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下三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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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還未駛近莊子,隻見莊內一群人騎著馬像離弦的弓箭一樣疾馳而來,他們臉上滿是欣喜若狂的表情,仿佛得到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簇擁著霍然進入莊子裡。這些人對霍然的熱情程度,就好像他是被眾人捧在手心裡的明月一樣珍貴無比。

秋燕小姑娘激動得熱淚盈眶,如同一隻歸巢的小乳燕一般,迫不及待地沖進房門,徑直撲進他溫暖的懷抱裡,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斷地滾落下來。稍微講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之後,北鬥星君毫不猶豫地表示要替他治療傷勢,完全不顧及他本人是否同意,仿佛是故意想要展示自已那如同仙丹妙藥一般神奇無比的金瘡藥有多麼厲害。然而,當聽說原來是九幽狐在背後掌控全局、出謀劃策時,北鬥星君頓時臉色大變。\"若是這隻狐狸果真打算肆意妄為,那麼它想要自由出入我們南漳莊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之事。\" 他對霍然說道:\"我們莊內的弟子們,恐怕很難覺察到或者成功阻止它的行動。這頭狐狸之所以能在江湖上揚名立萬,靠的正是其陰險狡猾的手段,所以大家都稱她為''九幽狐''。但這裡的''九幽狐''並不是說她像那些放盪不羈的狐狸精一樣水性楊花,而是因為她是一個能夠把人送進九幽地獄的凶殘惡女。正因如此,那位姓周的姑娘才會毫無顧忌地與她並肩同行,絲毫不在意旁人的閒言碎語,畢竟九幽狐可絕對不是那種放盪輕浮的女子啊。\"

「哦!那姓周的小女人你認識?」

「可能是大河蒼龍周天豪的女兒。」

北鬥星君說:「你說她的劍術了得,居然能擊中你四劍。大河蒼龍是取代我和神槍太保地位,成為領導大河兩岸的巨豪,他的劍術出類拔萃,是少數宗師級的劍術名家。這一代的劍術名家中,真正受到推崇的名家中的名家,共有三個人,稱三大神劍客,也稱天下三劍,因為他們的大名中,都有一個天字。排名第一的魔劍許天化,大河蒼龍周天豪第二,第三是一劍橫天華天雄。這三個人,劍術的神奧相差無幾,差的是內功修為有些高下。再神奇的劍術,如果沒有超絕的內功禦使,一切神奇妙招皆派不上用場,隻能和相等的高手論 高下。」

霍然心中一動,想起了笑魔君的女兒傅玉瑩,正是劍魔許天化調教了六年的門人,一劍就幾乎令唯我神君出彩,劍術確是神奧辛辣。

「以後她最好不要再向我遞劍撒野。」

他悻悻地說:「我不會用不知道身後有人偷襲做借口,掩飾中劍的事實遮羞。但如果我心中有所警覺,她想擊中我談何容易?以她的身手來說,偷襲也是事實。我修養有限,她以後最好識像些自愛些,哼!」

「據我所知,大河蒼龍周天豪,雖是黑道的風雲巨擘,為人卻十分正派。姑娘們情緒不穩定,反應是直覺的,行事不知利害不考慮後果,也就難免犯錯。深思熟慮,是我這種久歷風浪老奸巨猾的事。希望你不要和她結仇,惹上黑道巨擘不是愉快的事。」

「我知道,所以希望少生是非。」他苦笑,「我出門遊歷沒幾天,就連番風雨是非層出不窮,真有點窮於應付,大有寸步難行的感覺。」

「在我這裡多住幾天,我指導你如何適應江湖遨遊者的門道。比方說,如何找門路更改姓名行程,如何能找到門檻與牛鬼蛇神打交道。我雖然不再在江湖闖盪,江湖上還有些朋友擁有風光的局麵。像你這樣沒頭蒼蠅似的亂闖,會出大漏的。比方說,你在漕河附近出了事故,怎麼鬼撞牆似的,遠跑到這附近的窮鄉僻壤來?在窮鄉僻壤,你絕不可能脫出仇敵的追蹤。嗬嗬!」

北鬥星君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要想魚龍變化,首先你必須把自已,先變成適於變化的魚龍。」

