的每天嬉戲玩耍更好,如果繪梨衣這輩子都能夠開心幸福的生活下去,就算以後再也不會想起他這個哥哥,源稚生也無怨無悔。
嗯,無怨無悔。
男人將雙翼小白龍鄭重收好,再度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後,轉身離開。
「走吧。」
他對身後的女孩說。
「哈伊。」
櫻微微躬身。
看著男人瀟灑離開的身影,女孩心中觸動。
她覺得這一刻源稚生好像是想通了什麼。
可對方真的完全想通了麼?是不是還遺漏了些什麼?
繪梨衣小姐的那封信她看過,源稚生也看過,難道後者對她沒有什麼要說的麼?還是說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
可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麼?
男人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長,隻要他想做什麼,整個日本都無法違背這份命令,沒有任何人能夠左右他的意誌,包括喜歡與不喜歡
櫻的腦海裡忽然想到了芬格爾的話,「喜歡一個人是要大聲說出來的,你不說,對方怎麼會知道呢……」
櫻一向沉靜的臉罕見的呆了呆。
自己要不要主動一點,勇敢一點呢……
就連繪梨衣小姐那麼封閉自我,最終都能這麼勇敢的踏出來,去收獲那份唯美的愛情,那自己呢……
……
「前輩,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大廳外,源稚生對同樣走出來的上杉越說。
老人的言靈黑日給了他極為深刻的印象,此前哪怕是源稚女化作那個淩駕在皇之上的風間琉璃,他都敢爆發實力與對方拚鬥。
但麵對爆發黑日的老人,源稚生渾身卻微微顫栗。
他有種預感,一旦這位老人對他展開絕殺,他甚至有可能會被直接秒殺。
所以有著如此恐怖戰力的老人,他自然是想要讓其進入蛇岐八家,這樣一來家族就能穩固,而一旦家族穩固,整個日本也就穩固了。
「當然是好好賣我的拉麵啊。」
老人正了正自己的拉麵頭巾,「小子,我知道你的想法,不過我當初從那個家族離開的時候,就沒想過要再回去,不過你放心,一旦蛇岐八家出了問題,我絕對會再度出手的。」
上杉越知道蛇岐八家才是日本真正的統治者,一旦這個家族出現動盪,也就代表整個日本岌岌可危。
尤其是還有個叫赫爾佐格的惡鬼之王在暗地裡窺視,所以這個看似風平浪靜的國家,實則很有可能在一瞬之間風雨飄搖,一旦出現巨大危機,甚至有可能波及世界。
所以他必然會緊緊盯著。
而且日本還有一個猛鬼眾,那個勢力堪比蛇岐八家,再加上其領袖龍王與即將繼任大家長職位的源稚生有著生死間的仇怨,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猛鬼眾也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啊,誰也不知道何時會被引爆。
要是能變成一家親,那自然是極妙的。
可是……
一想到這裡,上杉越不由得有些頭疼。
他想到了源稚生與源稚女兩人間的仇怨,實在想不到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兩兄弟和解。
難不成讓他們坐下來一起吃頓拉麵再配點小酒喝起,大家推杯換盞你來我往一番,最後互相傾訴心中悲苦,等到第二天酒醒,兩人就再度變成了曾經那對在山中相互依靠的好兄弟。
話說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
還是直接坦白,說我就是你們老爹,你們以後不要再打啦。
如果兄弟倆還是一意孤行,非要爭個你死我活,那他乾脆就直接爆發出言靈黑日,把他們狠狠吊打一頓,小子不聽話,當老子的自然要好好教育。
可這樣好像更草率了,畢竟子不教父之過,源稚生與源稚女兩人有今天這般局麵,都是他當初造成的,所有他又有什麼資格教育他們呢。
說起來該是兩人拎著長刀來教育他才對吧。
所以思來想去,上杉越覺得自己還是暗中觀察比較好,一旦蛇岐八家或是猛鬼眾出現危機,他都會第一時間出手。
「那就有勞前輩了。」
看到老人執意如此,源稚生便不再強求。
其實如果對方真的在家族危機時刻出手,那麼無論進不進蛇岐八家都是一樣的。
上杉越深深看了眼源稚生,「所謂的仇怨,隻要說開了,其實也會化解不少,至少不會讓雙方那麼苦悶,要不然你們今晚去我那裡吃一頓拉麵如何?」
「我們?」
「對啊,你弟弟早就來為繪梨衣送別了,看樣子比你小子積極多了。」上杉越看向不遠處。
源稚生順著老人的視線偏頭看去,頓時就看見一襲鳳冠霞帔的男孩靠坐在機車上。
然而在看到他看過來的時候,源稚女冷哼一聲,旋即騎著機車消失在了風雨中。
「看來隻能改天了啊。」上杉越苦笑。
源稚生同樣深深看了眼稚女離開的身影,可就在他拉開悍馬車門要上車的時候,眼眸微微眯了起來。
隻見在主駕駛座位上放有一張紙質卡片,正麵赫然寫有一個『鬼』字,如龍飛鳳舞。
源稚生將卡片拿了起來,翻過。
【暫時休戰,共對赫爾佐格——源稚女。】
寥寥幾個字,讓源稚生的嘴角下意識微微上揚起來。
「這小子……」
身後的上杉越更是抑製不住,暢快的大笑起來。
轟隆隆!
十秒後,伴隨著引擎的咆哮聲,漆黑悍馬迎著淅瀝小雨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
「嗚哇,好大的黑鐵盒子呀。」
當路明非帶著繪梨衣準備登機的時候,後者忍不住發出驚嘆。
一對深紅美眸直勾勾的盯視著前方,隻見銀灰色的跑道上,一架灣流G550如一尊展翅欲飛的鋼鐵巨獸。
在女孩的印象裡,飛機這種交通工具明明就隻有巴掌那麼大。
繪梨衣本來還以為Sakura要踩著這種會飛的東西,然後將她背起來或是抱起來飛往美國那座叫芝加哥的城市。
至於芬格爾。
繪梨衣猜這個怪怪的青年應該是被掛在這種會飛的鐵盒子下麵,就像是盪秋千一樣,身上還綴著幾個行李箱。這樣的話,三人也不耽誤去芝加哥的行程。
這就是女孩此前的構想,可現在才發現自己錯了,原來飛機竟然這麼大,別說是踩著,就是Sakura跟她一起躺在裡麵也可以呀。
繪梨衣甚至還看到了一扇舷窗。
這扇窗戶跟她密室裡的窗戶一樣,但透過窗戶,一個看到的是死寂森白,一個看到的卻是整個世界,那風景截然不同。
女孩已經開始期待著飛機升空後看到的景色了。
「繪梨衣,我們現在就上去吧。」
路明非笑著拉起女孩的手。
他能夠感受到對方心中的激動,不僅僅因為第一次真實見到飛機,還有接下來即將開啟的旅途。
「唔唔!」繪梨衣開心點頭。
「師兄,我跟繪梨衣先上去了,你快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