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皇帝和武林（1 / 2）
在夕陽的陪伴與映襯下，傍晚時分的皇宮頗顯寧靜與閒適。
禦書房中，一人似有心又無心地在看書，他就是當朝皇帝，也是歷史上頗有名氣且最具爭議的皇帝之一——明武宗朱厚照。
明武宗朱厚照所用年號為正德，民間多稱呼其為正德皇帝，因此在本書中他的名字便用正德來代稱。
司禮監掌印太監張永來到禦書房，隨後他向正德行禮道：「啟稟皇上，張昭麟與韓玄青二位先生來了。」
正德放下書本並起身道：「兩位老師來了，快請他們進來！」
張永說道：「是。」說罷他便朝禦書房外走去。
沒過多久，張永又領著張昭麟和韓玄青二人進入禦書房。
緊接著張韓二人向正德跪拜行禮道：「草民叩見皇上。」
正德立刻伸手示意道：「二位老師快快請起。」
張昭麟和韓玄青叩首致謝，之後慢慢站起身來。
正德微笑道：「二位老師此時來見朕，莫非是有好消息？」
張昭麟點頭道：「皇上囑托之事，我等現已辦妥。」
正德露出欣喜的表情，他不禁反問道：「哦，是嗎？」
張昭麟說道：「正是，武林盟主令已到，還請皇上過目。」
說罷他取出武林盟主令，旋即將其遞到了正德手中。
正德徐徐展開武林盟主令，同時認真閱看其中的內容。
卻見他麵帶笑容且輕輕頷首道：「好，很好！」
少頃，正德把武林盟主令遞還給張昭麟並說道：「麻煩兩位老師將武林盟主令告知武林各大門派及人士，讓他們都知道本屆武林大會於今年四月十五在京城舉辦，並讓他們如期參加。」
張昭麟和韓玄青再度向正德行禮道：「是。」
正德又轉頭對身邊的張永說道：「張永，傳朕旨意，為慶祝武林大會在京舉辦，令順天府組織百姓在全城張燈結彩，共同歡慶，而且在武林大會舉辦期間，京城務必要更加熱鬧歡樂。」
張永說道：「是，老奴即刻去順天府傳旨。」
說罷他對正德行了一禮，之後領命而去。
這時張昭麟對正德說道：「皇上，雖然武林盟主令被帶了回來，可其中的經過卻是一波三折，而背後的玄機也令我深感不安。」
此言一出，正德連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張昭麟遂將孫懷玉等人遇到「六君子」的事情告訴了正德。
聽了張昭陵的敘述，正德愉悅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張昭麟見狀，於是繼續說道：「皇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雇請『六君子』搶奪武林盟主令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正德明白張昭麟所指何人，而他低聲說道：「太王叔。」
張昭麟說道：「這些年來，寧王暗中用重金籠絡了一些江湖門派及人士，他們甘受驅使，為虎作倀。本屆武林大會於今年舉辦，風聞此前在寧王的操縱下，不少江湖門派和人士都支持把武林大會舉辦地放在江西南昌，而且似乎有成定局之勢。」
韓玄青也說道：「恕我直言，這些人都沒有看到，寧王在與他們親善往來的背後，卻暗懷不軌之心。如果武林大會在南昌舉辦，寧王就能借機籠絡收買更多的江湖門派和人士，進而把他們變成其自已的黨羽。倘若如此，大明的江山社稷必然堪憂。」
正德說道：「二位老師說的十分在理。這些年來，朕也漸漸感受到了太王叔與日俱增的野心，他想借此次武林大會之機籠絡更多江湖門派和人士，朕偏要給他潑潑涼水，熄滅他的氣焰，並且將武林大會舉辦地從大家心中認為的南昌改到京城。」
韓玄青躊躇道：「皇上，我心中有個疑惑，不知該不該說。」
正德麵色平靜道：「老師不必顧慮，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韓玄青說道：「恕草民直言，皇上知道寧王圖謀不軌，但卻至今不動聲色，不知您是在權衡利弊，還是早已準備好了妙計。」
正德的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隻見他輕輕說道：「世人都說寧王圖謀不軌，可他的不軌之心目前隻停留在大家的口中，卻並沒有付諸實際行動，所以朕現在也無需與之針鋒相對。更何況論輩分寧王是朕的太王叔，朕表麵上還得要尊重他。」
韓玄青說道：「所以皇上想看看，寧王是否真的會反。」
正德說道：「朕特意給寧王還有世人留出了時間，如果寧王沒有反心，他自然會始終安分守已；如果寧王真的圖謀不軌，他必將野心膨脹並且公然造反，到那時朕也就能名正言順地收拾他。」
韓玄青隨即行禮道：「皇上聖明，不過我們還需早做準備、未雨綢繆，以免到寧王真的造反時措手不及。」
正德不緊不慢地說道：「放心吧，一切都在朕的掌控中。」
就在眾人交談之際，張永回來向正德行禮道：「啟稟皇上，老奴已將聖諭傳至順天府，李浩大人說即刻著手準備歡慶事宜。」
正德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輕輕說道：「很好！」
停頓了片刻，正德又將目光投向張昭麟和韓玄青道：「武林大會準備之事就勞煩二位老師了，朕也不再多加乾涉。」
張昭麟和韓玄青連忙向正德行禮，緊接著張昭麟又說道：「皇上言重了，辦好本屆武林大會是我等分內之事。另外有皇上在背後運籌帷幄，這次武林大會定然熠熠生輝、璀璨奪目。」
正德說道：「二位老師先好好準備，朕擇日再與你們詳談。」
張昭麟說道：「皇上還有國事操勞，我等先行告退。」
說罷他和韓玄青向正德拜別，之後轉身走出了禦書房。
二人離開以後，正德卻麵露深思之色，良久紋絲不動。
看到這番情景，一旁的張永不由得說道：「皇上。」
正德回過神來，然後轉頭問張永道：「張永，你還記得之前兵部尚書王瓊向朕舉薦過一個人嗎？」
張永思索片刻，然後對正德說道：「老奴記得，王尚書舉薦之人名叫王陽明，此人與王尚書是舊識，最近正好進京述職來了。」
正德說道：「王瓊曾說，王陽明滿腹韜略，月匈有十萬兵甲。」
張永似乎領會到了正德的心思，而他小心翼翼道：「所以王尚書向皇上舉薦，讓王陽明去江西出任南贛巡撫。」
正德則反問道：「各地官員入京述職尚未結束吧？」
張永答道：「啟稟皇上，各地官員入京述職眼下尚未結束。」
正德意味深長道：「也就是說，王陽明此刻還在京中。」