三天後,他駕著一輛北鬥星君贈送的小馬車,車後有一匹備用馬,身上有了可以亂真的身份證明,衣著鮮明,輕快 地南下。

北鬥星君告訴他,路引中的秀才身份,是最佳的掩護,而且可以公然掛劍在鬧市進出。各府州的治安人員,見麵就矮了一截。

如果不幸犯了案,上了公堂,問案的大老爺,必須請出各州縣的學政,當堂革去功名(秀才本來沒有功名)身份,才能按在堂下跪伏打板子。

這可不是容易的事。

各州縣的太爺們,對合法的遊學書生頭疼已極,最好敬鬼神而遠之,不但查證身份費時費事,還得準備盤纏金銀,肆應這些書生呈一張拜帖,借口盤纏用盡打抽豐。

江湖上某些有名望的人,以書生、秀士、什麼儒的綽號行走,確也受到各方人士的尊敬,這是事實。

他有真正的秀才身份,外表也必須有秀才味。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正是一年之中最美的季節。此時此刻,春風吹拂著大地,將江南兩岸裝點得綠意盎然,美不勝收。而這美好的景致,仿佛也在撫慰著人們那顆受傷的心靈。

揚州城終於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但這裡的百姓卻依然沉浸在巨大的傷痛之中。他們強忍著內心的悲憤,默默地舔舐著自已的傷口,試圖用時間來撫平那些深深淺淺的傷痕。然而,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掩蓋那份無盡的哀傷和無奈。

與此同時,正德皇帝正在遙遠的南京盡情享樂,完全沒有聽到來自揚州人民的哭泣和咒罵。他似乎早已忘記了這場災難帶給百姓的痛苦,依舊我行我素,肆意妄為。而揚州的百姓們,則隻能在沉默中忍受著這一切,期待著未來某一天能夠得到真正的慰藉。

皇帝在揚州遍刷處女寡婦二十四天,按名冊刷一個也逃不掉。有些處女失蹤的家庭,甚至遭到家破人亡的運,隻能暗中向上蒼投訴,打掉牙齒和血吞。

小馬車在南門外的廣陵驛右麵不遠,頗有名氣的江都老投宿。

旅行後期,他為這部小馬車大為煩惱,尤其是進入南京地境(南京北境是海州徐州)之後,車馬已無用武之地,乘船乘轎連小驢也很少有人騎乘,乘船過渡困難重重,有些地方的渡船,根本容不下馬車。

在揚州,他這輛馬車恐怕找不到買主。

他的經驗愈來愈豐富,躁急的個性也在慢慢改變,第一步便是先安頓再說。

李秋燕小姑娘也有新的身份:他的妹妹霍燕。

第一件事就是探道,他出現在城北的牧愛坊。

他應該先到府學,或者到匯俊坊縣學投帖,以後在府城

活動方便得多,但他不想張揚。

從府學門口向東走,經過文津橋,他像一個學舍生員青

衫飄飄一搖三擺。不用冒充斯文,他本身就是人上人的秀才。

攔住一個頑童,大方地先塞給頑童一包糖果。

「小弟弟,李教諭的家在哪裡?」他亮一亮另一包糖果, 「學舍的李教諭,也叫教授。」

「他們搬走了。」小頑童指指一座小宅院的院門,「大閨女 沒啦!住不下去啦!」

「搬了?搬到何處去了?」他將糖果遞給頑童,心中暗暗叫苦。

送佛送上西天,顯然他送的佛,在西天沒有座位,他的責任未了。

「搬到何處去了?」他催問。如果搬到另一坊另一條街,找一找不會太麻煩。

「不知道。」小頑童大搖其頭。

「想想看,再想···」

這一家的院門開處,踱出一個白發蒼蒼老人。

「你是學舍的學生,怎會不知道李教諭的事?」老人顯然先前在院子裡。聽清門外的話:「除非你不是學舍的學生。」 「不是,老伯。」

「哦!那一定是江都縣學的學生。」

「是甘泉縣學的學生。」

「難怪了。李教諭辭職回故鄉去了,唉!」老人嘆息一聲,「一位高潔的讀書人,遭到那種禍事,哪有顏麵立足?而且別家的女兒雖然受到殘害,畢竟仍然在家,他的女兒卻失了蹤, 情何以堪?」

