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芙蓉花謝碧蓮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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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盪盪的東征隊伍又回到了大陸,奇怪的是昱國及其附屬領地竟無犯上作亂者,或者說是有但被鎮壓了也未可知,祁鈺打算將俘虜帶至昱國境內,男女分開關押,且不能與大陸任何人通婚,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們都服用絕子藥,這種藥祁鈺曾經聽過,但前世即便是手術都不能保證百分百實現的事在這裡祁鈺難道就能相信嗎,所以謹慎起見,接下來的一百年裡昱國不能發生動亂,刑法須要完善且嚴格,法必不容情,這是個不能馬虎的事。

祁鈺把想法告訴盛燁,盛燁並沒有祁鈺那種強烈的恨,但是也沒有反對,他畢竟是生於奴隸主領導的社會裡,以往奴隸主對奴隸所做的事比祁鈺殘忍千百倍,至少他們在祁鈺手下可以安安穩穩地過完一生。

王都繁華,華燈初上,正值元宵佳節,當初僅存在於奉巷的習俗也被廣大群眾爭相效仿歡度佳節。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車水馬龍,往來客商絡繹不絕,甚至有不少外族人,祁鈺是真沒想到,自已不在王都的時間各族人竟相處的如此融洽,興許是這個時代沒有什麼寶貴的資源如石油、煤炭等供人們爭相搶奪,人們隻想安安穩穩地活著,無所謂領導者是誰吧。

由於盛燁曾頒布政策言明各族人可以通婚通商移民移居,如今繁華的王都屬霽也即將人滿為患,盛燁打算擴建屬霽城池,並建立第二個附屬王都,將經濟中心移到那裡。

盛燁和朝臣們商議後打算將附都建在昱潯交界處,既離東海近又離王都不遠,該地富庶,作物易長繁茂,作為經濟中心再好不過了,但那些俘虜們必須關押在屬霽,那裡是刑法政治最嚴苛的地帶,經濟帶動商業,難免不會出現假公濟私、販賣俘虜的情況,一百年時間很長,但一絲馬虎都不行,所有人都可以放過,除了這一百年裡的這些俘虜們。

正月已過,祁鈺打算稱帝,可現在這種情況,盛燁並沒有削她的兵權,也並沒有身邊人彈劾她,根本沒有機會借清君側反叛,難不成挾天子以令諸侯?不行,祁鈺等不及了,很多策略必須得經過自已的手,就比如如何加強監督和刑法,所以一日,上朝時,祁鈺打算利用朝臣更迭的事講一個故事。

「顧典司為官數十載,如今冶煉工藝仍止步不前,此前我於昶地見一人名曰淩洪,此人善尋礦冶煉之術,想法頗多,本將能否請顧典司退位讓賢,於基層錘煉,也好讓昱國冶煉之術蒸蒸日上。」

「齊將軍這是打算得魚忘筌了?在下自知愚鈍,可為官期間為國為民從不懈怠,至於冶煉工藝是為瓶頸期,遂止步不前」

「這瓶頸期未免太長,況且本將並未讓您辭官,隻是現在司工屬需要一個更有想法的領導者罷了。」祁鈺道

「顧典司難道忘了,遠古的祖先們是如何帶我們殺出野獸群,立足於豺狼虎豹之中的嗎?」祁鈺繼續道

「長江後浪推前浪,舊事物總會被新事物完善和取代,顧典司難道不知道後生可畏的道理嗎?顧典司也該給這些後起之秀一些機會不是。」祁鈺不給顧宸反駁的機會道。

「王上,屬下覺得不管是誰隻要對國家有利對社稷有助對百姓有幫德才兼備都可以通過考核坐在高位上,沒有什麼一勞永逸的事。」祁鈺躬身對盛燁道。

盛燁就坐在王座上慵懶地看這場祁鈺自編自導的戲。他知曉祁鈺的目的,他也想直接禪位給祁鈺可若是沒人支持豈不是又要發生內亂,又得武力震懾,或者發生戰爭,盛燁並不想看到這種情況,那樣不僅百姓遭殃,祁鈺即便是坐上王位也會麻煩不斷,所以他縱容祁鈺在朝堂上說這些挑戰幾百年尊卑分明秩序權威的話。

