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啟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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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後。

前去齊國所需都已備好,趙廉旭恭恭敬敬站在馬車邊,向著陳諫業和百官拱手一禮,而後直直跪下向著王都的方向三叩九拜,上了馬車後再沒回過頭……

陳諫業呆呆望著趙廉旭的方向許久都未發一言,朝臣也不敢出聲,隻是靜靜的觀察著陳諫業的動作,半晌陳諫業才如夢初醒般轉身往回走,朝臣們也跟著他回城。

午,祥安宮。

「爹爹你看,我新學的字。」陳基舉著自已剛剛習得的字帖給陳諫業看。上麵的墨跡還未乾,焦墨順著紙頁往下滑滴到地上,陳基見狀忙蹲下想用袖子去擦乾淨,陳諫業搶先一步將他牢牢抱在懷裡圈在他月要上的手甚至還有些微微發抖,陳基見狀也不顧什麼字帖輕輕安撫著陳諫業……

陳諫業將陳基的字帖放進錦雲紋匣子裡收好,囑咐下人好好看住小殿下,抬腳往連嶽殿的方向走去。

抬頭天際縹緲無雲,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天氣,轉瞬間西頭的烏雲像是得到了什麼神使的召喚般凝聚成團,黑雲壓境,看來,是要變天了。

…………

齊國穆陽城。

趙廉旭下了馬車,跟著仆從的指引到了自已要居住的寢殿,吩咐手下收拾好需要用的東西後,趙廉旭頂著大太陽出了屋。

趙廉旭沒見過裝潢這麼豪華的建築,有一搭沒一搭的走著,不過半刻便就迷了路,來到了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寢宮。

寢宮的裝飾是他在閒逛時見過最為奢華的,門框的製作原料都需要上千兩,若是問他是如何知曉,那得去問一下他二父趙二狗,這人乾啥不行偷雞扌莫狗的本領是倒是得心應手,這木料的價格自然也是知道的不然該怎麼轉手賣賺差價。

門框上的雕花都是他從沒見過的,可說來也怪門框這麼好的材料雕的圖案卻是奇形怪狀,像鳥雀又像仙鶴,雕的花他也沒看出來,說是梅花又好像不是梅花的形狀,說是菊花它又是開在樹上。

趙廉旭在那處呆站了許久,有人靠近都未曾發覺。

「你沒看出來嗎?」

突然冒出的聲音倒是給趙廉旭嚇了一大跳,趙廉旭半蹲在一旁順著氣努力平復著自已的心情,半晌才緩緩起身,抬頭看向方才嚇他的那人。

那人長得很好看,杏眼含笑,眼尾微微上挑倒是給他增添了幾分英氣,皮膚白皙,身形高挑,一身雲青色外袍罩著一件月白色長衫,衣袂飄飄恍若下凡謫仙。

那人靠近了些,趙廉旭更能感受到那人身上冷冽的草木香,不由得後退幾步,那人見他如此反感也就識趣的未再靠近,隻是開口詢問:「你是何人,怎的強闖芫花院。」

芫花院,是齊國太子齊景的住所。

「芫花院?原來這兒就是芫花院。我隻在雜書上看過關於它的介紹,沒想到實景這樣壯闊。」

那人有些不耐煩,手中的花枝轉了又轉:「我問你是何人,你答非所問個鬼。」

趙廉旭也知自已失禮對那人拱手一禮:「在下是陳國陳基,今日閒逛卻不想這皇宮太大一時不察卻迷了路,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小友見諒。」

那人擺擺手,將手中花枝隨意丟在池邊彎下月要對趙廉旭說:「陳基,我名為齊景,沒錯就是你們口中的齊國太子齊景。」

趙廉旭有半刻怔愣微微點了點頭,齊景也隻是笑著直起身,轉而望向東廂房開口問:「你一直待在此處盯著看的就是這個。」齊景手指向門框的位置,轉頭看著趙廉旭等待他回答。

趙廉旭點了點頭又補充道:「我並未看出這門框雕的究竟是什麼,上好的材料,雕的卻是個四不像,豈不是白瞎了這麼好的東西。」

齊景臉色沉了沉黑臉了好一瞬,咬牙切齒:「我雕的,陳公子是覺得白瞎了嗎?」

趙廉旭怔愣了片刻,解釋道:「我……我不是說你,我隻是說這個工匠……不是我是說……」

「好了,你越解釋越亂,你們就真不知道這是西府海棠。」

「海棠?!」趙廉旭不禁驚呼出聲,他千看萬算都沒看出來這是什麼勞什子的海棠。

齊景被趙廉旭突如其來的驚叫嚇了一跳,拍著月匈脯:「你要嚇死我,叫那麼大聲乾嘛。」

趙廉旭對齊景行禮:「抱歉,我……」

齊景再次打斷:「你整日就隻知道行禮,除了行禮你還能知道什麼別的嗎?」

趙廉旭像是沒料到齊景會這麼說,沒再回話,也沒再行禮,隻是轉頭看著池邊開的正好的梨花問道:「芫花院,院中種的花倒是不少。」

齊景沒回答靜靜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你……真的是陳基?」

趙廉旭心中一驚,麵上仍不顯山露水:「自然是,不然我還能是誰?」

「聽人說,陳基常年纏綿病榻,性格古怪,身子孱弱,可看你這樣並不像日日灌藥的,倒更像是個身體健壯不怎麼生病的,我見你性子也是溫良好相處,極重禮法之人,與傳言倒是一點都不同。」

「傳言也隻是傳言,我從前的確是身子孱弱,可那也隻是我幼時之事,自我四歲過後就再也不曾生過病,經調養身子自然也就好了許多。我的性子幼時便是這樣,不喜說話,待人良和,為人謙善就是沒多少人見過我,與我都未曾有過節。」

「傳言不攻自破,我也隻是好奇問問,陳公子莫要放在心上,如有冒犯,還請陳公子贖罪。」

「無事的,我的確是沒有多少人見過我,有謠言倒也沒什麼奇怪。」

「今日之後你我就是朋友了,朋友對我而言就是沒有隱瞞,無論多大的事情,你都不能瞞著我。」

趙廉旭點點頭,齊景倒是沒看到趙廉旭一閃而過的心虛,隻是發自內心的朝他笑笑,然後說:「你在哪個寢殿住,帶我去看看,如何?」

趙廉旭讓出道來,在前麵給齊景帶路。

永安宮。

「原來你住這兒啊。」齊景剛進屋就一直在左轉右轉看個不停,趙廉旭給他沏了一杯茶,端坐在位子上,齊景也跟著他坐下,咕嘟咕嘟喝了幾口,又問:「你的仆從呢,怎麼不見?」

「那,也沒人跟著太子殿下啊。」

「不不不……」齊景喝了一口茶水補充道,「你別叫我什麼太子殿下,太生疏了,我有一個乳名叫宣卿,你以後叫我宣卿就行。」

「宣卿?」

「對,宣卿。不過,我不可能一直叫你陳公子吧?」

「我?你叫我陳基就行。」

齊景搖搖頭:「不行,你沒有乳名什麼的嗎?」趙廉旭輕笑出聲但並未回答,隻是默默低下頭。

「那我給你起一個怎麼樣?」

「好啊,你給我起。」

「我昨日讀到了一句『止水明沈沈,鑒貌未鑒心』不如我叫你阿止如何?」

趙廉旭用力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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