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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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參衍給司錦卿看了自己的診斷書,診斷時間顯示還是一個月前,仍然是早期,病歷本上醫生寫著癌細胞暫且穩定,短期內不會出現擴散現象。市中心醫院做不了假,就算能做假,夏參衍又怎麼可能。

所以一切還來得及。

司錦卿鬆了口氣,同時開始監督夏參衍的飲食,並按時督促他吃藥。

夏參衍有些無奈,但又不得不乖乖聽他的話。

後來司錦卿還想找中醫過來給他調養身體,被夏參衍哭笑不得的擋了回去。

他最不喜歡吃藥了,他怕苦。

以前他不敢說,後來到了司錦卿身邊就什麼都敢說了,因為他知道他想要的一切,隻要他開口,在司錦卿這裡就什麼都能得到。

隻是離開司錦卿之後的五年,他習慣了沒有糖的藥,習慣了吃苦而已。

司錦卿明白他現在身體承受能力弱,吃不了太多藥,所以沒逼他,隻在生活方麵對他的要求更多了些。

司錦卿不再讓他一個人睡覺,怕他晚上胃疼,和夏參衍商量過後搬到了主臥。

其實夏參衍是知道自己拗不過他。其他方麵司錦卿尊重他是真的尊重。一旦涉及到他的身體,那就肯定沒得商量,看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見,其實就是向他發射糖衣炮彈,逼著他心軟。

而且,他永遠沒辦法拒絕他。

司錦卿的到來並沒有讓他的病情好轉,疼痛依舊,冰寒仍然。

隻是多了一個取暖地。

好像隻要司錦卿將溫熱的手心貼在他肚子上,那手心的熱流就真的能透過薄薄的肌膚深入內裡,適當的減緩他的疼痛。

他享受這樣的靠近,他喜歡縮在他懷裡柔弱,他的肩臂像羽翼,能把他永遠庇佑在裡麵,仿佛隻要他不放開,世間疾苦便不復存在。

夏參衍咬著頰內肉,生生忍著那刺骨般的疼痛,將頭埋在他頸窩裡,蹭著他溫熱的皮膚,兩手微微顫抖著捏著他後背的衣料。

「我在這裡。」司錦卿知道他難受,一邊慌亂的低頭親口勿他微顫的眼睫,一邊輕重有度的輕撫著他平坦的小腹。

「衍衍,難受就哭出來,乖……我在這裡呢。」司錦卿將他攬緊,全身僵硬。

心上像是插了一刀,汩汩的流著血,卻總也流不盡,隻是疼,比起削骨蝕肉有過之而無不及。

夏參衍輕輕搖頭,他的發很軟,掃在他鎖骨和肩窩處也隻是酥酥麻麻的癢。司錦卿卻倏然眼眶酸澀。

司錦卿曾見過很多人很多事,美好不過泛泛。自以為早已無堅不摧心寒如冰,原來活了三十八年,還是會為一人驚慌失措,酸澀惶惶。

司家傳聞中年少有為無所不能的繼承人,居然在痛恨自己的無能。

那之後的每一個夜晚都是如此,不間斷的疼痛與折磨,讓兩個人都精疲力盡無能為力。

有一天晚上夏參衍疼的厲害,迷迷糊糊裡終於哭了出來,司錦卿嚇了一跳,說什麼也要帶他去醫院,夏參衍又被嚇清醒,抓著他哭著求他別去。

司錦卿一言不發將開到半路的車又轉了回來,把他抱回家,給他煮了清粥泡了熱茶,吃完喝完後又抱著他,邊給他揉肚子邊哄他睡覺。

那晚夏參衍最終還是睡了過去,卻不知道素來冷靜自持的司錦卿,全身發抖的擁著他坐到了第二天下午,直到他睡醒,未眠未休。

他們的日子過得平淡也平靜。

夏參衍喜歡蓋著毯子坐在躺椅上看看書睡睡覺擼擼貓,或者裹著大衣蹲在長廊上給蘭花澆澆水,再不然就是蹲在花圃前看看玫瑰花苞開了沒有。隻是令人失望的是,很長時間過去,那待放的玫瑰花苞像是冬眠了般,嬌嫩的花瓣緊閉著,怎樣也不肯綻放給他看,司錦卿便更加精心的養護起那一隅玫瑰來。

夏參衍其實也沒那麼難受,失望太多便不會太在意了。

隻是玫瑰不開,竟也不死。

夏參衍覺得驚奇,趴在窗台對司錦卿笑說:「我估計它們要到明年開春才會開花了。」

司錦卿正蹲在蘭花前澆水,聽罷回頭看著他疑惑道:「為什麼?」

夏參衍隻是笑。

司錦卿沒太放在心上,笑著打趣道:「衍衍未卜先知。要是明年春天真的開花了的話,衍衍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啊?」

夏參衍雙手撐著身體倚在窗前,故作思慮道:「那得看看是什麼事了。」

其實他們兩人心裡都清楚,不管司錦卿的所說的事是什麼,夏參衍都會毫不猶豫的應允下來。

「等明年春天再說吧。」司錦卿笑道。

夏參衍笑了笑。

百花巷的生活比他想象的還要美好平靜。夏參衍幾乎要沉醉在這種柴米油鹽的清淡中了,可他忘了,司錦卿終究是司錦卿,他有自己的責任。

在司錦卿連續消失這麼長一段時間後,理所當然的,終於有人過來找他了。

夏參衍的行蹤對他們來說是透明的。不論他怎麼費盡心思的去藏,隻要他們想,他都隨時能被他們抓出來。

司錦卿估計很早之前就知道他在哪了,隻是礙於夏參衍托常逸給他的話,所以一直忍著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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