眾臣竊竊私語,皺眉互談,他們現在已是站在山峰笑看浮雲萬千,山下好風景,若是讓他們繼續下去待在山月要上恐怕沒人願意,於是祁鈺又道:

「大王,臣覺得考核製度可以延用在朝堂上,所有官員定期一考,以筆試、麵試、近來貢獻、品德等為標準對各司屬每人進行考核,優秀者升,其餘依次排官級大小。」

「準了」盛燁道。

眾臣中有人鬆了一口氣,有人卻一言不發麵如土灰,那些有真才實學且不斷積極向上的人自然不用怕,他們的才華和努力可以保他們長居不敗。

如今朝堂裡這些人大多都是盛燁換的新人,自然都朝氣蓬勃,對未來充滿希望,遂甚少有人反對。

就這樣,祁鈺把自已的想法慢慢滲透到各個部門,半年後各司屬麵貌煥然一新,人們爭相競比對百姓做出的功績,而地方那些有誌之士也掀起一波學習浪潮爭相來到屬霽深造。

祁鈺想這樣的鋪墊該到位了吧,即便仍有反對之聲,以自已的勢力是可以鎮壓的。

時至夏至,蟲鳴涼夜,皓月當空,祁鈺端坐於涼亭,望月賞夜,果酒為伴,這是祁鈺來這兒第一次喝酒,雖然隻是果酒,喝了幾杯,祁鈺亦覺頭悶,遂酌清茶提神,祁鈺在愁,愁該怎麼讓盛燁下台,該怎麼給盛燁說。

月光斜入涼亭,祁鈺苗條倩影被映在地麵上,倒真有種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獨而不獨的意境,來到這個世界對前世的恨隻有自已知,愛也隻有自已有,那確實很孤獨,而在這裡她有愛自已的父母和盛燁,也有願意肝膽相照的岑瑩和越裳,還有那些心甘情願同自已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們,她又一點都不孤獨了,不管這是夢還是現實都是自已實實在在的經歷,那些人那些事祁鈺覺得自已應當永遠都不會忘了。

在祁鈺想事情期間,盛燁處理完公事靜悄悄地來到這涼亭,祁鈺其實早就察覺到了,可她沒有轉頭,她想看看盛燁到底要做什麼,俄而,祁鈺感覺雙眼一熱,額頭上能感受到盛燁常年執筆握劍的粗糙指腹,能嗅到盛燁身上清新的墨香,能聽到盛燁清淺沉穩的呼吸,能感受到背後盛燁帶來的熱度,雖然是夏天,那熱度竟也沒讓祁鈺覺得不舒服。

祁鈺拉下盛燁骨節分明的大手,將他拉到對麵的長椅上,微笑地望著他道:

「事情都處理完了」

「嗯」盛燁雖每次都話少但總會用溫柔繾綣的目光望著祁鈺,帶給祁鈺一種言語盡在他含情脈脈的眼神裡的感覺。

「這裡蚊蟲多嗎?」盛燁問道

「我點了驅蚊香,你沒聞到嗎?」

「我隻能聞到你身上芙蓉花香的味道,讓人情不自禁。」

「你油膩了啊,撩得這麼差」祁鈺憋笑道。

「那要怎麼撩,你教教我」盛燁委屈道。

「嗯,你看見荷花就要說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看見芙蓉就要說花如人麵映秋波,拒傲清霜色更和,看,如此一個又如傲雪青梅又似嬌俏佳人的美人便在詩句中栩栩如生,可鹽可甜。不是嗎?」

「可你講過的後麵那句誰分含啼掩秋扇,空懸明月待君王我並不喜歡,你等我我會心碎,我等你我會斷腸。」

祁鈺啞然,是啊誰不想一生一世一雙人,相依相伴永不分離,可這麼美好的事真得存在嗎,且不說身處高位,時常分別,就單論遊園驚夢,生死離別,孰真孰假,都不可能存在永不分離這一世間美好的。

看著盛燁期待的目光,祁鈺終於軟下心來,她不願把殘忍的現實拋開給這個情入刻骨的人看,不願破壞他這一抹幻想於是道:

「好,我們盡力都不等待。」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這麼天真。」祁鈺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二十又三,你二十有一,若是拿長命百歲來說的話,我們現在不都是小孩嗎?」盛燁揚眉微笑道。