「罷了!」他泄氣地說。

「老天爺不長眼啊!那些兵···」

「老伯,你不能將這些罪行,歸在兵身上。」他氣沖沖地說,「罪行在於指使兵的人身上。老天爺看不見,因為老天爺很自私,放縱他的兒子造孽,你千萬不要相信天老爺是仁慈 的。」

皇帝自稱天子,天老爺的兒子。

他大踏步走了,腳下沉重。

出了南門,他發覺身後有人跟來了。

那時,新城還沒增建,南門外廣陵驛附近的南關大街,是最熱鬧的所在,街市直延伸至漕河旁。

他已非吳下阿蒙,已發現有人跟蹤,心中有數,李教授的災禍未了,人雖遷走了,遺患仍在。

他大為不滿,落井下石的人一定不是好東西。

走了一半大街,他折入一條小巷。

沒錯,跟蹤的人跟來了。

是一個高瘦的中年人,穿青布短夾襖,像一個普通市民,很可能衣內藏有首一類短家夥,接近用匕首挾持極有可能。

鬧江龍夥同一眾各路人馬,在德州有誌一同搶劫快馬船,他心中稱快,對這些好漢頗感佩服。

那麼,查李教授根底去向的人,一定是快馬船上殃民官

兵的黨羽,必定在調查被劫走美女的下落,難怪他冒火。

腳下一慢,倏然轉身。

中年人一怔,遲疑地止步,一觸及他神光暴射的虎目,機

警地退了兩步。

「乾什麼?」他一點也不像一個士子,氣勢洶洶像是要吃

人。「咦!你··」中年人是行家,吃了一驚。

行家才會體會出他流露的殺氣,能早一步看出凶兆。

「你跟了許久,從城北跟到南門外。」他逼進兩步虎目彪圓,「說不出道理,我剝你的皮。」

「今天不是放假日,你怎麼不在學舍讀書,卻在外遊盪?你不像府學的學生。」中年人訝然問。

那年頭,最好不要得罪學舍的學生。府學的學生通常有秀才身份(附讀生除外),一鬧事,巡捕一出麵,有理無理,對方首先就得倒楣。

「關你什麼事?」

「我從山東來,曾經繞道至壽州廬州查線索,回來晚了半個月,到處打聽李教諭的下落,隻知道他已遷回原籍,卻沒有人知道他原籍在何處。」

「你為何查他的下落?」他心中一動。

從山東來,有意思。

「我得了他三百兩銀子,托我上京調查照料他的愛女。到了山東德州,才聽到皇船被劫的消息,已經是十天前的事。後來聽到消息,皇船上的十個絕色美女,分別被人救走了。我得到風聲循線索查,在壽州查到一位姓鄭的小姑娘下落,白跑了一趟。回來發現李教諭已經遷走了,遷籍的事大有可疑,說不定是失蹤的,我查不出結果。得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得向他有所交代呀!今天恰好發現你在打聽李教諭,所以跟來了,希望知道一些線索。公子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你是···」

