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1 / 2）
「爸爸！」
餘曉俞聽到了父親的動靜，白塵也識趣地鬆開了她。
淚痕劃過了她的哭臉，俯身在爸爸身前的女孩隻剩下了無以言表的激動。
餘翔的眼睛空洞無力，稍稍紅潤些的臉龐掛上了一絲苦笑。
「是曉俞啊……我這是……又死了嗎……」
「不是的！爸爸，你還活著，你沒有死！」
「別開玩笑了，我的曉俞怎麼可能……」
那白皙的小手忽然抱住了餘翔狼狽的臉，焦急的淚水落了上去，打斷了他的自嘲。
低迷的餘翔醒了，在熱淚的刺激下醒悟了，眼中的生氣如波波漣漪般閃過。
白塵蹲下了身子，貼心地將那欲要撐起的殘軀扶住。
「不用再自我懷疑了，你確實還活著。」
喉嚨又連連咳了幾下，氣力也在一點一點恢復。
虛弱的餘翔徹底回過神來，他望著眼前的一大一小，震驚將眼球占領。
「曉俞！？真的是你？」
「是我啊！爸爸！」
餘曉俞的哀傷轉變興奮，將頭埋在父親那溫熱的懷中撕心地哭喊了起來。
這一次，白塵並沒有出言阻攔，但他的手，已經握在了別在鞘中的匕首上。
「可你是怎麼找到來的……」
餘翔記起了還在扶著自已的青年，他懷念地將手放在了女兒的頭上。
銳利的目光卻又對準了白塵。
「難道是你？」
「久仰了，餘翔大叔。」
白塵平眉笑道，順手還將自已的背包拖了過來，墊在了他的身後。
「你認識我？」
他的眼裡，滿是對一個陌生男子的警惕與懷疑。
「不認識，是曉俞告訴我的。」
「她救了我的命，所以我答應了她的要求過來找您。」
白塵用的是敬語，是他對一個長輩，一個家中頂梁的尊敬。
「剛剛情況緊急，我隻好用嘴給你餵食，希望不要介意。」
與此同時，餘翔的嘴角感到了濕潤感，他下意識地舔了舔舌頭，感受到了嘴中那未完全吞下的米粒。
這個看起來麵相並不算善的男子做到如此的地步，竟然隻是為了救自已這個將死之人，以報自已女兒的恩情。
餘翔沉默了，眼中的懷疑與警惕也瞬間消失了，隻剩下了作為男人的自責與自嘲。
「劉慧阿姨的事，還請節哀。」
白塵補充道，他已經盡力地將他所能想到的細節做到了最好。
隻是為了能讓這個中年男人振作些，因為他們還要逃出去。
這種虎口狼穴，白塵是沒耐心久待的。
「節哀，嗬嗬……」
自嘲的笑聲在沉悶轟雷中閃過，陰影遮蓋在餘翔疲憊的半邊臉上。
起身的白塵被驚到了，出於心中閃過的念頭，他回頭望向了窗外灰暗的天空。
雨，在謝幕，天空的黑暗將它逐漸稀小的雨珠襯托，餘曉俞睡過去了，持續嚎哭的疲感將她打暈了。
隻剩兩個男人的默契沉默。
明明是陌生的人，從未見過。
但此刻，他們就像是一對久別重逢的故友，彼此沒有話，但也全是話。
「我是個十足的廢物，沒什麼可憐憫的。」
虛弱的餘翔忽然說。
「我還是沒能救下自已的妻子，我也無顏再去麵對我的女兒。」
久久駐望天空的白塵聽罷，轉過身來，復雜的神情，深深地烙印在了餘翔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