糟糕,為什麼能從一個青年身上看到少年感呢,盛燁也許本就是一個瀟灑不羈的俠客,卻在穩如泰山的祁鈺麵前有時變得陰鬱,這是祁鈺的錯,祁鈺這樣覺得。

「又狡辯」祁鈺打趣道。

「狡辯隻於你。」盛燁道。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寢吧。」

「等等,是時候說了」盛燁道

「什麼」

「禪讓,我想好了,我要把王位禪讓給你,之後你做你想做的事,不必那麼麻煩,讓你反叛。」盛燁道。

「什麼?你是說禪讓」祁鈺皺眉道。

「對,禪讓,我想明日上朝就提這件事,恐怕一時半會他們難以接受,我會說我做太宰輔佐你,可能過程麻煩點,時間長點,不知道你介意與否。」

祁鈺不可思議,盛燁就這樣把王位拱手相讓,沒有政鬥,沒有戰場不管是武鬥還是文鬥,盛燁就這樣決定了一個國家的君王,如此草率,明天朝堂上一定會雞飛狗跳。

不過這樣也好,昱國還是昱國,沒有占領沒有吞並,沒有國滅,隻是換了個領導者。

「所以,你真得想好了?你不委屈不可惜嗎?這畢竟是盛家統治了百年的國家。」

「我說過了這是天下萬千百姓的國,不是盛家的,怎麼這是你教我的,如今倒質疑起來了?」盛燁道。

「我從來沒有質疑過這句話,我隻是質疑你有沒有心不甘情不願。」

「但即使我心不甘情不願你也還是會成為女帝的不是嗎?更何況我是心甘情願的。」盛燁道。

「所以你就安心做你想做的事,我仍在你身邊輔佐。」盛燁繼續道。

祁鈺啞然,不知說什麼,而現在不管說什麼謝謝都顯得矯情,而她從來都是個做事果決的人,從不拖泥帶水,二人商量好後續事宜後,安心入眠。

第二天朝堂上果然炸開了鍋,反對之聲不絕於耳,甚至有老臣當堂罵祁鈺狼子野心,而此情景也在意料之中,祁鈺並不惱,祁鈺和盛燁覺得現在是要用到一個奴隸社會國王的權力威懾了,討厭這種製度的祁鈺沒有想到自已有一天會借助這種至尊權力,在盛燁作為帝王的強大威懾下以及一些思想開放後起新秀們的支持下,一月後,祁鈺終於坐上了昱國之王的位置。

昱國一百九十八年,昱賢王盛燁退位,禪位於將軍祁鈺,國號仍為昱,新昱王登位後,減稅三年,大赦天下。

百姓們倒沒有太大的反應,也沒有內亂,他們隻想過好自已生活而已,至於誰做王,他們隻把這件事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畢竟這是個從古至今都沒有的事。

首先震驚他們的便是禪讓,雖說遠古時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可稱王稱霸一家獨大已久,人們早已習慣了這種規則,貿然發生這樣的事還是很新奇的,再者便是女人稱王,這是從未有的事,至少在他們印象裡,自然界裡女子本弱,體力總沒有男子充沛,即便是坐上了高位,能否支撐下整個國家都不得而知,但這也是高層們之間的事,老百姓並不會糾結,他們隻管好自已的一畝三分地就好。

祁鈺登位後,先得坐穩,遂將兵權掌握在自已手上,這是鬥爭的資本,而後又將所有土地歸公,為國家所有,廢除地主製度和奴隸主製度,為所有公民製作身份證明,蓋上昱國專有印章,將所有人劃分士農工商,地位平等,而後分地,分為居住地和田產地,根據住所就近分,劃分國庫,各分其用,根據從業調整稅率。

做完這些後,祁鈺得等,等穩定下來後再慢慢分權,而後相互製約權衡。否則一下子就分權會漸生內亂。

半年後,祁鈺建立了立法司,執法司,督察司,政務司以及工典屬,軍械屬,英教屬等部門,漸漸分權,指定人選,蘭馨是個很好的執法司人選,她足夠公正和理智,其他的祁鈺先拋磚引玉,吸引各地人才前來辯論,最終考核。這些隻是祁鈺的打算,而現在祁鈺隻是建立了這些部門以及把蘭馨認定下來了,讓她已經掌權一月有餘,而其他的還未有實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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