「小姓張,張成棟,手勤腳快,專門替人打聽消息尋人找物,在江對麵的鎮江府,有一番局麵。」

尋人找物,得找地方上專門經營這種行業的人。通常由這些人派幾個漢子,沿街敲鑼吆喝,以及張貼尋人招物榜,算是正當的行業。

但真正具有派人至外地偵查能力的業者,必定具有相當像樣的實力,人麵廣,各方關係良好,有時需冒風險,所以需有能冒風險的人才。

李教諭到鎮江請人調查,可知揚州一定沒有人敢接受他的委托。

「好,我們得好好談談。」他的氣消了。

「河邊綠楊春的點心不錯,我請你。」張成棟欣然作東。「不,作東是我的事,我不是吃定了苦哈哈的窮秀才。走,你領路,我不知道綠楊春在何處。」

揚州的綠楊春有好幾家,這一家在漕河旁。兩人在偏遠的角落占了一桌,叫來幾份點心沏壺好茶。

江南地區氣候濕潤、土地肥沃,十分適合茶樹生長,因此這裡產出的茶葉品質上乘,口感醇厚。除此之外,江南還有聞名遐邇的頂級茶具,其製作工藝精湛無比,令人嘆為觀止。

然而,盡管擁有如此優質的茶和茶具,江南人對於品茶的理解卻顯得有些不足。相比於純粹地品嘗茶香,更多的人喜歡在用餐時飲茶,並將各種點心、小吃與之搭配。這樣一來,原本應該作為主角的茶水反倒成了配角,被那些五花八門的食物搶去了風頭。這種現象或許反映出了江南人飲食文化中的一種獨特偏好,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也說明他們在對待茶文化方麵還需要進一步提升自已的品味和素養。畢竟,要想真正領略到茶道的精髓,僅僅依靠外在的物質條件是遠遠不夠的,更重要的是內心深處對茶文化的尊重與熱愛。隻有這樣,才能讓每一杯香茗都發揮出它最大的魅力。

「揚州本來我有門路。」

張成棟一麵喝茶,開門見山談上正題:「可是,這次碰了釘子。衙門裡的人一提皇帝在這裡胡作非為的事,莫不掩耳一問三不知。市民們提起皇帝在這裡奸淫擄掠,同聲咒罵怨天恨地,但不回答任何問題,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城西南運河旁的揚州衛城,軍方派有探子,禁止談論這件事,耳語者罪。」張成棟壓低聲音,「要被捉進衛城,麻煩大了。」

「去他娘的!」他粗野地咒罵,「我是慕名來訪謁李教授的,十分失望。張兄,說說你在山東所獲得的消息,以及追尋的經過。」

「我接到買賣,已是皇帝走後的事了。皇帝是正月初六動身的,我十五趕到,開始找門路打聽···」

在揚州這片繁華之地,成千上萬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成為了皇帝選美的對象。她們或是純潔無瑕的處女,或是孀居守寡之人。然而,在皇帝縱情聲色、恣意享樂之時,這些女子卻開始陸陸續續地被遣送回家鄉。盡管如此,仍有一些極其美貌動人的處女從此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回到家中。而李教授心愛的女兒,恰好就是這些失蹤者中的一員。

張成棟乃是名副其實的調查高手,經過一番深入追查後發現,時常會有皇家的快船滿載著金銀珠寶以及美艷女子,神不知鬼不覺地徑直駛向京城。而這一切背後的主謀竟然是那位備受唾棄的副將軍——叛國賊朱(江)彬!

他深知此次任務艱巨,但又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李小姑娘的下落,於是毅然決定前往京師展開深入調查。一路風塵仆仆,他終於來到江邊登上船隻,朝著京師進發。

然而行至德州時,一個驚人的消息傳來——有一艘快馬船遭劫!經過一番打探,他得知這艘船上載著整整十位絕色美女,而她們如今卻不知去向。麵對如此錯綜復雜的情況,他感到十分棘手。

經過多方查探,他總算扌莫清楚了一些頭緒。原來參與劫船的各方勢力眾多,得手之後便四散而去。至於那十位美女究竟花落誰家,一時之間根本難以查明。不過在此過程中,他倒是查出了其中一夥人的背景,他們正是那群來無影去無蹤、曾經威震南京城的邪教巨頭——天蠍星公孫皓及其手下眾人。

這群惡徒不僅搶走了數箱金銀珠寶,還擄走了一名美女,並向西逃往廣平方向,準備經由徐州逃離。抱著僅存的一線希望,他毫不猶豫地繼續追蹤,一直追到了壽州。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這裡他終於發現了那位美女的蹤跡。原來這位小姑娘名叫鄭某某,芳齡十四,現已被妥善安置在她遠方親戚的家裡。

