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交心（1 / 2）
許之慧望著窗外，兩隻不知名的小鳥在枝頭嬉鬧翻飛。
她沒有繼續講為什麼不向蘭牧坦白，反而垂下眼，陷入回憶之中。
「你知道我對你的第一印象是什麼嗎？」許之慧一臉懷念。
不等蘭牧回答，許之慧自顧自地往下說：「當時我剛鋪好床，轉頭就看到你站在門口，氣喘籲籲、風塵仆仆。」
蘭牧有點稀奇，這還是頭一次有人跟她講對她的第一印象。
她順著許之慧的回憶，想起了當天的情景。
那天，學班將她送到宿舍樓下，竺峻行和他的家裡人也在，因為去男生宿舍正好跟她順路。
蘭牧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已到學校的第一時間就遇到了竺峻行。
「這裡就是你們的宿舍樓了，」學班說道，「你住幾樓？」
蘭牧想了一下，回道：「521。」
學班皺了皺眉，說：「樓層有點高啊，沒有電梯，我送你上去吧。」
她猶豫一二，還是不太好意思麻煩人家，搖了搖頭，做出一個笑：「沒事的，我搬得上去。」
這下，大夥的神情都變得有些微妙。
客套的推拒顯得人懂禮貌，但要是變成執拗的逞強，就隻會讓人覺得不近人情了。
但蘭牧不懂這些，也識別不出來眾人的神情，隻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就借口上樓，逃開了。
學班目送她。
宿舍樓的基座不過兩三級台階，她搬著行李都稍顯吃力。
他沉沉地嘆口氣，搭手幫她抬了一下。
蘭牧感覺手下一輕，有些驚訝，回頭才看到是學班在幫忙。
她連連道謝。
學班擺擺手道：「你先上樓歇歇吧，注意安全。」
許之慧的聲音將她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那麼大的背包，那麼重的行李箱，你站得筆直，」許之慧微笑垂眸，「雖然有些狼狽，但我當時隻覺得『天，你真是孔武有力，好厲害』。」
她笑了一下，抬眼看著蘭牧：「這就是我對你的第一印象。」
蘭牧扯了一下嘴唇，她當然忘不了。
硬生生爬了五樓，行李又重，那感覺可不好受。
她當時就在想，為什麼要拒絕學班？明明是正常的友好相助，為什麼自已偏偏就學不會接受別人的好意？
許之慧沒有停下，繼續說：「我當時還在想，學班那麼好的人，怎麼也不幫你一下，讓你一個人搬這麼多的東西上去。」
她看著蘭牧，又是一嘆：「現在想起來，隻怕是你不肯讓人幫忙。」
蘭牧神色微動。
「你抬頭看著我。」許之慧難得強勢一回。
蘭牧不自覺地對上她的眼睛。
「你已經猜到我想說什麼了吧？」她說，「你把自已當成超人了嗎？」
「你無所不能嗎？」
「還是說你什麼都會？」
「自已一個人難過得要死都不願意找人要一個抱抱？」
蘭牧突然覺得好委屈，眼眶酸澀。
許之慧沒有被她可憐巴巴的模樣打動，她說：「我不願意跟你說，是因為我知道，如果換作是你遇到那些事，你也不會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