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霧島的主人（1 / 2）
霧島。
一個很規則的圓形島，從島外五十海裡開始，它就一團迷糊了。
車子上岸依舊處於混白之內，甚至站在車頭都無法看清車尾，二人需要保持住距離，不然會迷路的。
「跟緊我。」
這話，山田信一直在說。
腳下坑多的膈腳，泥土乾燥的像石頭。
「這麼走，能看清路麼？」
如果是直線前行，丁童就不會有此一問了。
路途淩亂，左拐右拐，不小心會腳下踩空，其實那隻是個略大的坑。
他就這麼跟著，一言不發，和這個日係人保持在兩米範圍內。一旦山田信的身影被霧氣遮蓋，丁童會小跑兩步，就差撞上這個人，有兩次還踩到了他的腳後跟。
「你有什麼毛病？喜歡踩人啊。」
丁童專注目標：「我怕跟丟了，你真能記得路線？這個島有多大？」
「很大，從天上坐飛機看不大，進了林子，你就等著迷路吧。你如果直線走，就是給你一年功夫，你也走不出這個迷魂陣。」
那是必須的，鬼巫馬蒂在這兒施加了咒語，樹有了靈性、空氣有了靈性，就連泥土都有了靈性，你猜不透它們。不被允許的人，無法找到馬蒂的小屋，外來者會在這兒迷失自我，隻有受到老女人的邀請，你才能走的進去，而且是可以隨意前行，怎麼走都能到達她的小屋。
丁童的手碰到了一棵樹，他感到樹皮的皺褶動了一下，嚇得縮回了胳膊。
真搞怪，女巫婆的世界，你搞不懂。
「這裡有蛇麼？野獸什麼的。」
山田信：「有啊，這片林子名氣很大，馬蒂說它是『羅姆森林』，她自己給取的名字。曾經有人要來拜師學藝，可在這裡轉悠了七天，最後呢……嘖嘖，差點被餓死，還遇到了鬼魂和狼人什麼的，也有人說是可怕的怪物。」
「怪物？狼人？」
也對，吸血鬼都出來了，狼人也不遠了。
山田信：「人雲亦雲吧，反正我沒見過那些玩意兒，也沒問過老女巫，我跟她沒什麼交際。」
停止了，麵前有光，在團霧中忽隱忽現。
他們站在一扇高大的木板門前，鑲金的圓形把手，木料咖啡色，門頭上還貼著一串讓人看不懂的標語：滾開，小崽子。
咚咚咚。
「馬蒂，人帶來了。」
門板嘎吱洞開。
總算能看見東西了，明晃晃的，一個碳爐子正對著這邊，咕嘟咕嘟冒泡。
上方是一幅畫，畫中是藍天、草地，還有兩個鬼魅般的小女孩兒，皮膚慘白，手拉著手，沒點表情。
山田信走進去，給丁童讓了個道。
「進來吧。」
屋內……書櫃是懸在木質牆上的，四五個，高低不平。
這是個圓形的房子，茶幾、書桌、桌椅板凳一應俱全，左側的角落裡有個架子，上麵是個漆黑的木盆，屋頂的吊燈是一個個分開的蠟燭，得有一百多個，中間還有個超大的吊頂，十八盞蠟燭，氣氛很暖。
右側就是鬼巫馬蒂了，她躺在床上呢，蓋著紫色毛毯，好大的床！
三米多長！而這個女人，已經占據了它的兩米七五。
馬蒂長的毫無女人味，滿臉都是裂開的皺紋，像是被刀給劃開的口子。
她的頭發很整齊，也很油膩，烏黑烏黑的，兩個大眼球從深陷的眶內凸出來，瞳孔都不明顯，很花白。
馬蒂的旁邊就是梳妝台，這個鏡子櫃還算時髦，很有賓館的味道。
可它跟這兒的擺設太格格不入了，真是舊世紀來了個大飛機。
「辛苦你了。」
馬蒂笑了，掀開毛毯，乾巴巴的大腳去穿脫鞋。
她的聲音比收音機裡的麥迪人還要尖細！簡直讓人汗毛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