說是劫賊們好心,專程把她送交遠親藏匿,沒索取分文便走了,甚至留下小姑娘的偽造身份證明。

他十分失望,無法再進行查證工作,返回揚州復命,豈知李教授已經不在了。

「天蠍星是邪道的大豪,一個可怕的人物,居然做出這種有天良的事,委實異數。」

張成棟最後萬分感慨地說:「反而是萬民主宰的天子皇帝,做出這種泯滅天良絕子絕孫的事。公子爺,我覺得你去 查,可能比我有效。」

「怎麼說?」霍然可不以為然。

「我所接觸的人,都是三教九流的牛鬼蛇神。你找學舍的 士子查,定有所獲。」

「唔!不錯。」他醒悟,必須找對門路才能有所獲。「假使查出下落,你如果去見李教諭,就把我所得的消息轉告他吧!我已經無能為力,請他另找高明。我萬分抱歉,我隻能做到這一步。」

「你老兄已經義薄雲天了。」霍然鄭重地說,「我尊敬你。這件事交給我,我會盡力。」

「你得小心,有許多人都在查,查劫船賊,查金珠美女的下落。」張成棟熱心地提出警告,「這些人中,有官方與軍方的人,有黑道好漢,有俠義道高手名宿,以及邪魔歪道,別讓那些人纏上你。」

「他們最好別來纏我,除非他們像天蠍星一樣存有好心的 人,哼!」

張成棟是行家,早已看出他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聽那一聲哼充滿殺氣,不由搖頭苦笑。

兩人談了半個時辰,一聲各自珍重各奔前程。

兩人分別住在相鄰的上房。

名義上他們是兄妹,相鄰住宿便於照顧。

輕叩姑娘的房門,門開處,小姑娘笑吟吟一把將他拉入,活潑地替他斟茶。

可是,當她看清霍然臉上的神色不對,幾乎失手落杯,眼一紅淚水模糊。

「大哥哥,我··我的爹娘···」她已感覺凶兆,對霍然的神色變化有深入的了解。

「你先不必焦急。」霍然握住她的手,語氣盡量溫柔,「告訴我,你的故鄉在何處?」

「故鄉?」

「你爹娘已經遷返故鄉,他們怎能仍在揚州遭人恥笑?」

「哦!隻要不是出了意外··」

「確是遷走的。」霍然硬著頭皮扯謊,其實他對張成棟所說的失蹤有點相信:「回故鄉一查便知道了。」

「我記得在四歲那一年,曾經回故鄉掃墓,以後便因路途遙遠,爹的職務也丟不開,所以···」

「在何處?」

「杭州。」

「老天爺!」他拍拍自已的腦袋。

「大哥哥,有··有困難嗎?」她偎入霍然懷中,怯生生低問。

「不是有困難,也不是因為路途遠。」

霍然輕撫她的秀發:「而是萬一在杭州有···有耽擱,或者你爹娘途中有事在某處稽留,便得重返揚州從頭查起,天知道哪年哪月,才能讓你們骨肉重聚?」

「大哥哥···」

「不要說,小妹妹。」

霍然扶姑娘坐下:「目下有很多人,都在查皇家金珠美女的下落,相當危險,揚州不能再逗留。第一件事是準備離開,動身前往杭州。如果我能找得到可靠的朋友,把你暫時安頓,我一個人速度快,查起來也方便。」

「大哥哥,我鄭重地告訴你。」小姑娘纖手捧著他的臉,神色莊嚴:「你是我這一生中,最信任最敬佩的人,甚至信任敬佩的程度,勝過我的爹娘。如果要死,我要死在你的懷中,不要拋棄我,求你。」

「這……」

「我願將生命交到你手中,我的生命本來就是你重新給我的。如果人死後,真的有鬼有靈,我會永遠依附在你身邊,直至永遠,永遠。」

「我們一起走。」他捉住小姑娘的雙手,「不論發生任何變故,你都不要怕,知道嗎?」

「跟著你,我已經覺得我已經逐漸勇敢起來了。」

小姑娘含淚而笑,目光凝注入他的眼神深處:「我覺得神站在你的一邊,我每天都向神祈禱,沒有任何妖魔鬼怪能傷 害得了你···」

「廢話,那個姓周的女人,就刺了我四劍。」

他也笑了,扶小姑娘坐下:「天黑之後,我要找人證實一些消息才放心,你一個人在客店,怕嗎?」

「我用凳把門頂牢。」小姑娘拍拍酥月匈:「請你替我買一把 匕首,我··」

「你什麼都別想要。」他搖頭拒絕,「少給我轉怪念頭耍花招,一切有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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