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纏綿(1 / 2)
「每次都什麼?」蕭淩噙著薄笑,刻意的引導、逗弄。
這個問題勾起程嬋衣羞恥的記憶,杏眸圓睜,簡直不敢相信這般清潤儒雅的人會問出這個問題,就如同無法理解這般光霽月的皮囊下怎會是那般猙獰可怖的麵目。而且每次事後,她都覺得渾身酸疼。
「……」
意識到思緒被他帶偏,她輕輕拍了下他的肩頭,嗔道:「夫君不許打趣我。」
如同命令的口口勿透著些不自覺的驕橫。
蕭淩毫不介意她的這份小驕縱,比起相敬如賓、客套疏離,他更喜歡她這般與他相處,抬指刮了刮懷中人的鼻梁,「小混賬,明明是你先提的,倒怪我打趣你。」
大掌端起瓷盅,遞給太子妃。
這是要她餵的意思?
程嬋衣遲疑片刻,接過瓷盅,一勺一勺的餵起燕窩,直到那滿滿當當的一盅燕窩都喝乾淨。
整個上午,程嬋衣都陪在蕭淩身邊,替他磨墨,看他處理公務,氣氛和諧。
午膳是在明德殿的偏殿用的,蕭淩吃完後,也沒去處理公務,就這麼直勾勾盯著太子妃,審視的目光落在她雪白微鼓臉頰上,咀嚼的動作很可愛,眼神愈發熾熱。
程嬋衣慢悠悠的喝湯,也不著急,硬生生拖了好一會兒才放碗。
「夫人吃飽了?」蕭淩眉目舒展,溫聲道。
程嬋衣眸光輕閃,點了點頭,「夫君不去處理公務嗎?」
對麵的男人起身繞過圓桌,慢條斯理道:「不急,公務是處理不完的,為夫總得喘口氣,休息休息。」
說話間,已將太子妃抱在懷中,往偏殿休憩的榻上去。
彼時連綿細雨稍停,天色卻仍籠著一層灰色輕紗般黯淡,偏殿內青煙裊裊,遮掩住旖旎氣息。
雲瀟雨歇
堆疊散亂的錦被中,蕭淩擁住懷中香軟的身軀,沉睡後的太子妃微濕鬢發貼在雪腮,他抬指輕柔替人拂去,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又抱了一會兒,雖隻是靜靜貼著,但嗅著她發間淡淡的清甜香氣,不知不覺又起了興。
以前醒來時也會有些沖動,緩上一陣便好,可自從有了溫香暖玉在懷,他才體會到床笫間的極樂,次次都得折騰到人沒力氣。
棉被下的大手摩挲著太子妃柔軟的細月要,像撫扌莫愛不釋手的寶物般,「棠兒」
他擁著她
低低在她耳側喚著
程嬋衣昨夜沒睡好,這會兒已累到睜不開眼,不耐的咕噥一聲,翻身睡去。
「……」蕭淩低笑,再度貼上去,一會兒勾起她鬢角發絲在指尖碾磨,一會兒捏捏她柔軟的麵頰,又親又碰……
這下懷中之人再無法安睡,推了許久也推不開,迷迷糊糊睜眼,眼睫濕潤,羞憤道:「蕭淩!你有完沒完!」
她的怒意落在男人眼裡,隻覺得可愛,長臂攏緊,「吵醒你了?」
他一臉無辜又坦然的模樣叫程嬋衣心下更是窩火,嘟囔道:「明知故問。」
口勿落在臉頰,溫聲安撫:「我盡量不吵你。」
臨近申時,蕭淩將幔帳掛上金鈎,穠俊眉眼間皆是饜足。
程嬋衣一頭如瀑烏發微亂披散在冰雪般瑩潤的背上,懨懨躺在沾染濃麝氣息的錦繡堆裡,手指頭都不想動,思緒慢慢從天邊雲端回籠。
蓬萊殿,窗欞半開
溫暖如春的殿中,吹來一絲涼風,將竹簾上的絲穗都吹得搖曳,許皇後坐在軟榻上,闔眸默誦佛經。
「娘娘,太子妃這會兒還在明德殿。」夙芝姑姑走進來,頷首回話。
撥轉著沉香木珠串的手微微一頓,輕哼,「她倒是有手段,會哄人。」
「昨日不請自來,又委身坐客席,太子心軟,哪兒還顧得上矛盾。」
夙芝姑姑蹙眉道:「殿下向來孝順,卻為了太子妃屢次違背娘娘。」
許皇後緩緩睜眼,沉聲嘆道:「美人膝,英雄塚。太子是孝順,但他也很有主見,認定的人和事,就不會輕易轉變。罷了…暫且隨他去吧,不然又得跟本宮較勁兒。」
…
臨近申時,虞曜從紫宸殿述職出來,在宮道上遇見李通海公公。
李公公笑的跟彌勒佛似的,拱手恭敬道:「許久未見虞大人,還沒當麵賀虞大人新婚之喜呢,」
「李公公客氣了。」
李通海是四品提督太監,又在禦前伺候,尋常官員見到他都得禮待三分。
二人寒暄了兩句,虞曜正打算走,忽然想起件事情,問道:「若我沒記錯的話,當時去洛陽城接太子妃儀駕的人,就是李公公吧?」
「是啊,這一晃就半年多過去了,過得可真快,太子與太子妃鶼鰈情深,實在令人羨羨吶。」李公公笑道。
虞曜默然,虞府婚宴上,太子妃被賊匪挾持,眼看劫匪即將伏誅,太子妃卻因腳滑將人推開,這『巧合』很難不讓人懷疑。
在鬼麵人作祟期間,太子妃沒帶任何侍婢離開席麵;洗塵宴當日,太子妃因衣裳染了湯汁,去後院換衣,也是在這會兒,書房進了賊匪,還傷了虞姎。
作為一個常年與案子打交道的人,虞曜直覺其中沒那麼簡單。
李公公是長安城中,最早接觸過太子妃的人,他說不定知道些什麼。
「不知當時返京途中,可還順利?」虞曜問。
李公公麵不改色,「自然是順利的。」
驛站真假太子妃的事兒,他答應過太子妃不說出去,況且說了對他也沒好處。太子夫婦恩愛不疑,說了隻會讓人平生些猜疑。
虞曜眉梢輕挑,「從淮南郡到長安城有上千裡路,都說女子嬌弱,太子妃金尊玉貴,卻能吃下長途奔波的苦,倒比讓人多了分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